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含秋心中如何,叶秋并不知晓。
如今他一门心思还是放在了这信上,京师来信,自然只能是家书了。
叶秋扫了一眼字迹,看了看内容。
竟然一时之间控制不住的仰天大笑:“好!好!”
关键时候,还是靠自己老子!
赵阳也不知叶秋因何而笑,忍不住问了一句:“叶兄,我们该怎么办?”
抓这柳生?恐怕不行,这只有人证,没有物证。
“赵兄,稍安勿躁。我等如今才是主动,现下安心等待便是。”
入夜,凉淮县城渐渐的少了人影,住户渐渐歇息。
县衙府邸,正堂依旧灯火通明。
一年轻人浑身绿衣,却是面色苍白,正盘坐在地上,四周点了三朵白色莲花灯。这莲花灯上火焰却是无风自动,摇曳不止,看起来脆弱至极,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吹熄一般。
“法师,怎么了?”旁边一个黑衣文服中年人看着这模样,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下在那人身上的蛊被人破了,如今我等想必也暴露了!”绿衣男子沉沉的吐了一口气,却是一股腐臭的气味。
“那该如何是好?”中年人一听,急了。
“慌什么!”绿衣男子喝了一声,有些不悦。
“你少在这作威作福!若不是文师让我奉你,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这般装神弄鬼之人!”
绿衣男子看着此人重重的哼了一声,站起了身来:“如此!你就自己处理吧!”
这绿衣男子竟然毫不停留,说走就走,这下轮到中年人慌了。这人本就是从文师身边来的人,自己怎么知道他不会告自己的刁状。
“给我拦住他!”中年男子怒呵一声:“你这贼人,不知好歹!”
中年人一声令下,四周冲过来无数家丁就要拦住这绿衣男子,绿衣男子摇了摇头回身道:“我看你是个被人利用的可怜虫,所以才不和你计较,如今你既然找死也怨不得我。”
话音刚落,绿衣男子突然从衣带掏出了一把黑土,猛的扬了起来。霎时间,院落里便就起了阵阵黑风,席卷着让人睁不开眼睛。
“啊!”些许黑沙眯了这中年人的眼睛,顿时让他疼的直冒眼泪。
等到这黑色风沙散尽,那还有这绿衣男子的身影。
中年人一手捂着眼睛痛苦的呻吟,指着院落狼狈吼叫:“人呢!人呢!给我抓起来!”
可是此时的绿衣男子,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家丁看中年人不太正常,忍不住唤了一声:“老爷!老爷!”
中年人疼痛难忍,晃悠几下之后竟然眼睛一番,直接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门被人突然推开,一家丁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怎么了?”突然有人闯进来,妇人有些不悦:“急急忙忙的干什么?成何体统!”
“老爷!老爷他晕过去了!”
“什么!”妇人一惊,猛的站了起来:“带我过去!”
“是!”
妇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站住问到:“对了,梁儿呢!”
家丁赶紧回了一句:“少爷他在外面,还没有回来。”
如今老爷病重,自家孩子竟然还在外面鬼混!
“还没有回来?”妇人急得四下乱转,甚至有些气急:“算了,先去老爷那里!快走!”
这边情况,叶秋自是还不知晓。这两个陷害他元凶如今竟然就这么分道扬镳,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入夜,叶秋虽是半死之人,却也要睡觉。迷迷糊糊之间,思索着想着该如何处理自己的事情。
“叶公子。”迷糊着就听有人喊着自己,叶秋闻声睁开了眼睛。
“叶公子,如今大考时日已到,请随我来。”一小吏引着叶秋,叶秋也不知怎么的,边就不由自主的跟着走了过去。
出门,一片富丽堂皇,四名红衣官服考官端坐。下首,除了自己,还有一手之数的考生正在等待。
“叶公子,这是今期考卷。”一个小吏拿着一卷黑色书轴,就要递给叶秋。
“考卷?”叶秋疑问:“我如今身在凉淮,怎么会在这里参与考试?”
这陌生小吏没有说话,只是闷声打开了书轴。叶秋满腹狐疑,打开了试卷。
试题不过只有个作文题目,倒是简洁“一人二人,有心无心。”
叶秋看着书卷:“这便是试题?”
“对,且看叶公子作答。”
叶秋没有想太多,看这题目好生古怪,起了些兴趣,就进了一房间做这考卷。
不过是一题作文,不过片刻叶秋边就写完了试卷。几名小吏收了试卷。边就有上面四位考官查阅,其他考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里只留下了叶秋一人。等到看到了叶秋的试卷,上面一红衣考官问了一句:“叶秋,你这作文题目是叫什么?”
“一人二人皆是人,有心无心心自明。”叶秋回答一句后,正奇怪这考官明知故问,突然回神看这考官哈哈一笑:“你等难不成是阴间的鬼怪,如今反悔前来取我性命?做这障眼法,好掩人耳目?”
红衣考官一缕黑色长髯:“叶公子何出此言?”
“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随恶不罚。”叶秋想了想:“有心做事和无心做事寻常活人哪里会过问?按律办事才是正途,过问这些的怕也只有阴间的勾魂鬼了!”
四位红衣考官相视片刻,起身离开,竟然没有再理会这叶秋。
“如此,便就有劳叶公子了。”小吏叶朝着叶秋拜别,就见着一股青烟升腾,小吏竟然瞬间消失在了此地。
考卷,桌椅,笔墨纸砚皆跟着消失不见。叶秋一惊,再一转身,那还有什么考场,不过是一片荒凉,自己就在这“云客来”酒楼的后院呢!
“嗯?”
叶秋睁开了眼睛,只觉得浑身的冷汗。
从床上起了身,叶秋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梦做的真是怪异。
刚才难不成是做了个梦吗?
想想也是,小鬼又来找自己考什么试题?叶秋心里自嘲了一下,起身洗漱。
“叶大人!叶大人!”
侍卫急切的敲了敲门,叶秋听着声音着急,问了一句:“什么事?”
“那酒楼老板死了!”
“什么!”叶秋直接推开门,示意侍卫带路:“死在哪里了?带我去!”
这酒楼老板是案件线索,这人死了,绝对不可能是意外。定然是有人陷害了他,说不定就是同一个人!就是那凉淮县同知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