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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回想北京 初次相遇

即使有再多的不舍,可是该结束的终究要结束,这一次回来令他所有的希望都破灭掉了,再不走,你还在留恋什么?

沈文彬专门去图书馆修复处拜访了一下老馆长,他依然慈祥地在灯光下修书,看到这个小伙子都已经是大作家了,多年不见,老馆长格外高兴。

跟老馆长聊了好久后,便定了机票飞回北京。

乔珊珊早就在机场等着他回来了,还定好了餐厅为他接风洗尘,同时也是为了庆祝两个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那年,我刚刚考上大学,家人为我在这家餐厅里庆祝,我就是在这里认识你的,所以今天我想从这里为你结束从前所有的不愉快的记忆,开始我们新的生活。”乔珊珊将沈文彬领进包厢,“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当然记得,这是我这辈子最糗的地方,当然忘不了了。”沈文彬坐在乔珊珊身边,感慨道。

“这里是你这辈子最糗的地方?可是这里却我今生最幸运的地方,因为我在这里遇见了你。”乔珊珊将椅子往沈文彬那里挪近了些,拉着他的胳膊靠了上去。

“这么大的包厢,今天就只有咱们两个人吗?”沈文彬问道。

“对呀!我希望整个世界都只有我们两个人。”乔珊珊又突发奇想地说:“不如你再给我吟诵一首诗吧。”

“你又想糗我是不是?我才不要!”沈文彬不干。

“哪有?我只是想知道你所有的心事而已。”乔珊珊说。

“还说没有,明明就是,你好坏呀!”沈文彬站起来与她打闹。

“哈哈,哈哈,我错了,大叔求你饶了我吧!”乔珊珊躲开沈文彬的追赶,绕着桌子躲猫猫。“我今天真不是故意要糗你,那天确实是你惹我生气了,你还记得我为什么要为难你吗?”

“当然记得了。”沈文彬刚好站在他当年站的位置。

当时他端着一盘菜走进包厢,“糖醋鱼。”他只简单的说了下这道菜的名字。

乔珊珊坐在主角的位置上,今天所有的事情都要由着她的意思。她是一个彻头彻尾长坏了的女孩,染了一头红毛,脸上的纹身虽然是贴上去的,但是也能唬住一些人。白底添花的T恤上涂鸦的尽是骷髅骨头的图案。破洞牛仔裤像是惨烈的车祸现场一样,整条裤子没有不烂的地方,举手投足间都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首饰碰撞声,她被父母宠出了很严重的公主病。

“这道糖醋鱼是我点的,快点,快点,过来放我面前。”她手舞足蹈的招呼着沈文彬快点。

沈文彬只好微笑着送过去,尽管他很讨厌眼前这个穿着夸张,举止粗鲁的姑娘。

可是谁知道沈文彬刚刚走到她身边,还没有来得及把菜摆在桌子上,乔珊珊突然拿着筷子站了起来,一不小心碰到了沈文彬手里的盘子,于是整条鱼顺着她的衣服游到了地面上,整盘菜连汤带水地洒了一桌子。

“你想干嘛?”乔珊珊踢开椅子,看着自己身上的油污抱怨道。

沈文彬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想故意的啊?”乔珊珊蛮不讲理地反问道。

“不是,不是,我没有············”沈文彬把头垂的很低,任她责备。

“你说你也不小心点,这种服务质量怎么合格,你是怎么上岗的?”坐在乔珊珊旁边的一个打扮时髦的贵妇人一边责备沈文彬一边拿桌子上的餐巾纸给乔珊珊擦身上的油渍,看上去这个女人应该是她的妈妈。

“对不起,对不起············”沈文彬只会连连鞠躬和说对不起。

“我不想听你的对不起,叫你们经理过来,我要直接跟他说话。”那个女人指着沈文彬说,又让另一个服务生出去叫经理进来。

乔珊珊的父亲说:“好了,好了,衣服脏了一点而已,别小题大做的,改天爸爸再带你买几件新的。”

“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乔珊珊不依不饶。

餐厅经理走进了包厢,第一句当然还是道歉,“对于员工出现这样的失误,我代表餐厅向您真诚的道歉。”经理深深的鞠了一躬,又将沈文彬叫到身边说:“文彬,还不快点跟客人道歉。”

于是沈文彬再次道歉。

“刚才听这位员工说令嫒金榜题名来我们店里庆祝,真是我们店里的荣幸。为了这次失误破坏了您的用餐心情,同时也为了表达我们店里对您金榜题名的祝福,今天给您所点菜品全部免单,您看怎么样?”经理抬起头看着乔珊珊问道。

“好了,好了,既然经理都这样说了,那就这样办吧。”乔珊珊的妈妈并非贪图小便宜,只是这个经理处理事情的态度挺真诚,也不好继续为难。

“好什么好,不好!错误是他犯的,应该由他负责,跟餐厅没有关系,经理,您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乔珊珊这大小姐脾气真是没人治得了。

“您说的对,您说的对,不如您现在提要求,只要您高兴原谅他,怎么都行。”经理居然这样允诺她,连免单都不接受,也不知道她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我现在很不高兴,你唱首歌给我听听吧,唱的好了,我就原谅你。”乔珊珊这要求明明是侮辱沈文彬,对沈文彬来说唱歌和睡觉打呼噜没什么差别的人,这道题太难了。

“我不会唱歌,真的不会。”沈文彬回答说。

“跳舞呢?”乔珊珊不屑的又问道。

“也不会。”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你除了会吃还会什么?”乔珊珊这话太羞辱人了。

“珊珊,你太过分了,不许再闹了,坐下。”乔珊珊的爸爸命令道。在做的叔叔阿姨们也都随着乔爸的意思随声附和。

“珊珊呐,别生气了,一会吃了饭叔叔带你去附近的商场买新衣服。”一位年轻地男人摆着手说。

“对呀,一件衣服而已,不值得为它生这么大的气。”

“我不,就不,我就不!”看来还真是从小被宠坏的大小姐脾气。

“请你不要这样羞辱我的人格。”沈文彬再也忍不住她的无理取闹,但是也只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侮辱你?我怎么侮辱你了?你自己什么都不会,还怪我侮辱你,唐诗三百首总会吧?会不会来一首啊,背一首这事就算了。”

“背诗好,背诗好。文彬,快点背一首吧。”经理终于可以解决这个大麻烦了。

“背诗,我会。”沈文彬说着,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那么想念肖培培,于是便想到了曾经为肖培培写的那首诗。

“那就背来听听啊。”乔珊珊得意的看着沈文彬。

“诗的名字叫做《心事》,是我在大学的时候写的。”是的,是她写给肖培培的一首诗。

早安这彻夜的思量

台灯下的文字我怎么

把快乐写成了唇角轻扬

把忧伤写成了湿润的眼眶

把四年写成了眸色余光

把相遇写成了羞红了的心脏

相遇的时候

我咬破嘴唇不肯说出的心事

最后哽咽成

我日渐消瘦的脸庞

或许有一天

我会把你写成眼前的夕阳

再把我自己写成额头上的白霜

嗯就是这样

那时候我会坐在古老槐树下的长椅上

如果你还嫌这故事被撕扯的不够长

那就把我所有的心事都搭上

最后落款在你耳根的那颗朱砂痣旁

并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欣赏的了诗歌,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懂得别人的心事,可是看到沈文彬站在那里无声的落着泪水,乔珊珊懂。因为刚才无论自己如何刁难他,他都没有委屈到流泪,可是面对自己的心事,他却当着众人的面默默地流泪了。

“你很爱她吗?”她不再无理取闹了,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沈文彬沉默。

估计这一句对话在场的所有人也只有沈文彬和乔珊珊能够懂得。

沈文彬再次道歉说,“刚才的失误真是对不起,希望您能够原谅我。”

“现在好了,不如咱们接着用餐吧。咱们所点的菜品重做一份,还是全部免单,希望您能满意。”经理收拾残局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祝您用餐愉快!我先下去忙了。”经理走出包厢,沈文彬和另一个服务生收拾餐桌,准备重新上菜。

那一年沈文彬刚刚毕业,他一无所有的离开学校,只身来到北京这座大都市,身上带的钱连住个低档酒店都不够。至于工作,他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没想到大学四年下来,自己还是什么都不会,无奈之下只得找一家餐厅做服务生,虽然工资不高,但可以解决食宿问题,也免得自己露宿街头。对于未来,他真是一点头绪,一点想法都没有。

从七月份来到北京,在餐厅里做了两个月的服务生。想起自己跟乔珊珊的相遇,他总觉得是上天对自己的厚爱。

乔珊珊是北京人,高考又很好的考进了北京一所很棒的学校。那天刚好是她即将离开家开始自己的大学生活的时候,家里人为她庆功,定了这家餐厅。

刚好沈文彬是他们包厢的服务生。

吃完饭走出餐厅,乔珊珊借口自己的包落在了包厢里,折回去一趟。沈文彬和另一个服务生正在收拾杯盘狼藉的餐桌。

“沈文彬。”她走进门喊出了他的名字,因为她注意到了沈文彬胸牌上的名字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沈文彬愣住了一下,问出这么一句话。

乔珊珊指了指他的胸牌。

“您还有什么事情吗?”沈文彬恭敬地说。

乔珊珊走到他面前,塞给他一张纸条,“刚才对不起。”便转身走掉了。

沈文彬打开纸条上面是一句话,“我想知道你的心事。”还有一串数字,是她的电话号码。

“咦!文彬,有桃花运呐!”旁边的哥们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嘲弄他。

“什么桃花运呀,就这姑娘你敢要的话,给你。”沈文彬把纸条递给他。

“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是没有这福分享受。”他接着工作。

沈文彬并没有把这件事当作一回事,也没有主动联系她。他不想要什么桃花运,他只想好好的工作,或者说他只想挣钱,好多好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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