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吗?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或许下一次战斗就会死去,如果没有人解救我一下,黑暗就是我最终的坟墓。”花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悲伤,仿佛要掉入海里的夕阳。
夜西注意到,花子的身上有图案已经被重复刻画了两次,如果那个刻画“血罪封印”的人没死,碰巧又再次击中了那个图案,花子就会进入地狱。不,一想到花子会离开,夜西心突然一下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浮上心头,明明两人才刚刚认识。
“所以你要我成为血族一员,仅仅是为了你,守护你。”夜西沉思片刻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他露出了期盼的眼神,花子真的需要自己。
“你再看一看我的背,视线往下移,你就明白了。”花子的声音依然平淡,听不出情绪。
夜西犹豫了片刻还是继续盯着花子的背看了起来,那繁如星辰的图案如乱花从中一样,他如探索珍宝一样眼神在花子的背上游走。终于,如饥渴的骆驼在沙漠中寻到了水源,一个形似月亮的黑红色印记正安静的躺在花子的股沟处,发出璀璨的光华,在繁杂的图案中如鹤立鸡群的存在。
“这是什么?”夜西慌张的询问,像是被水浇灭的炭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隐约感觉到了一丝恐慌。
在夜西愣神的时候,花子已经迅速的传好了衣服,她向前轻盈的走着,眼眸似尖刀一样死死盯住夜西,“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你的身上同一个位置不也有一个吗,我再说清楚点吧,这是我们每一个血族族人都天生拥有的印记,是辨别我们身份的象征,要我帮你脱掉衣服看一看吗?
还有,你还记得每晚呼唤你的噩梦吗?那黑色粘稠的血液混合着脑浆组成一幅暗黑画,似蛇的肠子舞动着,那就是血族的召唤,你身为血族之人自然要经历着残忍的一切。”
感受到近在咫尺的花子芳香的气息,那朝自己腰部伸来的手,夜西赶紧躲开,苦着脸,“我信了,我相信我是血族的人了,可我没有任何本事,既没有你那么强大的力量,也没有迅捷的速度,甚至连大学也没有读过,我怎么帮你啊!”
“你不是要帮助我,而是拯救血族,将邪恶的血族统治者打倒,将血族变回原来那个美丽,和平的种族,只要你答应了,力量我自然会告诉你怎样使用。”
“开玩笑吧!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想能保护好你就行了,毕竟你算是我的……朋友。”
“朋友……算吧,欢迎加入血族“狙罪师”,希望我们搭档愉快。”
“愉快。”夜西伸出手与花子握在了一起,像举行婚礼时宣誓一样。
“走吧!我们还有正事。”花子率先朝着厂房外走去,留下一个背影。
夜西看着在桌子上安详沉睡的裸体女人,不由有点怅然,追上西子喊道:“那女的怎么办,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这不归我们管,我们也没那个精力,抓紧我,走了。”
“什么?”夜西一下下没有听清楚,还来不及询问,昏沉沉的感觉像一座巨山压在了自己头顶,两眼一模糊,什么也不知道了。
温暖的光似彩虹一般飘入眼中,将游走在黑暗中的自己牵引着带往了正确的方向,一道曲谱飘着来到自己面前,是花子在呼唤自己。
夜西睁开了眼睛,刺眼的莹光将眼睛水都晃了出来,自己竟然又回到了这座殿堂,依然是富丽堂皇的摆设,高雅贵族的气势。花子就在自己旁边站着,一动不动,视线所及之处,正是那把断裂了三分之一的刀。
没等夜西开口,花子向着刀架台走了过去,她的身躯竟有点微微颤抖,柔和的嗓音从她的嘴里发出,“血族的力量都是因为自身的潜力而决定的,一开始就会决定未来这位血族族人的实力,也不是绝对,有些有毅力的血族人经过顽强的战斗也会逐步超越自身的屏障,而将潜力牵引出来就需要一把钥匙,血族从古流传下来独一无二的钥匙,开启力量的源泉。”
“这把刀就是钥匙?”夜西也走到了花子旁边,惊疑的问道,他从花子的表情看出了这把刀的不同寻常。
“是的,准确的说这是开启你力量的钥匙,刀是属于你的。”
“这把刀品相还算不错,可惜它是断的啊!这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血族族人唤醒力量的钥匙都不一样,前提是要有足够的可挑选余地,你也知道我们“狙罪师”在血族里人数较少,资源也不足,唯一仅存的“钥匙”就是这把刀了,将就着用吧。”
看着花子那动人的笑脸,三月的春风一样,夜西无奈低下了头,怎么也生不起气,“怎么用,你不是说施展“血罪封印”时用的是封印指吗?这刀如何变成手指。”
“很简单,插入你的身体就可以了。”
震惊的夜西还未答话,一道流光从自己眼前闪过,银白的鸽子一样扑打着翅膀飞翔,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冷汗直冒,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断了刀尖的刀正插在自己的胸口,刀柄正被花子握着,自己鲜红的血液随着刀柄渐渐地滑落,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像滚落在沙子里的鹅卵石。
“为什么?夜西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瞪大着眼,花子为什么要拿刀插自己了。
“夜西,还愣着干什么,赶快闭上眼聆听内心的声音,去找寻你的”封印指”,钥匙的效力是有限的,一旦你没在钥匙消失前找寻到适合你内心的封印指,你将永远无法凝结“血罪封印”。
夜西看着自己胸口不断流淌出的血液,已经浸湿了自己破旧的衣服,但他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他如陷入宇宙之中,旁边是万千星辰,连黑洞也有,他的精神高度集中感受着不同星辰所带给自己的不同感受。
火焰的星辰发出炙热高温似乎要毁灭万物,这似乎是不错的“封印指”,可以在他呼唤一阵后,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呼唤力量需要缘分。
冰的星辰冻彻万物的冰冷,风的星辰超越极限的速度,重力的星辰拥有控制压力的巨力,野兽的星辰凶猛的撕碎万物,可惜夜西一一呼唤以后都没有任何反应,随着时间的逝去,他能感觉到内心的颤抖,不会这么倒霉吧。
“夜西,这些力量都很不错,最重要的是自己本身潜力的开发,随便选一个就行了,不是越强大越好,适合自己的才最完美,时间沙漏要滴到尽头了。”花子的话无疑于一颗定时炸弹。
在传到夜西心中的时候,他越加慌忙,闭上眼随意呼唤了一个星辰,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闭眼的瞬间,一颗几乎算作最小的星辰来到了他的面前,释放出温柔的气息。
夜西睁开眼的一瞬间没想到会看到如此奇怪的星辰之力,蓝黑色的外表看起来很深邃,其上丝丝红线的光波在流转,分外妖艳,感觉还不错。可惜太小了,一个巴掌那么大的星辰,这也算“封印指”,能封印住谁啊?
看了看自己旁边围绕的各种星辰,都很厉害的样子,不过似乎都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管他三七二十一,夜西倒觉得这小小星辰和自己有缘分,就是你了。
“花子,我找到属于我的力量了,接下来怎么做?”夜西急忙通过心理想法询问,花子应该会听到吧!
“把“力量”放在自己的胸口,他会告诉你的。”
当夜西听话的将这颗奇怪的星辰放在自己的胸口时,一股极强的吸力瞬间从自己心脏部位发出,那星辰似乎融化了一般,爆发出璀璨如彩虹的光芒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你好吗?”微弱的声音从自己的心底深处发出,似乎是星辰所发。
“你……你好。”这星辰竟然是活的,吓得夜西差点昏倒。
“你是我的主人,夜西。”
“是的,你就是代表我“血罪封印”的力量吧,能告诉怎么使用吗?”
“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你最好锻炼一下身体,太弱了,外面的那个叫花子的女人你似乎很喜欢,可别追到的时候不行啊!就这样吧,先睡了,有事叫我。”
“什么,睡了,什么叫不行,我很棒好不好,你个混蛋,你敢不听主人的话,还随便议论主人的私事,找打。”夜西怒不可遏,可惜没有任何声音再回答他。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夜西睁开眼时一瞬间就碰到了花子的眼眸,黑入骨髓的眼眸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夜西兴奋的感觉又来了。总是无意中想到花子脱了衣服背对自己时的情景,那动人如月华般反射光芒的脖颈,那光滑细腻的背,那莹白如玉的肌肤,都像是迷惑酒鬼的万年陈酿。
“找到“血罪封印”了吗?是什么图案。”花子温柔的问道,散发出花的芳香。
“嗯,找是……找到了,不过要试一试才可能知道。”夜西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得到了力量,力量却不搭理自己。
“或许每个血族人的图案都不一样,你的较为特殊吧!现在咱们走吧!”
夜西很想问问是不是每个血族人的“血罪封印”都拥有和自己对话的能力,可他又不好意思说,花子的话总是那么迷人,他慌忙问道:“去哪?”
“去读大学,你不是没读过吗?咱们去玩一下。”
“读大学,玩一玩。”夜西一想到花子穿大学校服的样子不经心潮澎湃,两行鼻血不受控制的奔流而下。
“对了,花子,你不是说血族生命力很长吗?你能告诉我你……多大了吗?当然我不是故意要打听你的信息,纯属好奇。”夜西在花子面前低着头,活像顽皮犯错的小孩。
“乖弟弟,姐姐都记不太清了,记得有好几百年了吧!顺便多说一句,不要问女人年龄。”
“几……几百年。”夜西目瞪口呆的望着消失在殿堂拐角处的花子,他摸着自己被花子刚刚捏肿的脸,郁闷无比,花子看起来比自己还小,就十六七岁的模样,竟活了几百年,不是老妖怪吗,太邪门了吧。
夜西可不敢随便乱说话,小心翼翼的跟在了花子后面。殿堂里水晶反射下,一男一女踩着同样的步伐向着殿堂深处而去,光可鉴人的地面传来叮叮咚咚的响声,似乎是高跟鞋的敲击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