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贝连就开始了做工抵债的生涯。
早上一早,贝连就被初二从被子里拉了起来,给她换上侍女的衣服,让她去伺候段胥邵起床,这也是段胥邵吩咐的。
贝连忍了忍,没说话,跟着初二去了段胥邵的房间。
来到房外,初二就退了下去,贝连自个推门进去。
转到内室一看,屋里没人,床上被子乱糟糟的,看来是刚起床。贝连便在屋子里转悠起来,本来,她一大小姐,哪里会伺候人起床?既然段胥邵不在,那么......自己就在这里转转,没事找找他的把柄,看看他有没有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看你还让我做工抵债!
想着,贝连就在屋里翻腾起来。可段胥邵的屋子,真可谓是一览无遗,所有东西都在台面上,尽收眼底,不用动手翻,就知道屋里放了些什么。
“真是无趣。”贝连悻悻的在桌边坐下,一撇眼,发现旁边那扇屏风墙,有一片屏风和其它的不太一样。遂好奇的走过去,伸手推了推,没想到,推开一条缝!
贝连正欣喜的想要走进去,心想,段胥邵,这下我就不信,你还有东西我找不到!
正想着,屏风门吱嘎一声开了!
贝连定睛一看,是段胥邵!
段胥邵此刻,身着一件灰色长衫,长衫随意搭在身上,露着一线肌肉发达的胸膛,腰间松松垮垮系着腰带,还有水滴,顺着他的胸肌线,流到腰带间,周身冒着水汽,头发湿哒哒披在肩头。
原来,这里面是段胥邵的浴室!
“啊!”贝连一见,吓得惊叫着后退,没想到腿脚不利索,踩着裙角,一下绊倒在地。摔倒间,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救命稻草,却一把抓在段胥邵的腰带上。
段胥邵的腰带,本就没好好系,被贝连一下抓散,贝连还是摔在了地上。
然而,摔一下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贝连抓散了段胥邵的腰带,没了腰带,段胥邵的长衫肆意散开,一时间,春光无限,尽收贝连眼底。
“啊~~~流氓!”贝连被吓傻了,待反应过来,忙惊叫着爬起来就往门外跑去,却被段胥邵一把拉住。
“跑什么?还没伺候本公子更衣呢!”这丫头,被她看了,我都还没叫呢,她叫什么叫啊?
“无耻!”贝连挣脱他,愤愤的丢下一句,拔腿就跑,只听段胥邵狂妄的笑声响在背后:“哈哈哈~~是挺无耻的。”
一听这话,贝连的脸,就像是火在烧,脚下跑得更快。
飞快跑回房间,接连喝了好几杯水,这才将刚刚的惊魂,定下来一点点,一屁股摊到在凳子上,脑子里一团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一颗心怦怦直跳,心想,这下完了,真的是把轩宇王府的脸丢尽了,如此这般,自己怎么还有脸回去啊!且不说爹会打死自己,自己都得投河自尽了,天啊,我叶贝连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想着想着,就趴在桌上委屈的哭起来。
半晌,哭累了,这才擦擦眼泪,脑子算是清醒了一点,理了理思绪,定了定神,打定主意,今晚就悄悄溜走。你这兰亭居,你这云南王府,就算是铜墙铁壁,我叶贝连,也能凭着踏雪飞梦,悄无声息的飞出去。只要自己走了,在大家都还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悄悄离开,即便以后段胥邵查出自己的身份,这些事,再无第三个人知道,他也无可奈何。
下定决心,贝连收拾了心情,又洗了脸补了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初二一起去吃早饭。
来到饭堂,分饭的婆子一见贝连,呵呵一笑道:“姑娘,不好意思,二公子吩咐了,姑娘早上没干活,所以没饭吃,姑娘请吧。”说着,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她也弄不懂,二公子平时从来不过问这些,为何对这个丫头,如此苛刻?
“你!”贝连一听,正欲发作,想我堂堂轩宇王府三小姐,能够屈尊跟你们一起吃饭,是你们的福分,居然还不给饭吃!
但转念一想,不行,人在屋檐下,好,我忍!
便默默回了房间。也不知道该干嘛,肚子又饿,只能喝水。拿起青瓷茶壶倒了倒,只倒出半杯水。贝连一见,也没了喝水的心思,挫败的扒在桌上叹气。
刚趴下不一会儿,管事就来叫自己:“哎我说,你这丫头怎么不知道干活呢?去,把外面院子扫扫。”说着,将贝连提溜到院子里,递给她一把大扫帚。
贝连无奈的接过扫帚,又忍了忍,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边扫边骂:“段胥邵,你这个变态,我扫,我扫死你,扫死你!”说着,就恨恨的拿扫帚拍打地上的灰尘和落叶,翻起的灰尘,却将贝连自己呛得连声直咳。
贝连又饿又没劲,被这么一呛,气恼的扔下扫帚,坐在一边生闷气。
这时,初二又来了,手里还提着个小篮子:“姑娘,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生气?”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初二在贝连面前,胆子大了些,她发现,贝连只是有点小姐脾气,但却不跋扈,也讲得通道理,自己还有点喜欢跟她讲话。
贝连指指被她仍在一边的扫帚,满腔委屈:“段胥邵那个王八蛋,不给我饭吃,还让我扫地,我哪有力气扫啊。”话音未落,就被初二一把捂住嘴巴。
“嘘~~~这话可别乱说,要是被有心人听见,告到二公子耳中,就惨啦!”初二压低声音,边说边四周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这才放开贝连,将提过来的小篮子递给贝连。
贝连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自己爱吃的糕点,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
“这......你哪儿来的?”对此,贝连有些怀疑,生怕是初二偷的。初二只是个打杂的丫鬟,哪里能弄来这么些吃的?
看出贝连的怀疑,初二甜甜一笑,解释道:“姑娘别担心,这些,是二公子刚刚赏的,我见姑娘早上没用饭,知道姑娘肯定挨不住饿,便拿来给姑娘。”说着,拉着贝连站起来,往屋里走去。
贝连不去,捡起扫帚继续扫地,边扫边道:“初二,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先把地扫了吧,不然,段胥邵又要挑毛病为难我了。”
初二拿过贝连手中的扫帚,将装满食物的篮子硬塞到贝连手中:“姑娘别担心,这地啊,初二来就好了,姑娘还是先用饭,别饿着自己。”说着,就将贝连往屋里推。
贝连拗不过,只得进去屋里,又非得拉了初二一起去吃。
初二哪里敢?只装模作样吃了一小块糕点,便慌忙退了出来。她自幼流落街头,是被捡来云南王府的,从小就在王府,察言观色多年,怎么会不知道点主子的意思呢?二公子不近女色,却带了这个姑娘回府,虽然不知道姑娘的身份,但能够确定,她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二公子虽然看似处处挑叶儿姑娘的不是,处处与她为难,但二公子还是关心她的,就拿今天早上这事,二公子赏自己的这些东西,明摆着是让自己给叶儿姑娘送来的,只是他自己放不下身段而已。而且,叶儿姑娘来兰亭居这么多天,二公子严禁大家走漏一点风声,特别是王爷和王妃那边,不能有一点风吹过去,让人想不怀疑二公子对叶儿姑娘的心,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