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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也许你说的对吧!我是有些高兴!”逍遥低喃道。

今日发生的一切,一直都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只要一想起那个自称“雪梨尔”的女子,逍遥的嘴角就不知不觉中裂开了,连她都觉得奇怪。

虽然最后……她还是做出了掳人的事,但整体心情上却还是很愉悦。“对了小姐!你听说另一件事了吗?”小山拿着梳子的手突然顿了一下,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困惑和不解。

因为她想起了自己回来后传遍大街小巷的消息,要不是她提前回来了,说不定还能知道更仔细的详情呢!“……听说什么?”逍遥含笑的接过她手中的梳子,自己梳了起来。

虽然希望有人能帮忙,但是有时候逍遥自己也颇喜欢对镜梳妆的安适感。

“哦!小姐应该还记得上次发生在齐晏堡那件休妻事件吧?今天有消息称,那个新娘原来不是翁家小姐……好像是个,代嫁的新娘哦!听说啊,那个代嫁的新娘长得犹如天仙下凡,要不人都说齐堡主是亏大了,那么美的天仙佳人都不要,反而把她赏给了一个护卫……”说起这个真实却又匪夷所思的故事,小山脸上的兴奋也掩饰不住了。

“……而且小姐啊!我听说,那个女子好像一点都不后悔嫁给了另一个呢?她好像说……说她反正没嫁过人,嫁一个试试也不错!你听听她的口气,好像嫁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离开就离开一样!不过呢,奴婢可是很佩服她,我就不敢那样!”说完后,小山满眼都写满了崇拜和羡慕。

虽然,一般的少女心中总会存在一两个不合实际的幻想,而且当这种幻想成真的发生在另一个女子身上时,不管对方过得是好是坏,那人本身就已拥有了令人羡慕的先决条件了。

“……虽然那个护卫好像没什么权势,样貌也比不上那个齐堡主,但是奴婢听楼里的人说说过,那也是个好人呢……以前齐晏堡的对手之所以没有被赶尽杀绝,据说也是那个人的功劳……对了,那个护卫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卓……不凡?那个女子则是……”小山昂头思索着,伸出食指点住自己的唇瓣苦苦思索那个名字,浑然忘记了自己是来伺候小姐的,也忘了小姐都已经收拾妥当了。

啪——

逍遥突然一巴掌打在小山的肩膀上,脸上漾满取笑的意味,“小山!好了,我都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那个女子叫做‘雪梨尔’!知道她懂得乐器,而且,她一定还有颗绝顶聪明的脑袋,她表面看起来单纯可爱,但其聪颖绝对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而且我还知道……那些以为把她的命运玩弄了一番的男人们,实际上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这些,是逍遥队那一刻认识她之后感觉的衍生。甚至,她心底有种感觉让她笃定的认定——这样的评价对了!

“呀?!小姐,你怎么——”小山终于回过神来,却发现小姐早就自己弄好了头发,就连床铺都自己整理好了。“小姐,对不起!我好想说得太多了耶!呵呵!”太投入的结果,是她都忘记自己的工作了,呵呵!

“小山!你明知道我不会怪罪你的……所以,就不要道歉了!好了,你今个也累了,该去好好休息了,剩下的,我自己会做的……”逍遥把她的身子转了个向,边说边推着她离开房间。

“可是小姐,我还没说完呢?!听说那个女的,她被怀疑是凶手呢?!”意犹未尽的小山突然又说了一句,却不想这句话猛然间让逍遥身子一僵,本来推着她离开的双臂蓦地把她拉进。

“小山,你刚才说什么?!为什么她会被怀疑是凶手?!什么凶手?!”逍遥的脸色有些惨白,问出的话又快又急,和平时的安静温柔一点都搭不上边。

“……小姐?!”对于小姐脸上急切的担忧和眸底毫不掩饰的焦虑,小山觉得诧异。“快告诉我,雪梨尔为什么被怀疑是凶手,什么凶手?!她应该不可能是……”大奸大恶的人,否则她不会拥有那样清澈的瞳眸。

“因为没人能证明她的身份,也没人能证明她是被迫代嫁的,她被翁家小姐的父亲怀疑为了嫁进齐晏堡而杀了人,而且……能够证明她清白的一个丫鬟和媒婆都在昨日不见了,所以……”小山在那眼神的逼视下,小嘴里把要说的话一下子全说完了。

听完后,逍遥的脸色倏然间惨白。

一个丫鬟?难道……难道那个丫鬟便是……逍遥突然有些害怕小山脱口而出的答案了……

“小山,告诉我……那个能证明她身份的丫鬟,叫……什么名字?!”逍遥仅存的一丝希翼的火花被小山出口的两个字浇灭。“听说,她叫碧荷……是那个翁家小姐的陪嫁丫鬟,可是她……”

碧荷?!

果真是那个丫鬟?!逍遥已经听不到小山之后又说了什么了,她所有的神志都被那两个字震撼住了。

也就是说,之所以要她带走碧荷,就是为了今日戳穿她的身份?!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因为雪梨尔的美貌?!可是,“他”不应该是那么肤浅的人啊!不应该……可除了这个原因,又还有什么因素能让一个男人去设计一个根本不算熟识的女子呢……

这意料之外的巧合,蓦地窜入逍遥的脑子里,让她觉得脑袋乱糟糟的,人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小山诺捏的问道,连说话的声音也陡然减低了,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了什么事。

“小山……”逍遥突然昂头,强撑起一抹苦笑的同时,那晶莹的杏眸却隐隐透出水光,“小山!我累了!我要先休息了!还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谢谢……”

轻轻的,逍遥坚定的把她推出了房门,大门也在她担忧的目光下缓缓的阖上。

“小姐……”小姐又恢复那种假假的笑容了,看了都让人心疼。

门外,小山担忧的脸久久的注释着紧闭的房门。

门内,逍遥则是一身无力的挪到了床上,爬上床,她扯过身子裹住全身,被子上传来的凉意让她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天气又变冷了呢!”她喃喃低语,眼底酸涩却无泪。

更加使劲的裹住身子,逍遥以为这样就可以感觉暖和一些,就可以把身子和心底的凉意一并驱除……可她却徒劳的发现,这样只会让身子的冷汗凝聚,让干燥的杯子也染上湿意……除此外,没有一点其他的助益……

她以为……她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够不在乎地位身份不在乎她曾经做过什么,不在乎她是否愚蠢不在乎她是否聪明的朋友……以为,这个让她厌弃的世界总算还有另一股清流,让她能够在那薄弱的情感中静静的休憩……

可是,就在方才,从小山的口中,逍遥明白:她可能已经亲手毁了这一切,毁了这份还没来得及去经营的友谊。

今后,她该怎么面对她?或许,就这样无疾而终也不错吧……

逍遥窟。

日上中天,但整个大厅里却高朋满座,热闹异常,似乎楼里的姑娘们全都出现了,在这个白天都能上演一番灯红酒绿的景象。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每个月的今日,逍遥窟的花魁逍遥姑娘会亲自出登台表演,如果有幸的话,甚至能够得到她的接近。

众所周知的,这逍遥窟的花魁名声响亮的来源之一,就是她自从进入这青楼后就一直保持着神秘感,无论是她的真实身份或是交友情况,都不是普通人能涉及的;再者,她每个月也只公开出现三次,且蒙了面纱,每次的时间还由她自己决定,至于是表演弹奏或是舞蹈,也由她随性决定——这样的自由对于一个青楼女子来说很诡异。

更何况,能够得到她接近的人,能够和她坐下来畅所欲言的人,到目前为止就连十个手指头都数的清楚。

逍遥姑娘似乎不为挣钱,也不为其他,她只是一直不断的重复这样的日子,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而世人为了一睹花魁的风采,为了满足自己看没人的贪念,即使顶着被家里的凶婆娘拧耳朵或是跪洗衣板的风险,也要选在这个时辰出门,因为这样的机会——

万金难求啊!

所以,不管听懂没懂,也要附庸风雅的露出入迷的神态来,既然花了银子来看逍遥姑娘的表演,那么当乐曲结束的时候,掌声拍得越久就意味着花魁消失的时间延后……

因此在座的男人们可是一点都没吝啬自己的掌声,即使双掌通红都在所不惜。

不过,逍遥可不会为这些人的狂热而留下一分一秒,越快的离开,她心底那股作呕的感觉就越淡……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重复多久,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如果可能,她倒是希望自己永远呆在房间里不出来,那就什么都不用在乎了,也不用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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