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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苦楝花儿开(3)

讲到这里,这个很平常的故事也该结束了,这个秋天流来得特别早。大约两个月后一个很暖和的飘雪的早上,口子又收到一封信,看字迹,是帆寄来的。信中这样写道:叶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再给我写信了,

但你也不会知道我后来寄给你的信上什么也没写,叶子,如果我说错了什么,请原谅我,答应我,永远做一个快乐单纯的叶子,好吗?

叶子把头扭向窗外,干枯的树权僵直地立在雪中,显雀那样孤单,突然叶子放声大哭起来。

这哭声震落了树枝上仅存的几片残叶……

在回家的路上,听着车轮有节奏的转动声,我终于明白,不管道路有多坎坷,只要你沿着自己的路,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最终会走进属于自己的一片蓝天的。

蒋书和

祝愿

坐在回家的列车上,一股强烈的思乡情跃上我的心头,远处的山峦,耳边的乡音,甚至空气中的那一股温柔感,都这样熟悉,这样撩动人心!一进家门,爸爸和弟弟便迎了上来。爸爸问了我的学习和生活情况;弟弟给我倒了茶,还告诉我他的学习成绩很好,之后便凑到我的耳边说:“姐,石头考上大学了!”石头?这个令我时时想起的大哥,这个永远是我榜样的大哥,这个人们赞不绝口的大哥考上大学了,真是棒极了。

晚上,弟弟邀我和他去逛夜市,我很快答应了。坐车的疲劳终究违抗不过我轻松愉快的心情,我决计明天去看望石头哥。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匆匆吃过早饭,便拉着弟弟走了,车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这时正值收割期,人们的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容。那边果园里,梨和橘子长得有拳头般大小了,都羞涩地低着头。平时讨厌的打稻声,这时也变得悦耳动听了起来,或许事物都变了吧。我想石头应该穿着笔挺的西服坐在书桌前,见到我一定会感到惊喜。下了车,我飞一般地奔向姑奶家。姑奶家和石头家门儿对着。一进门,姑奶显得很兴奋。“这孩子,也算苦出了头,争了口气,可怜小时候……”

这时候,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幅幅画面来:晚霞映红了半边天,池塘边的柳树在晚风中摇摆,那些笨小鸭也排起队伍往家走,各家各户的房顶也炊烟袅袅。小时候我是在姑奶家生活的,每当这个时候,我们几个孩子就在院中围成一个圈子,石头哥站在中间主持精彩的节目,有时他还把我当成远方的客人,请我说几句话。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到自豪,高兴得不知自己姓什么……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凉风吹来很是爽快。这时,我们几个小孩都坐在各自的小凳上,跟着石头哥读起书来。我至今还记得他教我们的这段话:

送对每脊久都是公平的,阳光对每个人都是慷慨的,天空对每个人都是广阔的,原以为美丽的花会永远盛开,终不知秋日来临时它会飘零凋谢。苦难的日子一天天走近了石头哥。那天放学以后,石头哥不再带我们玩了,于是我们都去找他。他站在许多亲人中间,见到了我们便走过来说:“哥哥长大了,再跟你们玩是要被别人笑话的。你们自己玩去,好吗?”从此,我们的生活再也没有多少欢乐,失去了色彩,我们打心里恨他。但我们发现他变得更加勤奋起来。菜地里,在夕阳的斜射下,总有他瘦小的身影。他一天天地瘦下去了。

“这种急病,得送往大医院才行。”“先借足钱,治病要紧!”

“时间要紧,石头我们会帮着照看的!”在一声声催促下,石头的几个亲人和他妈妈都陪着他爸爸去长沙看病了。他们刚走出门不远,狂风扬起黄沙,人们无法睁开双眼。石头定定地站在那里目送亲人远去……

几个星期后,人们收到了远方的来信,石头的父亲患的是肝硬化腹水!这好似晴天一声霹雳,人们纷纷拿出身边的钱。5月,一个黑色的日子,石头的父亲在呻吟中离开了人世。那些日子,石头一直守在他父亲的身边。那一刻,他并没有流泪,他咬紧牙关,凝视着窗外。

也许逆境造就了他,也许他是天生就坚强的人。

“石头那么小便开始自己挣钱读书。有一次,为了得到一窝蜜蜂,他蹲在山里一天一夜,回来时全身红肿。大家都心蹙他,于是你一块我两块地凑钱供他上学,他妈妈见要还那么薹债,害怕得改嫁了……”姑奶说到这里,我差点掉下泪来。麓不到命运对每个人并不都是公平的。

一阵敲门声响起,姑奶说也许是石头来了,因为他总是这样有礼貌地先敲门。

进来的便是石头哥。我站起来,他一眼就认出了我。“啊,利妹,你回来啦?真是太好了。”他身材增高了近一倍,显出一副成熟稳重的气质。他鼻梁上的那架眼镜,更显出他知识渊博的样子。“石头哥,祝贺你!”好半天我才挤出一句话来。有很多的话要说,我却讲不出来。

“是啊!多亏这些好心的人们!”可我认为更重要的是他的刚强。第二天,石头哥便要起程上大学了,人们都提着礼物来送他,嘱咐他多写信回来。

在回家的路上,听着车轮有节奏的转动声,我终于明白,不管道路有多坎坷,只要你沿着自己的路,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最终会走进属于自己的一片蓝天的。因为经过了风雨的洗礼,才看得见美丽的彩虹。想着姑奶的话,我似乎看到一个孩子在垃圾堆里捡废纸,在草丛中等待蜜蜂……

我祝愿好人一生平安。石头哥,走好!

第二天,我迎着初升的太阳,再次来到喇叭花前,它们竟然奇迹般地活着,此刻正一朵一朵地争相开放。经过雷雨洗礼过的喇叭花显得更加娇艳亮丽。

孙睛殊

朋友,你好吗

丽,我儿时的玩伴,现在的你,还会常常想起我,想起我们年少时共同喜爱的喇叭花吗?今年,你曾住的屋前又开满了红蓝相间的喇叭花,漂亮极了,我以为你会回来看它们,然而我终究没有等到你。

“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你我真诚的友谊。”记得吗?在你离开的前两个星期,你一直对我念着它,却始终没有告诉我你要走了。不明所以的我一味地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经了?”你却呆呆地看着我,独自陷入沉思。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我不再是那个不懂事的女孩,我一定要留住你,一定不会让你就这么悄悄地离开我,离开这块你早已熟悉的土地,离开那早已开满墙角的喇叭花。

记得那个周末的傍晚,我刚结束一个星期的学习,便兴冲冲地往家赶,急着和你见面。我迎着火红的夕阳来到你家叫你,却突然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怯怯地问道:“请问丽在家吗?”“噢,你是说原来住在这儿的人啊?他们前几天刚搬走。”“什么?搬走了,去了哪里?”我急切地问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久久地站在原地,走了,真的走了,连声再见也没有对我说,难道这就是你一直以来所谓的:悄悄地来,悄悄地走。甚至都没让我见你最后一面,说最后几句话;更有甚者,我连你去了哪里都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们也许再也不会见面了,你将会在另一个地方扎根,发芽;在那儿找寻自己的梦、自己的理想。

那个傍晚,喇叭花又要闭合了,我不知道你我之间的友谊之门是否也会和它们一样一点一点地关闭。

夕阳映照在我的周围,身影被落日的余晖拉得很长很长,孑然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寂与落寞。多么希望此时,丽能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拍着我的肩膀说:“嘿,老伙计,我们一起去玩吧?”

不知怎的,眼前一片朦胧,我忽然看见丽正笑嘻嘻地向我走来,这是真的吗?我揉了揉眼睛,啊,丽又不在了。一手背上育被水浸过的痕迹。咦,这是怎么凹事?噢,找记得刚才用手揉过眼睛,难道是流泪了?怎么会呢?我并不是一个能轻易流泪的女孩呀?似在轻声与人交谈,又像在喃喃自语。断了线的泪珠不停地滴落在手心。而墙边的那无数朵喇叭花,此时此刻显得更加娇小与脆弱,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

晚上,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我凝视着一片黑暗的密外,“不知喇叭花能否经得起雷雨的考验。”我自言自语道。第二天,我迎着初升的太阳,再次来到喇叭花前,它们竟然奇迹般地活着,此刻正一朵一朵地争相开放。经过雷雨洗礼过的喇叭花显得更加娇艳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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