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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永恒的微笑(1)

梦雪

在我的生命里,有一个叫雪的女孩,经常让我梦起。

高二上学期,班上来了一位叫雪的新同学。留一头短发,戴一副眼镜,给我们的印象便是她太娇小了——因为她个子不高。

那时我是班长,班上的大小事务都由我管。看着班上同学都已”成双成对“坐齐了。就剩下我身旁的一个位置空着。于是,她顺理成章地成了我的同桌。可我们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因为谁也不想先开口。

时间依然随着时针的转动而改变,一切如故。

一个月后。学校照以往的惯例举行冬季田径运动会。那天晚上,体育委员在登记参赛同学名单。前面的小项目总有人踊跃报名。可到后来的女子1500米和女子3000米时,许久没人出声。过了一会儿,有一个声音从我身边响起。”班长,我可以报名吗?“声音很轻,轻得仿佛只有我一个人听得到,而且声音很美。

天啦,不可能吧!这个在同学眼中的小不点儿想去冲刺3000米?不会疯了吧!我好想笑,笑她幼稚。可看她一脸的认真,我微笑着点点头。于是,她成了第一个让我微笑着谈话的女生——她可真荣幸。”可以,当然可以。只不过你的身体和眼睛……“当她摘掉眼镜,我看见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真美!和她的声音一样的美。我把她的名字报给了体育委员。体育委员也吃了一惊,许久都不敢下笔。最后还是给她写上了。

操场上,一天群人在大声疾呼:“加油!加油……”女子l500米决赛进入了最后一圈,同学们都把眼光凝聚到了一块。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快速冲刺,超过了前面所有同学,是雪?我揪了自己一下,好痛!真的是她。那一刻我莫名地热血高涨,我高呼着,沿着操场边沿边跑边呼着“加油!”为那不起眼的小不点儿高呼。

雪冲过了终点,第一个冲过终点。那一刻,我竟有一种想冲过去拥抱她的想法。我这是怎么了?十七年来从没有过的感觉。走近,看着她红红的脸,真的好美。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好像是些祝贺的话或是别的,但我却清楚地记得,她最后给了我一个很好看的笑。

后来的3000米,她也很轻松地拿了第一。这时我才感觉到她的深藏不露。一个月来,我们对她竟一点也不知晓。她令所有人刮目相看。以后的一段日子里,她成了校园的焦点。

我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无论干什么,我总能感觉到她在我心底浅浅地笑。那笑竟是那么难以抗拒——我的世界里似乎只有她最重要。我只想每天都能与她多呆一会儿。这个时候,我为自己当初将她安排坐在一起感到是多么的英明。而她好像也觉察到了什么,总与我保持着一定距离。每当我看见她和别的男生聊天时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的心就波动不已,我想那就是所谓的“吃醋”吧。

校运会不久,县运会开始了。在送她去县城的客车旁,仅仅是为了祝福,她成了第一个与我握手的女生,那种感觉非常奇妙,真想就这样握着不放,可汽笛声将她的手无情地抽走了。县运会上,她给我们带回了更大的惊喜。两项第一且都打破了记录。那一刻全班沸腾了,学校沸腾了!

在全班为她祝贺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笑容里隐藏着一丝忧伤,在老师那里,我了解到她有可能会离开我们去省田径学校学习。我害怕感受那份离别的痛苦,因为我深深地知道,我是喜欢她的,即使是我一厢情愿。我逃离那喧闹的场面,真想找到个地方去发泄。可我却是多么希望她不能去。仅仅是为了自己的个人想法。

雪还是走了。

走的那天,天空下着小雪。我知道自己无法将她留住,我不能太自私。而且,我又拿什么去留住她呢?她走了,真的走了,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子,眼前飘落着一朵朵洁白的雪花。我伸手抓过一朵,雪花,真的很美,可她为何这么容易化呢?

雪越下越大,当我转过身,发觉来时的路在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

一个月后,收到雪写的两封信。一封是写给班上的,另一封是给我的。在给我的信中,她写道:

其实,很早我就想和你做‘朋友’,可当我面对你的真诚,我又无法接受。我知道,我迟早都会离开,正如雪花只会在冬季出现。我不想伤你太多……

我给她回了信。告诉她,在她走后的日子里,我是多么的想她;告诉她,我曾无数次失眠——只是因为她;告诉她,我一次次从梦中惊醒……

每晚的梦都不同,可我想告诉她;每个梦里,都有一朵美丽的雪花!

心有独钟

当音丽指着中间穿黄色球服的男生告诉我,他就是她们班的“王子”时,我忆起我曾注意过他一次:那天上楼梯时,他走在我前侧,也是那么一群男生簇拥着。我只是很欣赏他的发型,很有特色的碎发,鬓角留得很长,自然地贴着两颊。后面的发梢留得也很长,微微卷曲着,像件艺术品。

我问音丽“王子”的来缘。音丽笑了:“人家本来:就姓王名子嘛!”原来如此,我也觉得可笑。不过音丽还是强调“王子”的名副其实。他像王子一样帅气,而且又会踢球,又会唱歌,成绩又非常的棒。于是我记住了他的名字,因为太好记了。

几天后,音丽捎来了王子的口信。真让人感到奇怪。“罗伊烨,祝贺你竞选成功!我很佩服你的口才,想请你教教我。隔壁班的王子,2000年4月1日。”音丽故意一个字一个字地背出来。“愚人节快乐!”我轻描淡写地说。音丽鬼鬼地眨眨眼睛:“昨天下午竞选校园支书时,王子还帮你拉了选票呢!你就以这个借口推得干干净净,太没良心了吧!”我随便说道:“那烦你再捎封口信,说,王子,罗伊烨很感动,谢谢你了。只是教你之事,由音丽全权代理吧!”音丽过来掐我的脖子,直骂我没良心。后来,音丽告诉我,王子每次都听我播音,还说我的口才好极了。我仍然说好感动,谢谢他了。音丽大嚷起来:“你冷血啊?还是根本就看不起人家?人家都可以一字不漏地背下你的播音词了呀,你怎么连一个‘谢’字都没有呢?!”

“我可不敢看不起人家,他是王子呀!只是我不可能再表示别的或用别的方式表示感谢呀!”我辩解。

音丽果然有后话:“王子参加了学校卡拉OK大赛,你去听听嘛!”

五月一日夜晚,我去听了王子的歌,听他唱完了,我就走了。他是第一个上台的。

台上光线很暖,是那种柔和的粉红色。灯光如流淌一般盛溢在王子的面颊上。王子的碎发自自然然地飘着,晃动着明亮的光点。王子唱的是陈晓东的《心有独钟》。我买过一本磁带送给音丽,音丽特迷这首歌。“……因为有你世界便不同……”王子唱得很深情很投入,乌黑的眼眸子闪闪的,带着痴。怪不得台下的女生嚷了起来。我看得出,音丽的心也在感动着,她一改往日“叽叽喳喳”的习惯,坐在第一排一动不动,目光款款的。后来音丽代表她们班去献花,献的是鸢尾,那种浅紫色的很素雅的小花。音丽说王子最喜欢了。

我说我要回家时,音丽提议叫王子送送:“因为你毕竟是来听他的歌的嘛。”我可实在不敢答应,趁王子跟音丽调侃时,急急地回去了。

一到家,我就连夜写一篇小说,主人公是王子。我以王子的口吻写的。大概是描述卡拉OK大赛的盛况,拼凑了平常对王子的一些了解,讲述他的追求和理想。中心就是主人公对自我价值的证明以及他证明过程中的那份执著。第二天,王子竟让音丽一定要来向我道歉,说没赶上送我。我觉得他太心细了。音丽又说王子在打听我的期中成绩。“他盯上了你的桂冠成绩哦!”音丽说。我说我哪敢跟王子比。后来才知道了王子的总分,竟跟我的一分不差。

以后就老看到王子。只是一个人走了,洒洒脱脱地从我身后赶到我前头,头抬得高高的,我又看到王子的碎发了,松松爽爽地跟着风飘。还那样特殊。

一天心情好的时候,我在广播里读了那篇小说。出人意料的是,王子叩响了播音室的门。我们看到对方时,才发现都有些陌生。

王子轻轻地问,我可以点首歌吗?清秀的脸庞就有些紧了。点哪一首?我平静地问。

“《心有独钟》。”王子说。他的鬓角湿起来。我找出磁带,尽量平静地问:“给谁?”

“你笔下的那个男生。”王子认真地说,乌黑的眼睛看着我,碎发却不再那么松爽了。

“那,说些什么呢?”我开始拿出笔。王子写道:祝他超过她吧!

“这是他最想证明的。”王子说完便跑了出去。

音乐响起的那一刻,我说:“刚才那篇文中的男生,一直都在执著地追求,一直都在证明他的价值。现在,他自己,将为自己点首歌,为他心有独钟的证明……”。

结自己一片晴空

我的心像一只小小的包袱,里面藏着理解和淡淡的感伤。或许青春本应有太多的幻想与活泼。然而,谁又能说青春都充满阳光与甘露,总是铺满鲜花?

浅月淡淡地描述自己。林独自一个人站在窗前像是与月共享这份美丽。印象中的她,活泼开朗,只是喜欢一个人望着窗外,也许是星星,也许是无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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