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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生死经历(2)

遇到蚂蟥叮咬时,不要硬拔,可用手拍或用肥皂液、盐水、烟油、酒精滴在其前吸盘处,或用燃烧着的香烟烫,让其自行脱落,用碘酒涂搽伤口以防感染。行军中,应经常查看有无蚂蟥爬到脚上。如在鞋面上涂些肥皂、防蚊油,可以防止蚂蟥上爬。涂一次的有效时间约为4~8小时。还有,将大蒜汁涂抹于鞋袜和裤脚,也能起到驱避蚂蟥的作用。

昏劂:野外昏劂多是由于摔伤、疲劳过度、饥饿过度等原因造成的。主要表现为脸色突然苍白,脉搏微弱而缓慢,失去知觉。遇到这种情况,不必惊慌,一般过一会儿便会苏醒。醒来后,应喝些热水,并注意休息。

中毒的症状是恶心、呕吐、腹泻、胃疼、心脏衰弱等。遇到这种情况,首先要洗胃,快速喝大量的水,用指触咽部引起呕吐,然后吃蓖麻油等泻药清肠,再吃活性炭等解毒药及其他镇静药,多喝水,以加速排泄。为保证心脏正常跳动,应喝些糖水、浓茶,暖暖脚,立即送医院救治。

中暑后会头晕、恶心、昏迷、无汗或湿冷,瞳孔放大,发高烧,浑身无力,眼前阵阵发黑。要立即在阴凉通风处平躺,解开衣裤带,使全身放松,再服十滴水、仁丹等药。发烧时,可用凉水浇头,或冷敷散热。如昏迷不醒,可掐人中穴使其苏醒。

王副参谋长讲的,我当时记了很多,这要感谢同班战友涂景华,1979年他退伍时,当时为了轻装上前线,我的这些笔记交他带回,才得以保存。

诸如此类的战场经验和故事还有好多,可惜当时没能全部记下,这不能不说是很大的损失。

除了战场生存知识外,这些老兵还不知不觉在回忆中对我们进行光荣传统和军史教育,别看王副参谋长满口粗话,但对老百姓的深厚感情让我们很受教育,他常说千万别伤害老乡,他们是我们子弟兵的恩人,他特别说山东老百姓对部队那个亲,电影《沂蒙颂》说的用乳汁救伤员的红嫂,他知道在沂蒙山区,有名有姓的最少有三百多人,沂蒙地区人口当时420万,参加解放军的就有20万,还有100万民工支前,山东的支前民工跟随部队战淮海,过长江,进军福建,一直把小车推到在海边,好多人还上了船,牺牲在金门。胶东有个村庄,国民党重点进攻山东时,我们部队要转移,十万石军粮交给当地老乡保管,那时军粮就是部队的命,村长向部队保证,人在粮在,人不在粮也在。结果国民党军队占领该村后,追查解放军的军粮藏在哪儿,不说就杀光全村的人,最后,全村男女老少600多人全部牺牲,军粮无一损失。讲到这里,我们能看到这位老兵眼中的泪花。还有一次,他和我们说起我们不知道的军史知识,他说其实我们31军、27军、41军,都是胶东老部队发展起来的,三个军各有王牌部队,27军有济南第一团,31军有你们济南第二团,41军有塔山英雄团,1949年开国大典将至,党中央中央军委从东北野战军百万军中选中了第41军担任开国大典时期的北平保卫任务。于是就有了下面那张著名的毛主席乘车检阅41军的照片。

严守纪律的解放军官兵夜宿上海街头。

解放军进入上海后,严守城市纪律,坐在马路边吃自带的干粮。

还有,上海解放后,担任上海市长的前新四军军长陈毅也是留下了同为胶东子弟兵的27和31军分别驻守上海浦东和浦西。即使是在27、31军南下作战的情况下,陈毅市长也还是留下了一支胶东子弟兵卫戍上海,这支胶东子弟兵当中有一支由蓬莱地方农民组成的连队最后成就了“南京路上好八连拒腐蚀永不沾”的故事,有了解放军中唯一一个得到毛主席、朱总司令、刘少奇主席、周恩来总理、陈云副总理,陈毅、林彪、彭德怀元帅题词的部队。不能不说,是山东人民子弟兵的忠诚和严明的纪律使他们得到了党和人民的信任。这三个雄师都是一个叫于得水的前辈带出来的。他创建了昆嵛山红军游击队并坚持到抗战开始。抗战开始后曾担任各个主力团领导使红军血脉得以传承。后因伤重不适合军队工作而转地方,1967年被造反派杀害于安徽省民政厅副厅长任上。我记得1941年1月,时任八路军山东纵队五旅十四团团长的于得水率十四团激战3昼夜,将盘踞昆嵛山的国民党顽固派“抗八联军”消灭之时,面对自己浴血奋战坚持两年之久革命红旗不倒的昆嵛山,铮铮铁骨的硬汉子于得水泪流满面,他摘下军帽跪地叩拜,面对自己部下的万分诧异,于得水泣不成声的说到,当年他率特务大队被围困在山上,是山下的百姓冒着“通匪”的死罪,源源不断的给他们送来粮食和医药,没有这些百姓,他们就饿死在山上了,他自己就亲眼看见一位小脚的大婶,拄着拐杖颤颤巍魏地送来一篮子粮食后在下山时摔死在这座断崖前。这些抛家舍命支援革命的普通百姓,这些曾经用自己的生命换来革命队伍的粮食,在面对青年异性八路军伤员时抛弃女性的羞怯敞开自己的胸襟,用乳汁救活八路军战士的山东人民,你们以后都不能忘了他们。

艰苦的训练现在想起来也有苦中作乐,在一次实弹演习中,我们班负责在防坦克壕开辟通路,涂景华和闫平担任第一爆破手,负责摧毁向我方的防坦克壕壁,然后我和张新江作为第二爆破手入壕用三十公斤的拉杆炸药包,摧毁向敌一方的反坦克壕壁,第一次爆破过后,涂景华和闫平利用爆破后的烟雾进入防坦克壕,配合我们后续爆破。在跃入反坦克壕时,一块被爆炸掀起的大石块,将涂景华狠狠撞了一下,导致他身体失重,摔入防坦克壕中,痛得他当时就快晕倒。我和张新江入壕后,看到他正在痛苦不堪地挣扎,我把他拖到安全地方,拍下他说:“老涂,忍下,算我的。”就去爆破了。35年后,在福州的一次战友聚会时,张新江还笑着骂我,你他妈的王传玉没人性,人家老涂当时快痛死了,你轻飘飘地一句算你的,就过去了。这他妈的也叫安慰。我当时看着老涂,气得翻白眼。现在想起来都好笑。

说句实在话,我们这批1977年入伍的新兵,有刺头兵的一面,但也给部队带来了生气和活力,最关键的是,我们在军事技术、战术研究和战术理论上,更善于动脑子,涌现出了大批骨干,1977年底,张新江考上军校,后被调到空降兵部队,闫平伤好后,当了班长,后因带伤训练,被评为“硬骨头战士”,我也当了副班长,三个月后,我被任命为一班班长,尽管没能在最响亮的八班当班长,但31军91师271团一营一连一排一班长的全军排头兵的位置,在当时也让我很自豪。

成为老兵后,业余时间自由支配的权利多了一些,那时最开心的是老乡或几个说得来的战友聊天,我真怀念那种感觉,你不必用领带把脖颈系得紧紧的,也不必将皮鞋擦得亮晃晃的闪眼;不必拎着礼品惦着分量脸上带着凑合的笑,也不必说话拿腔拿调或引经据典。几个人拿着马扎子(小板凳)拎着军用水壶,找个安静地方,把话题打开,平常不敢说或不愿说的,现在一股脑儿向战友友们倒出来,不求解难良策,只求诉说的快感。平常想不到的现在想到了,由着思路说下去,让自己也可以口若悬河神采飞扬。没人给你记录,没人为你考证,没人让你难堪,大家聚聚时说的话,好比一阵轻风掠过。这种心不设防,心心相通,言无顾忌,让思想隐蔽的角落全都得以展示的环境,回到地方后,少有过了。现在如谁能开个老兵茶座或餐馆,配上对联:与新老战友畅饮,为光荣岁月干杯,横批,难忘军营。我想肯定会让好多老兵热捧。

1978年国庆节过后不久,国际上发生了一起令我们这些中国军人难以忍的受事,日本靖国神社在举行每年例行“秋祭”时,正式把14名甲级战犯的灵位放进了靖国神社。这14名甲级战犯中,除了原首相东条英机,还有原大将板垣征四郎、原大将土肥原贤二、原大将松井石根、原大将木村兵太郎、原中将武藤章、原首相广田弘毅等。另1000多名被处决的乙级和丙级战犯也被合祀其中。

关心时事的都知道,靖国神社位于东京都千代田区九段北,前身是“东京招魂社”,最初的意图为了给在明治维新内战(戊辰战争)中,为辅佐天皇而死去的三千多官兵“招魂”,1869年6月由明治政府设立。1879年6月正式改称为“靖国神社”。“靖国”是“镇护国家”的意思。因此,靖国神社不同于一般的神社,是专门祭祀死在战场的军人的神社,它在日本大大小小8万多个神社中有着独特的地位。

靖国神社总面积10万余平方米,正门前是高25米、长34米的大牌坊(日本人称“鸟居”)。大门外两侧是建于1935年的两座10余米高的石灯笼状纪念塔,碑文上写道“追慕景仰为皇运的扩展而献身的尽忠靖国之士和遗烈”。塔身底座嵌有16块浮雕,描绘了甲午战争等历次战争的画面,并都配有文字说明。其中有明治27年(1894年)9月17日海战,“联合舰队击破清国北洋水师”;明治33年(1900年)7月14日“我军占领天津城”;昭和7年(1932年)2月22日上海附近空战,“我军击落敌机”等。这些浮雕在变相地炫耀日本当年帝国军人的“武功伟业”。神社殿堂东侧有一栋占地近一万平方米的建筑,名为“游就馆”。以前主要陈列从各国掠夺来的战利品,炫耀“皇军”的“赫赫战功”。如今展出的多为战死者的遗物,其中有前联合舰队司令山本五十六的军礼服和“神风突击队”队员的遗书等。“游就馆”外的空地上摆放着火炮、鱼雷等,此外,还有悼念在战争中殉职的战马、军犬和军鸽的慰灵碑。靖国神社中还有一座被称为灵玺簿奉安殿的大殿。它建于昭和47年,供奉有明治维新以来250万军人的灵位,包括日本历次对外侵略战争中死亡的军人的灵位。

每年4月21日—23日和10月17日—19日,神社都要举行春秋两次盛大的祭奠活动,特别是每年的“8·15”战败纪念日那天,靖国神社更是迎来一批一批的右翼政客、参加过战争的老兵以及战争中阵亡士兵的遗族们前来祭奠。

其实“靖国神社”的历史不过百余年,最初的教义是:通过祭祀来安抚冤魂,以免给人们带来灾难。但由于历史的原因,这个祭祀之地却变成了供奉二战战犯灵位的地方,从1951年吉田茂开始,日本各届首相几乎都曾到过靖国神社参拜,1975年,三木武夫首次在8月15日以私人身份参拜。此后首相及阁僚参拜情况逐渐增多,这种无视亚洲人民尤其是中国人民的挑衅,给本来就阴魂不散并且不时兴风作浪的日本右翼势力作伥,同时也极大地伤害了曾经饱受日本军国主义侵略的广大国家和人民的感情,引起了无数人的强烈愤慨。

我们在训练休息和班务会上多次自发地声讨此事,记得大家都一致认为,日本天皇裕仁其实应是最大的战犯,应用黄泥塑个裕仁跪像让他在每年的7月7日“七七事变”纪念日,8月15日抗战胜利日和9月18日“九一八事变”纪念日,向中国人民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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