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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飞走的燕子(1)

同桌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听到这首歌,我就想起了同桌的你。

你我成为同桌是一种巧合,还记得当时我多生气吗?我一整天都没有理你,而你在几次逗我笑失败后,也放弃了。当第二天我来到教室时,你迎接我的微笑使我愣住了,同时我也决定与你成为好朋友,不再排斥你了。经过相处,我才知道原来你父母双亡,现在由叔叔抚养你,知道真相后,我便决定要多加关心你,并使你的成绩逐步提高。

同桌的你确实给我带来了无限的欢乐,还记得我们后排的捣蛋鬼吗?当时他老爱捉弄我,每次我都被他气得半死,你总是先痛骂他一顿,然后会想方设法逗我笑。由于每次我遇到麻烦,你都会为我排忧解难,我决定叫你大哥,而你也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也就是那天开始,你成了我的大哥,你知道吗?当时我还偷偷乐了好几天呢?作为独生女的我,早就希望有个疼爱我的大哥了。

在我们融洽的相处中,终于有事情悄悄发生了。那天我调皮地拿笔在你的手臂上乱画,你气得抓着我的手,说:“你认不认输?还玩不玩?”我只是嘻嘻地笑,根本没注意你正握着我的手,在我的坚持之中,上课的铃声替我解了围,你可知道当时我有多得意。而你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我对你露出一笑便专心听讲了,当我再次看你时,你依然看着我,当时天真的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日子照样过,这时邻班的女孩出现了,她说她非常喜欢你,要我帮帮她。那时好奇的我便成了你俩的“红娘”。我每天一有空便会跟你说那女孩的种种好,而你每次都唉声叹气的,当时我弄不明白那是出于何时原因。终于你和那女孩要一块儿去溜冰了,我非常高兴,直嚷着要你好好玩,你苦着脸默默地走了。有了第一次当然就有第二次,渐渐地我发现溜冰的消费太高了,于是我就劝你以后不要再去了,那时你欣喜的表情令我大感迷惑,还记得你抓着我的手问我为什么,我欲言又止,最后急了就说了一句:“反正我不准你去!”就跑了,其实我当时只是不想说出我的真实想法。

后来你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你沉默了,也与邻班的女孩分手了,但当时的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杰,你对我如兄长般的关怀,我永远不会忘怀。当时的我是多么傻啊,居然不明白你的心,但我也非常庆幸没有体会你的心意,不然今天我也许会是另一番模样,大哥,我会为你祈求美好的未来,你能听到我的心声吗?

煤油灯的故事

拍卖会上,他与那个曾说过喜欢她的男孩竞价,买下一对精致的煤油灯送给女孩,故事便从这里开始了。

其实故事的帷幕早已拉开,只是女孩未曾发觉——直到拍卖会上他买下那对女孩最心仪的煤油灯并送给了她,他说“不为什么,只因你喜欢,你应该成为它的主人。”——女孩隐隐感觉到了一点什么。但他依然平静地找女孩聊天,似乎真的只是把女孩当成知心朋友。

有一天,他告诉女孩:“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只是这件东西是必须在我伤了你的心时或是你感到实在太无聊时,才能拆开来看,我相信这件东西你看了之后会很高兴,如果是我无意中伤了你的心,你会原谅我;如果是你感到很无聊,它能让你开心。”女孩答应了。于是他递给她一个小纸包,他不让她拆开:“放起来吧!暂时把它忘了,等适当的时候再看。”女孩点点头,把它放了起来但女孩终于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将它拆开了——小纸包里装着五个“心”——分别用一分、两分、五分、两角、五角纸币折成的“心”。女孩把“心”一一拆开,每一个“心”里都有他的笔迹:

一分的“心”里是:盼虹。两分的“心”里是:念虹。五分的“心”里是:思虹。两角的“心”里是:我想你,你想我吗?如果你是小鸟,我愿为蓝天,与你作伴。

五角的“心”里是:你能成为一个让我发呆的女孩,幸运吗?

还有几张小小的纸条……

女孩没有告诉任何人,将它锁进了日记本,依然平静地与他聊天,听他说文学,说哲理,说要为她写一本书过了几天,他又在女孩的随写本上写下了两首歌,一首是《珍惜》,一首是《守候》。《珍惜》是女孩要的,当她托他抄给她时,他的手正好受伤了,女孩想算了,他却说不碍事,忍着手疼也要写。《守候》是他送给她的。后来他告诉她:“《守候》这首歌我平时不唱,如果我唱了,那是为你而唱的!”

终于有一天晚上,他对女孩说:“我喜欢你!你能接受我吗?”女孩摇摇头,他又说,“我给你时间,你可以不答应,但不要拒绝,如果你拒绝了,我就退学离开,离你远远的。”女孩不敢轻易说“不”了,她确实必须给自己时间去思索,思索该如何,理好这份情感。于是,缓兵之计只有一句“一切随缘吧!”那晚,他对她说了很多,她也知道了很多。

女孩叫红,他却叫她“虹”,他说这是他的专利,女孩说:“虹并不持久!”他说:“只要拥有了你,我生命的虹就是永恒的!”女孩再没说什么,但她还是想:虹真的不能持久!

回到宿舍,女孩想了很多很多。于是,将自己的想法写成了一封信。

请原谅我现在还不能接受你,至于将来如何?你我都无从猜测。现在我想告诉你的是,要我接受一个人有三个条件。只要符合这三个条件,我愿意与他厮守一生。第一个条件是:他必须是真心爱我的。第二个条件是能让我爱上他。因为若非真心相爱,又怎能称得上爱情呢?第三个条件是能让我依靠一生。这三个条件都是很现实的,因为我不是一个只要浪漫而不顾现实的人,我不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但只要能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地,不必为温饱而发愁地过日子。而我们现在,连赚钱养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我的日子不单单是为了爱我的和我爱的人而活,也是为我自己而活,为我的父母而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的幸福、快乐是父母最大的牵挂。于我是如此,于你也同样是如此。

我现在的拼搏并不是为了以后不依赖任何人,我也想找一个人让我依靠,但在这个人未出现之前,我必须学会照顾自己。我也希望你不要整日沉迷于情感漩涡之中。为自己,也为你要保护的人拼一拼,好吗?让你的肩膀更坚牢,让你的胸膛更温暖,让你的手臂更有力,才能让别人依靠。也许你觉得像现在这样读书没用,但我觉得有用的知识是要靠自己去追求的,不要轻言放弃学业……

那天中午,他把信还给女孩:“撕掉它!”她不解地看着他。他说:“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他似乎要哭了,冲了出去。

本以为,故事已经结束了。谁知道他却又告诉她他要走了。女孩茫然了,想好言相劝,却知于他无效,最后只有一句气话:“如果你就这样走了,你就是懦夫,我将永远看不起你。”女孩知道,他最不服气别人看不起他。然而,这一次他似乎不为所动了,依然意志坚定:这一次放假回家就不来了。接下来的几天,女孩赌气一句话也不和他说,希望他能自己想通,那几天,他天天都在唱歌,也唱了那首《守候》……终于到了要放假的最后一天了,女孩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然而,那天晚上,他却告诉女孩:“谢谢你的伤害。我想通了,今天我能从学校逃回家,明天踏出社会以后,我又能逃到何处呢?”女孩笑了:“有你这句话,你依然是我心目中的男子汉!”

故事并没有结束,他们又成了好朋友,因为他们之间有个小小的约定: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过去了就划上句号,我们依然是好朋友。

起风了

在那些长发飘舞的日子,总喜欢穿着我的白色背带裤坐在操场边长长的台阶上,看书看云或只为看你。

很突然地,你便会出现在我的视线内,将所有零碎的光线和背景组合成我眼中一道最动人的风景,而后又莫名地离开——每一次都是这样。

记不清那是怎样的一种习惯了。只记得每次有你的球赛都会跑去观看,看你奔跑的洒脱,看你进球后大喊大叫的激情,尽管我对足球一窍不通。每天清晨踏入教室,目光投射一定是你座位的方向,每一次痛苦挫折,眼前也都会浮现你坚毅的面庞。那时,校园里开满了醉人的丁香花。从不想被人觉察到什么,只是默默地凝望你宽大的挺拔的背影。而在你的每一次突然转身中又都以一种冰冷的目光来掩饰内心的慌张。仅在心中最隐蔽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编织阳光和幻想。那是怎样天真而又美丽的幻想啊!我是最最孤独忧伤的灰姑娘,而你是那个最爱我的人,我们将一起去那个不存在国度的鲜花之乡……

至今,仍清楚地记得你那时爱穿绿色的迷彩服,很有些军人气质。你很少言语,最多只是在我们同去书店的路上,告诉我你知道西山后有一条很美丽的河。“有空,带你去玩。”你笑着说,于是我便多了一个关于河的梦想。你会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默默地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那总是我感动的因由。你每每看见我的那些古古怪怪的伤感小诗,便会微微地笑,是那种深深的表情,莫名的,我就会带上我的诗逃向校园高大的白桦树下,听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任长发随风轻飘……

我的心在那披绿的灌木丛中愈加沉重了。

我热切地渴望拥有,却又莫名而执着地离开——我们是不同轨道上的星体,或许只有远远相望才能保住对方的美丽。不想去惊动你,我宁愿一个人美丽,一个人悲哀!……可你最终还跑来向我说抱歉。我无言,至今仍不知道!该把那时的心情,用何种语言去形容。不想再去思考些什么,毕竟对不起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我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很长。

起风了。

走过昨天和你一起走过的长廊,树叶哗啦啦地响,丁香花正在凋零,脑中却分明掠过汪国真的诗句:“那凋谢的是花,不是春天……”真的是这样吗?我不知道……或许,是吧!

告别凋落一地的心事,我要回家,我知道起风了,雨就要来了。

窗外

清凉的黄昏,夕阳像只泣血的大眼睛,缓缓坠向西边广阔的远空。那时,我斜倚着窗棂,头枕着墙,静静地窥视窗外夕阳下的一切。打开窗,无根的风刮出丝丝的响声,给无边的寂静添上几缕天然的音韵。

夕阳慢慢西移,在晚风中愈走愈远。她橙黄色的余晖像画家泼油彩似的,洒在高大的实验楼、考究的图书馆、井然有序的学生宿舍上;也喷洒在楼前青翠的雪杉、碧嫩的草坪以及荷塘边的白桦林上。被夕照粉染的树叶和草片,全在风中熠熠地生动起来。此时,空气一如刚从藤蔓上摘下的西瓜那般新鲜,阵阵微风拂过我的发际,清酽如醇。我陶然自得,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难得的温馨与纯净。多惬意哟,仿佛一支野味的歌,悠悠萌动一种生命的暗流!顷刻,一切膨胀的私欲荡然无存了。静静地坐着,闭上眼,任清凉的风抚摸着脸颊。心想,趁青春年少抓紧干自己该干的事情,不要等到暮年,空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想到这些,我感到如沐春风般轻松。多谢窗户,洗去我心中积郁的烦闷,给我灵魂一片安详清爽的空间。多年了,直到今天,心灵才完全得以释放!谁说这不是人生中的一大快乐呢?

兴奋之余,不由得睁开眼,想看看这扇窗留下的最后的自然景观。于是,眼不经意地穿透随风晃摆的窗玻璃。啊,多么美妙,就是这瞬间,我便又享受到另一个终身难忘的人间奇迹了——夕阳已近天际,余晖更如彤黄,斜斜的光把实验楼、图书馆、雪杉和白桦林反射到远处苍茫的隐隐群山之上,远眺过去,像一双手托起的帆船缓驶在翻浪的波尖,又像长在柴禾上的硕大的蘑菇,在布满晚霞的天空轻轻翼动,慢慢消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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