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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感的最初体验(2)

像什么推动着我,我鼓起勇气,理直气壮地走了进去,若无其事地为自己找了个座位,坐在他的斜后方,望着他的侧影,盯着他燃起的烟卷,复习久违的空气。学生们随便地问着,他就随便地答着,似乎很轻松。这多少让我有些失望,又有些生气,可当他似乎很自然地把椅子转了转,给了我半个侧面时,我居然觉得被感动了,但我克制着情绪,只含蓄地还给他一抹微笑。到那边吗?

交谈中,我知道他是不愿离开我们的,他现在的心情也不轻松。他说他还会愿意看我写的东西。或多或少,我心里有了些慰藉,可更多的,还是说不出的难过。

结束谈话的时候,我看着他的眼睛,闻着周围烟草的气味,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都会继续各自的生活,我们还会有机会在校园的某一处相遇,我们的距离不再那么近,但也不会太遥远。我应该慢慢适应和习惯现在的生活。只是我需要时间,要慢慢来,真的是要慢慢来!

我想还会有人在那边关注我的,也许还是他的那双眼睛。

我想还会有我在这边想起他的,希望他能感觉到。

蒙怡擀花谢花飞

她为自己取了个诗意的名字——雨情。别人乍一听,就问:“是晴天的晴吗?雨后的一切都是纯净透明的,你是在寻找那种心境吧?”“不,是感情的“隋。”雨情总是沉静地答道,那感觉就像杯清茶,耐人寻味。

其实,雨情的内心从不轻易敞开。但她对人很友善,即使初次见面也能莞尔一笑。可很少人会发现,即使在笑的时候,雨情的双眉间也会隐隐地透出一丝忧郁。

她崇尚自然,钟情于造物主所创造的一切。她常捧着名著,到校园里找个幽静的角落,接受阳光的洗礼,清风的吹拂。抬头,便能看见明净的蓝天,碧绿的树叶;低头,就能发现轻巧的小鸟,爬行的小生物。在那种环境里,手捧名著,心灵是自由的,思想是自由的!也只有在那种环境里,她才能找到真实的自我。

雨情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了古典诗词。无论是豪迈洒脱,还是婉约清丽,她总是看上一首,就能记下一首。久而久之,面对着环境、心情甚至于一片毫不起眼的落叶,她也能吟出好些关于它们的诗句。诗词里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境,深深吸引了她。第一次遇见他是在校园里那棵年龄最长的凤凰木下。那时她正捧着宋词,轻轻吟着李清照的《点绛唇》。雨情觉得这首词真是太妙了,不觉拿出张雅致的信纸,想把它工整地抄一遍。不料,一阵风吹来,纸张“潇洒“地飞上了天,她连忙去追,却被个人给挡住了。雨情失望地叹口气,正要转身走开,面前出现了熟悉的信纸。她惊喜地看了看眼前的人:是同年级的一个男生,她知道他的议论文写得尤其出色。

“谢谢。”雨情小声地说。男孩看了看她手中的书,微微一笑:“现在已经很少见像你那么诗意的女孩了。可,你知道这儿的主人是谁吗?”说着,他指了指凤凰木。雨情一愣,随即说:“这儿属于每个喜爱接近自然的人。这儿,原本是我的。”男孩眨了眨眼,“可听你这么一说,我还得补充,这儿向喜爱文学的人敞开大门!”雨情含笑说:“欢迎我吗?”“当然!”他神秘地说:“我拜读过你的文章,很美。”雨情并不奇怪,她的文章曾在校刊上发表,而眼前这男孩的文章,往往离她的差不了几页。她还知道,这男孩叫吴语。”我们可以成为文友嘛!”吴语提议。雨情点点头,抬眼望望凤凰木,树叶竟绿得这般诱人。

那以后的许多日子,雨情和吴语常相会在凤凰木下,彼此交换着近期的文章,一起吟诵诗词,有时也读一读哲学方面的书。他们之间培养了一种默契,一举手一投足对方也能心领神会。他俩像两只蜜蜂,在文学的百花园里贪婪地汲取着花之精华。

许多年以后,雨情回头再看这段日子,仍然感受到自己当时那种意气风发的心情,就像春日里温馨的阳光轻轻拍着心扉,沉淀下一种暖洋洋的愉悦。她非常庆幸那场相识,让她拥有了世界上最最纯洁的友谊,而正是因为这份友谊,才让她走出了忧郁的象牙塔,让自己的青春,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然而这段如诗般的岁月却慢慢地走向尽头。雨情越来越敏感地觉察到,吴语在与她交谈时,眼里透出少有的忧郁。一天中午,雨情照例来到凤凰木下,等了很久,却没有看到吴语。她突然觉得,每次相逢,不该有约定。约定,真是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雨情默默地在凤凰木下坐了一个中午,不知怎么的,心里越来越乱。

一回到家,她马上给吴语挂了电话。”吴语,我是雨情。”

“我知道。你——今天一定等急了吧?”“是的。你没事吧?”

“没事。”

两人都沉默了。没有丝毫的尴尬与窘迫,只是有太多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雨情,有件事我不知该怎么说。”吴语终于说。雨情心里一沉,答道:“你说吧。”

“文理马上就要分班了,我妈执意要我学理,说以后好当个医生……我要和文学说再见了。”吴语挑着词儿,慢慢地说。

“你书橱里的哲学、历史,也被数理化代替了吗?”“嗯。”

握着听筒,一幕幕往事在眼前匆匆掠过。雨情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呆呆地挂下电话,也不管吴语在那边拼命地说:“喂,雨情,喂?”

凤凰木下只剩雨情孑然一人了。她常靠着树干发呆,对着绿叶悄悄流泪。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事很快就传到老师和父母的耳朵里。

放学后,雨情一进家门,爸爸沉着脸,妈妈用奇怪的眼神瞟了她—1艮。她低着头走进房间,发现书架上的文学读物己被洗劫一空!雨情呆住了!她掉下眼泪,疯狂地翻箱倒柜。爸爸进来了,漠然地说:“不用找了,都被我拿到我的办公室去了,除非你期终考成绩进入班级前十名,不然你永远也别想见到那些书。”雨情觉得自己像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雨情哽咽了,任泪水流了一脸。

晚上,她给她最喜欢的语文老师打电话,希望从老师那里寻求慰藉。可老师却说,她对雨情寄予很大期望,希望雨情把数理化成绩提上去,否则,她会很着急的。雨情的心颤了。面对她最喜爱的老师,她何忍让老师着急?

雨情变了。变得忧郁、沉默。她不再看诗词,不再看名著,只是成天在题海里游呀游。提起笔,她已不能妙笔生花,自由地驾驭曾经属于她的文字精灵,就像个典故:“江郎才尽”。她和普通人一般,麻木地活在来去匆匆的世界里。只是在偶然时,雨情会想起吴语,会默默地念出一句诗。

她原本积淀的那点灵气,正在慢慢消失。可大人们并不在意这些,他们关心的也许只是雨情的成绩,现在是排在第几名。

律继晨情感的最初体验

下雪了,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此刻的校园也多了一份愉悦。

我打着伞站在操场边上,自由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和打雪仗的同学一起尽情地享受着雪带给我们的欢乐不知怎的,却又看见了她。

她是一个清纯的女孩,每次见到她总让我想到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笔下的那些女孩——就像湛蓝的天空中飘荡着的洁白的云朵,或是夏天原野上隐隐约约的青草,那种淡雅而自然的秀美,总让人在不知不觉间,让微笑悄悄地爬上嘴角。第一次看到她是今年的春天,她轻盈地走来,走进了我的视野,驻进了我心灵的深处。那天的她像一朵花儿呈现在我的眼前,看起来是那么单纯、柔美,略带着羞涩的娇媚。我的心在狂跳,第一次看到她我就明白了,她将永远绽放在我心里。

以后,我突然觉得生活变得如此美好,特别是每次看到她时,心中充满着一种捉摸不透的朦胧之感。与此同时,一种从没有过的自卑也悄悄地笼罩在我的心田。每次有意无意地与她擦肩而过,那种既渴望又惶恐的心情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我希望她能看到我,注意我,也许她从未察觉到有个男生默默地注意着她。我时时刻刻都想见到她,日日夜夜都渴望接近她,跟她说句话,哪怕只是笑一笑也会令我无比欣慰!但每一次的相遇,我都满不在乎地匆匆走过,一次次的机会也无情地从我们身旁溜走。我就这么渴望着惶恐着,在燃情的岁月中徘徊。

在我心里,她是一片云,一片洁白的云;她是一道虹,一道亮丽的彩虹;她是一个梦,一个美妙多彩的梦!

我不忍心破坏这也许并不和谐的旋律,更害怕心中的若有若无的梦会突然被打破,消失得无影无踪。时问踏着匆忙的脚步一刻也不肯停留,而我对她的思念却是有增无减。我没有去找她,没有和她说什么或是给她写些什么,虽然那已经是在心底起草了无数次的“感情宣言”,可是我没有勇气。我知道我这是在折磨自己,但我无怨无悔。

这苦苦的“单相思“就是我的“初恋”,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直到有一天,她无情地惊醒了我的梦。那天,放学后,我又遇到了她。天有些凉,不时地刮起一阵凉风,吹在脸上,让人感到一丝寒意。当我和她目光相对时,竞全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我努力克制自己,可两条腿还是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我注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我很想和你成为朋友……”“不,不要,我已答应我自己了……”至于她后半句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我拼命地骑车,落荒而逃。

随着时光的远去,时问渐渐冲淡了一切,我再也无法重温当初的那种激动,于是梦醒了,心也沉默了。

不知这种淡淡的情是否成为了人生路上那棵尚未成熟的苹果树?现在我已经淡淡地模糊了她的身影,可这段回忆却时常轻叩着我的心扉,伴随我慢慢长大。

许舅

我们没有错

踏着夕阳的余晖,我来到了这熟悉的小路上。迎着晚风,呆呆地望着那枯黄的树叶如受伤的蝴蝶一样,飘然而落。我禁不住俯身拾起一片枯叶,对着这死去的生命,竟然流泪了。随着这泪珠的滚落,曾经的岁月,曾经的期许也随之而来……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只记得当初他给我的印象并不怎么好,自命清高的我,自然会避而远之。即使碰面我也会向他投去敌视的目光,偶尔他也会与我对视。一来二去,我们便成了吵架的“最佳拍档”。

青春年少的故事总是令人无法琢磨,到后来,我们又出乎意料地成了好朋友。与他在一起时,他总会给我讲好多笑话,逗我开心,还陪我打乒乓球。上课时,他也会偷偷塞过一颗泡泡糖,并紧张地观察老师的动静。

在老师和同学的眼中,他唯一致命的缺点就是成绩不好。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这个好孩子会和他成为好朋友。他们都劝我:“快离开他吧!他是个坏孩子,你可不要跟他学坏了!”

好孩子?坏孩子?我不知道这定义是什么,难道仅凭考试分数,就能评定出一个人的好坏吗?好孩子和坏孩子在一起,好孩子可以学坏,那么坏孩子为什么不可以学好呢?这是我无法理解的。在我的心目中,他是一个单纯、善良的男孩儿。当我孤独、忧伤流泪的时候,只有他会出现在我身边。可是,为什么他仍旧被别人当做坏孩子?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找不出离开他的理由,而且我相信在我的帮助下,他的学习成绩一定会提高。

一天晚上我回到家里,母亲竟哭着把我数落到半夜。我垂着头闷声不语地听着,心中暗暗咒骂:谁的嘴这么长,妖言惑众!同时,我也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沉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同学们在窃窃私语,我预感到将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正确的,他要转学了。临走时,他仍旧塞给我一颗泡泡糖,仍旧甜甜地对我微笑。这习惯的一笑让我感动得落下了眼泪。他真的走了,带走了我们之间一片真挚的友情。

是谁扼杀了我们之间纯洁的友情?是谁?

接下来的日子里,似乎都很平静,可我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时光流逝,转眼好几年过去了。我现在又站在我们当年离别的地方,眼前的风景依然,而他却不知在何处?晚风吹过,在夕阳的余晖中我仿佛看到了他的身影,于是,我在风中伫立了好久,好久……

我只想对他说:“我们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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