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府外,两个焦急的身影在那儿徘徊着,正是早已回来的妙菱和影竹,此时正嘀嘀咕咕的念叨着。
“妙菱,小姐到现在还没回来,不会出意外吧?”
“哎呀,才不会,影竹你不要乌鸦嘴,小姐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儿的。”
“我不是担心小姐才这样说的。”
“担心也不能这样说,或许,或许小姐只是被什么事儿耽搁了,肯定,肯定是这样。”弱弱的语气,自己也开始不相信了。
“.”
“影竹,要不我们去找小姐吧!”最终,妙菱不得不承人,她还是真的很担心。
“可是,小姐不会允许的。”
“别可是了,小姐不会怪我们的,我们只是去看看小姐安不安全,安全的话我们就回来,不安全我们还可以帮小姐呢!行不行?”
“那好吧!我们。。啊!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影竹最终也妥协,然而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面前的言安宁。
言安宁真是哭笑不得,大老远的便听到这两个丫头在这儿低着头瞎念叨,被关心的心虽然暖暖的,但是又不由得满头黑线,两个人低着头这样专注的谈论,恐怕她就是人走进去了恐怕她们也不知道。
“我要是再不回来啊!你们俩便要把你们脚下的地板给跺穿了。”两个傻丫头,大冬天的站在外面吹冷风。“走吧,进去了,站外面难道你们不冷?”言安宁说着,便走进了言府。
“哦哦。”两个丫头忙点头,赶快跟上了言安宁的脚步。
语兰阁,是言安宁父母的就寝的地方,取秦语兰语兰二字而成,足见言盛国对自己妻子的爱,由于言盛国在县令府办公,因此语兰阁内便只有秦语兰语以及秦语兰贴身的丫鬟清雪,清雪是秦语兰自小就带在身边的,因此和秦玉兰感情好,很是亲厚,因此言安宁也要叫上一声清雪姑姑。此时的语兰阁,秦语兰正坐在房间靠窗的软榻上刺绣。言安宁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手拿绣针的温婉女人,正专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绣框,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岁月正好,不知怎的,言安宁再也没了那种酸酸而想哭的感觉,而是满足的内心,暖暖的。
“母亲”言安宁轻声开口,眼里带着幸福的笑意。
秦语兰闻言,从绣布上抬起了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伸出手来,温声说到:“回来了,今天出去玩的还开心吗?”
言安宁把手递到了秦语兰伸过来的手里,被秦语兰握住,坐在了软榻上,才开口答道:“恩恩,很开心,给父亲和母亲合着买了一件东西,想必父亲和母亲都有会喜欢的。”然后示意站在一旁的影竹,然后走了出去,片刻,便见影竹引着两个壮实的下人把言安宁拍卖所得的掐丝珐琅双鹤香炉抬了进来,轻轻的放在了她们的面前,然后目不斜视,退了出去。
言安宁起身,站到了掐丝珐琅双鹤香炉面前,按开了盒子,顿时,满室清香。
秦语兰看着前面的这一对散发着清香的双鹤,满脸惊奇:“好香。”可以看出,她很喜欢。
“母亲,用这对掐丝珐琅双鹤香炉染香,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功效,所以以后屋里便用这个染香吧!然后给父亲一个。”言安宁看着面前开心的秦语兰,轻声的说道。
“恩恩,宁儿真孝顺。”夸赞一句言安宁,秦语兰再度开口说到:“你在哪儿买的,外面好像没有卖这个,应该很贵吧!”秦语兰毕竟不是傻子,一下便猜到了精髓。
言安宁没有瞒着秦语兰,于是捡着能说的,把拍卖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事这么严重,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想必拍卖行今日损失不小。”秦语兰听完言安宁的解说,竟然为拍卖行担心起来,然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宁儿,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
言安宁扶额,这要怎么说!便听旁边的清雪笑了出来:“呵呵,夫人,人家竟然是做的这一行,平日里赚的肯定不少,哪会亏本啊!既然是白送的,不要白不要,这也是小姐的一片孝心呢!”
听了清雪的话,秦语兰对清雪笑了笑,显然认同了言安宁的孝心,“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这样白拿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不得不说,女人有时候的第六感真的很准。
而言安宁也对清雪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于是,言安宁想当然的,顺着清雪的话往下说:“是啊!母亲,清雪姑姑说的对,白拿的,不要白不要,只是现在有的事不方便说,不过不久宁儿肯定会告诉你的,你要相信女儿。”说完不等秦语兰开口,便又继续说到:“母亲方才在绣什么?”
秦语兰当然也不是一个笨人,也看出了言安宁不想说什么,但是既然女儿都这样说了,她也不是一个放不开的人,拍了拍言安宁的手,才温柔的说到:“既然你都这样讲了,母亲相信你,不过要保护好自己。”听到言安宁的问话,显然是很开心,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母亲想给你绣个香囊,这图边有几个图样,你看你喜欢哪个?”说着把放在一旁的绣框拿了几个过来,示意言安宁看。
言安宁乖巧的拿过来看了看,看中了一朵红色的芍药,红色的芍药花跃然布上,就像是活的一般,足见秦语兰绣工了得,芍药,别称有很多,江蓠,将离、离草、婪尾春、余容、犁食,言安宁最喜欢的是江蓠。百花之相芍药,名虽次于百花之王牡丹,但在言安宁的心中,却甚于牡丹。
“喜欢这个,谢谢母亲。”把选好的图样给了秦语兰,言安宁挽了挽秦语兰的胳膊,言安宁撒娇的蹭了蹭。
秦语兰接过言安宁递过来的图样,爱怜的扶了扶言安宁的头,“好好,等母亲做好了作人给你送过去。”
半响,言安宁站起来,对秦语兰说到:“恩恩,母亲,那我先回房间了。”
“恩恩,去吧!等下让人把午膳给你送房里去。”秦语兰说罢,目视着言安宁离开。
暖香坞,言安宁的房间内,言安宁把妙菱和影竹打发出去,盘膝坐在了床上,手掌一摊,盒子便又出现在了手掌上,同样的方法打开了盒子,言安宁看着盒子里面的红色珠子,右手缓缓的透过薄如蝉翼的盒盖伸进了盒内,把盒子内的红色珠子拿了出来,一时之间,满室光华,红色的珠子发出了强烈的光盲,但是却不刺眼,言安宁松开手里的珠子,红珠立刻像是有了生命般,飞到了言安宁的周身,悬浮在了半空中,然后像是见到亲人般,一个劲儿的在言安宁的身体上蹭。言安宁闭上眼睛,很惬意的享受这种舒心的感觉,许是玩耍够了,便见这颗红色的珠子‘倏’的一声,跑到了言安宁的心口处,无声无息的钻进了言安宁的心口,当珠子的光华散去,屋子恢复到原本的模样时,言安宁的身体轻微的抖动了一下,睁开双眼,衣裳无风自鼓,便见她的面容慢慢的发生了变化,精致的五官慢慢的长开,细长的瓜子脸,皓如凝脂,眉峰明显,强有力度,坚毅简洁之感显而易见,双眼依旧是细长的丹凤眼,此时眼珠血红,给人以肃杀之气。团坐在床上的身影也越来越高,及腰的长发从发根到发尾慢慢的由原来的墨色变成耀眼的红色,眉心的位置是一朵红色的若隐若现的罂粟花图案,身上的紫色衣衫以及披肩不见了,转而竟变成了一件红色的镶着白色宝石的软体铠甲,铠甲后是层层叠叠的堆放在床上的红色披风,双臂上没有铠甲覆盖,却是在左臂上绑着一只装着匕首的刀鞘,右臂上没有绑什么东西,却是有着奇怪的纹路布满着整条胳膊,正好到右肩铠甲的位置。
这便是长大后的言安宁的模样,不是活泼好动,也不是直爽热情,而是英气磅礴却又不乏成熟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