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宁刚从院里出来,躲在小角落偷听的吕逸立即上前拉着她急迫的问道,“左将军都跟你说什么了,太远了实在听不真切,他还满意吗?左小姐呢?左小姐喜欢吗?”
“左小姐和夫人都爱不释手,将军对嫁服也很满意,你大可放心好了,将军已命人将剩余的四千两黄金送至布庄了,还赏赐了此次绣制嫁服的绣娘们每人十两黄金。”
吕逸一听,开心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太好!太好了!小妹,真是太好了!”
霍宁噗嗤一笑,摇头道:“瞧把你给乐的,要知道左将军已经同意让你代表锦和参加三日后左小姐与三王子的喜宴了,你还不得上了天去。”
他们两人一路走向将军府大门,霍宁感觉自己就像是带着大儿子出门玩儿一样,吕逸在身边是又兴奋又高兴,“左将军肯定不会主动提出来要我参加,他最不待见我了。肯定是小妹,一定是你向左将军请命的,对吗?”
霍宁得意洋洋的昂着头笑道,“也许,大概,是的吧。恭喜少公子,再接再厉。”
吕逸越来越信誓旦旦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仿佛就在眼前,“有小妹,何愁我大业不成!”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小妹,左将军在院子里都与你说了什么,他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哦,他问我,你有没有对象,要给你介绍个贵族小姐作妻子,我觉得这种好事千载难逢,一听就当机立断帮你应下来了。”
吕逸像个呆子一样,霍宁每次一本正经的戏弄他,他都会上当。
吕逸长大了嘴巴,一阵惊呼,“啊?”
见霍宁没有半刻停步,吕逸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紧抓住准备上马车的霍宁,慌张的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能不与我商量?”
他的突然袭击着实吓了霍宁一跳,他也自知好像太用力了,又连忙松开了她的手,支支吾吾道:“乐溪她...总归是你的姐姐。”
“倘若有空的话,好好管管你家那个醋缸子吧。”
吕逸挠了挠脑袋,“什么醋缸子?”
霍宁甩了甩被抓疼的手腕,这吕逸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抓人的力气倒是不小,她心里嘟囔着,踩上凳子先钻进了马车。
吕逸自知是错了,抿嘴赔笑的跟着钻了进去,“小妹,对不起!我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
霍宁故作生气,挑眉道:“打的粗,不怕疼!”
吕逸知错认错改错的速度倒是很快,态度立即好了许多,平心静气慢条斯理的说道:“婚姻大事,你应当与我商量一下,这就答应了下来,不是逼着我非娶不可了吗?回到锦和,我有何颜面见乐溪呢?你必须负责帮我推辞掉。”
“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呆子!!我逗你玩儿呢!什么话都不过过脑子就开急。你家那个未过门的小醋缸,前两日一直因为你在跟我闹别扭。你找个好机会还是定一定她的心吧,她对你可一点儿也不放心。”
“小妹!!你怎能如此顽皮,不可再拿这么重大的事情开玩笑了!”吕逸拿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总是被戏弄的又气又急,最后却也是好声的说道了两句,就不了了之。
刚刚提到乐溪的事情,吕逸好像浑然不觉,一点也没察觉到她哪里不对劲,“乐溪怎么了?”
“你真的一点儿也没察觉到?”
“没有啊!我又没做亏心事,从未去过花柳之地,为何不放心我?”
“呵呵,你这谈的什么天方恋爱?自己女朋友生没生气,吃没吃醋都察觉不到?你这天然呆还谈什么恋爱啊?算了算了,散了吧!”
莫名其妙被霍宁一顿数落,吕逸十分委屈,将心里的话实诚的透露出来,“小妹,这些天我脑子里想的全是学会打理布庄的方法,如何像你一样优秀,像你一样处事不惊思虑周全,我发现在你面前,我所学到的东西一点用也派不上,甚至连你三分都不及,这让我十分受挫,你一个小女子尚且能面对任何事情临危不惧,游刃有余,我为何做不到?我想要成为比你更有能力的人,我想要变得更强大,能独当一面,乐溪她应该理解我,应该支持我。”
霍宁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渐渐开始觉得自己想要帮他们二人一把的初衷,在现在看来是越帮越忙了,吕逸能有上进心是件非常好的事,但他和乐溪渐渐疏远了这绝非是件好事。
‘你总是一意孤行,为所欲为,你太过自傲,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从来没有替我想过。’乐溪的话再一次在她耳边想起,那时听到还觉得自己委屈的很,哪一处不是为她着想,结果换来的是这样一句话。但此刻再一回想来,还真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都不知道该说这是太过热情还是该说自己自作聪明。
“小妹,怎么了?突然之间怎么又不说话了。”
此事全因自己的多事而起,错已造就,覆水难收,若是就这么撒手不管,倒真像是来捣乱的。若能让他们两人化解误会,便立即收手,站的远远的,绝不再乱参合。
霍宁这次算是明白了,这世间还真不是什么都能帮的,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算是记牢了。
“少公子,乐溪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又不是男人,她没有太大的梦想,你就是他的全部,你想要变成这样,你想要获得那样,而一个爱你的女人,她只想要你,你觉得她应该理解你,那你呢,理解她吗?你有苦衷她也有苦衷,你们都跟彼此说了吗?还是你们已经到了一个不需要言语,只用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的境界?你是大男人就多让着点。”
吕逸长吁了口气,“小妹,如若你有了心爱的人,面对这样的问题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我不是乐溪,乐溪不是我,我和我的恋人有我们相处的方式,你们也一样。既然事件发生的条件不一样,我与乐溪又在某些抉择上出现过较大的分歧,我们的想法根本不在同一条线上,你问我这样的问题,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
“我是说如果呢。”吕逸凑过身来紧追着问到。
霍宁坚定的一笑,“没有如果,我的目标很明确,恋人对我来说,是暂时不存在的生命体。以后你们二人的私人感情问题,我就不多嘴了,毕竟本也不是我该管能管的闲事,做不到让人百分的相信,那就尽量的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可是这些心事,除了你我还能与谁说?只有你劝慰的话,我觉得句句都是道理。”
霍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与你希望能够理解你的人说,这才是治本。还有,不要跟乐溪提起我们之间的这些谈话,连我这个人也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不要问为什么,因为你是个男孩子,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