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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思念(2)

以后,总是那种声音,在痛苦无奈时,告诉我拿得起放得下,赢得起也输得起:总是那种声音,在茫然无助时,告诉我很多事情只能靠自己,生活的功课要独立完成:总是那种声音,在彷徨落泪时,告诉我如果常常哭泣,就不能看见星光;总是那种声音……

我终于明白我太幼稚太脆弱,所以总是消沉。于是,在唐老师的引导和关怀下,我一点一点去学着平复心情、按捺孤独:一点一点去学着得意淡然、失意夷然……一点一点学着坚强!

那些走向坚强的日子,风雨袭来时,自己安慰自己“雨过会天晴”;失败光顾时,自己给自己唱“心若在,梦尤在”;那些走向坚强的日子,我把风雨看成彩虹出现的征兆,把黑夜看成黎明将至的预言,把失败看成生命的财富,把痛苦看成人生的调剂;那些走向坚强的日子,唐老师的话总在耳边回响:“改变自己,学会坚强……”他的话指示了我跋涉的方向,我没有理由不去努力,即使风雨兼程。是的,若自暴自弃,我谁都对不起!

似水流年,在那种“心会苦苦挣扎但决不让自己再哭泣”的心情中,三百六十五个日夜一点一点流走了。时间本身就能改变一切,更何况唐老师和我都那么刻意地去改变我自己。我知道,经过高一一年的磨砺,我是那块被现实击得支离破碎的石头,虽然痛苦过却更有棱有角更锋利。高二意味着新的征程,我也换了一种心情去对待。

生活依然并不总是如意,但我始终微笑着走过每分每秒;天空并不总是风和日丽,但我始终拥有一份灿烂的心情。“哭解决不了问题……要改变自己,要学会坚强!”唐老师的话我早已珍藏心底。是的,只要尽心尽力去努力,成功没有理由不属于自己。徒然伤感只是在浪费生命,而时光如此宝贵,我真的耽搁不起!

越过岁月的距离,我欣喜而激动地看到另一个坚强的自己。她即使不比昨天的我出色,也比昨天的我快乐!而有了唐老师,我才能如此安静从容地走向长大的世界,走向无怨无悔的心境。

回望走过的路,心情总是一点一点被感动。也许什么都会过去,但凡是倾心过的,又永远不会遗忘。

高一季节的如烟往事里,总会有各个各样的记忆沉淀下来,那份师生间浓浓的情谊至今回想起来仍让我心存感激。翻晒记忆,听见幼稚的自己,还在昨日里哭泣,而昨天已走远,不变的只是心中那份永恒的感动与感激。

天边两朵雨做的云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讨厌!星期天早晨也不让人睡个懒觉,我嘟囔着极不情愿地伸出手抓起了床头的电话。

“喂!你找谁?”许久,电话中才传出低低的询问声:“小慧,是你吗?”我刚想骂他几句,但电话中微弱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小慧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小宇啊!”说话中流露出无限深情。我不忍心让他失望,于是假装关心地问他:“你有事吗?”“有,哦不,没有!只想和你说说话。”(糟糕!这下我可成了公鸡钻篱笆——进退两难了!只好随机应变。)“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吧,正在家里休学。’没关系,在家复习挺好的,比学校清静。”他苦笑了一声,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以后每星期都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当然可以,随时恭候。”

挂了电话,我睡意全无,满脑子都是小慧和那个打电话的男孩。

后来,他每个星期都打来电话,我们每次都聊得很开心,渐渐地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小宇又给我来电话了,“喂!”小宇还没有喊完就开始吼开了。“你不是小慧,为什么你要骗我?”听他那语气,我想如果我在他身边的话,他一定会把我给吃了。我只是平静地回答他:“不为什么,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孩,知道你因病休学,想帮助你……”然而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在话筒的余音里,我仿佛听到他留下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我不由地一阵失落。“这份没趣是自找的。”我自言自语道。

几个星期过去了,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一个星期天的上午,电话铃又在那个小宇常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响了。“喂!是小慧吗?不,是小宇的朋友吗?”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端传来。“就算是吧!”我勉强地回答。因为他这个朋友我实在无法接受。“他有一封信是写给你的,但我不知道你的地址,只找到了你的电话号码。我……念给你听好吗?”“可以。”没想到他会给我写信,我很想知道他写了什么。不知名的女孩:

你好!首先请接受我真诚的歉意。那天我不该冲你发火,希望你能原谅我。

那几天,我预感到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想拨通每位同学的电话号码,想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为他们献上我的祝福。给他们打完电话后,我想起了慧。

你知道吗?我和慧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由于我们的关系很亲密,老师和我们的父母不止一次地批评我们,这种状况一直到她家搬走。陌生的朋友,你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他们一个个自以为是我们的“救世主”,却不去了解我们,不去关心我们每天想些什么。在老师和家长的双重干涉下,我失去了一个知己。我一直没有把自己生病的事告诉她,只是想在自己快要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和她说说话。拨通她以前留给我的电话,没想到遇到了你。真的感谢你,是你的真诚伴随着我度过了我人生中最痛苦也最寂寞的化疗期。

小慧在一次车祸中匆匆走完了她的人生之路……我也将要到她所在的那个世界去了,我知道那里绝对不是我们最好的归处,但我依然向往那个地方,因为在那里我们可以享受到心灵的解脱。妈妈告诉我小慧死的消息时我没有哭,小慧生前曾和我说过她不喜欢男孩子流泪。

别了,好心的女孩,如果你偶尔想起我们,就抬头看看天,我们就是那天边的两朵云……

“他现在在哪儿?”

“他……已经走了,一个星期前。”

我拿电话的手垂下来,泪水很快漫上眼眶。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落在那丛碧绿的花叶上,轻轻地,轻轻地……我仿佛看见了那两朵正在一起谈心的云,云还在不时地落泪呢!

我的泪水终于不可遏制地流了下来……

梦醒时分

每一个故事都有它的开始和结局。就如每一个梦,无论是好梦还是噩梦,都有它觉醒的时候,就在那一瞬间,我发觉,梦——彻底地破灭了。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在桔色柔和的灯光下,我反复地听着这首歌。在这忧伤的曲调中,泪珠儿滚滚落下,滴在这早已看过无数遍的录取通知书上,它埋藏了多少哀愁、多少无奈!我来到窗旁,抬头仰望深邃的天空,那张脸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叫萧,是一个十分洒脱、开朗的男孩儿,学习成绩特别好,酷爱踢足球,又加上长得帅气,渐渐地,他左右了我的视线,使我陷入了纠缠不清而又无法自拔的情感之中。

所发生的事情就好像在上映一部电影或者演绎一部小说。第一次见到萧是一个偶然的机会。那天正是秋末,也就是学期末前的最后一次月考之后,他们班正召开家长座谈会,那时的我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每天晚上都要布置黑板题,很晚才回家。当时,天已经黑了,走廊的灯光很暗,还在不停地一闪一闪。我收拾了书包刚走出教室,猛一抬头看见了面前的萧,低着头,单肩背着书包,一只手则拎着足球,还时不时地踢几下,漫不经心的样子,听见有脚步声,便侧着头向我这边看了一眼,随即又继续摆弄手中的球,在他看我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有一种很特别而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天,好友突然说我不久一定会喜欢萧。我问她:“为什么?”她却神秘地一笑:“直觉!”在她第一眼看见萧的时候就立即想起了我,浮现出我和他在一起的情景。谁也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在那短短的一个寒假里,我和萧竟然奇迹般地认识了。和他相处的日子真的是很快乐,我发觉天空是那么蓝,世界是如此美丽,生活也会这段精彩,我活在了自己编织的梦里,然而却没有想到过这个梦竟会使我如此地痴迷、绝望……

新学期开始了,一切学习生活恢复了正常。也就是对他的印象正在一天一天加深的时候,那天放学,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经意间,视线扫到了马路对面的他,正和一个女孩走着,非常亲密。顿时我的脑中一片空白,虽说时候已近春天了,我却觉得今年的春天好冷,一切的一切都是冷的!醒悟过来后我才明白为什么他会留给我一句冷冷的话:“我劝你最好还是改变目标!”

梦破碎了,但死心不改的我却依然希望有一天他会读懂我的心,一颗奢望有一个完美结局的心,对我说出那令人怦然心动的三个字。为此,我几乎付出了所有,几乎用尽了全身心的爱去投入,然而却无济于事。爱——付之东流。我被他与那个女孩之间分分和和,和和分分似藕断丝连的感情折腾得奄奄一息了!

后来听说他们分手了,我没有一丝高兴,因为我知道他很伤心,虽然他表面装作无所谓。我想尽我的能力去安慰他、鼓励他,使他快乐起来。但是每次面对他的时候,话便无从说起。我只有每天祈祷,祈祷着他会永远开心、快乐。因为他的快乐将使我满足。

心中堆积的那份情感快要爆发了,我一再地压抑着。这个时候面临着中考,还有仅仅一百天的时间了,再不抓紧就来不及了,然而我却无心考试。好友问我:“他和录取通知书你选择哪个?”我回答:“前者。”她不解地看着我,我淡淡地对他说:“录取通知书很重要,即使考不上我会自费读高中的;而他,是其他一切所换不回来的!“

为他哭过、笑过;为他醉得一塌糊涂;为他将自己封闭在漆黑的房里去独守那份孤寂一直到天亮;为他让我自己反反复复地听着那首《梦醒时分》:为他……

这真挚的情感把怒放的花儿都打蔫了,把嫩绿的小草都变黄了,却没有感动他。

临近中考,好友对我说现在他们班差不多都知道萧公开地追慧。顿时,我僵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忍不住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下。我清楚慧,她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儿,追她的男生有很多,当然萧也不例外。我崩溃了,就在那一刻,我发觉,梦——彻底地破灭了。

回到家我没有心思去看书,只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头扎在床上,任凭泪水在我的脸上滑落。当一个人的梦彻底地破灭的时候,会有多么绝望,这是旁人所无法体会的。

哭得累了,我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桌面,已被我冷落了很久的书本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那里。我慢慢地站起身来,拿过桌上的书,突然我清醒了许多。

好友送给我一棵”忘忧草“,关心地对我说:“它会使你忘记一切烦恼的,忘了他吧!”透过模糊的视线,我感激地望着他。很小心,很谨慎地将它收藏好。

一身是伤的我又开始了我的忙碌生活,目的是为了忘记他。我受到了这个悲伤的打击,我绝对不能再受到中考名落孙山的打击了。为此,每天我都在克制自己不去想学习以外的事情。在学校里也只是发疯般地看书,不停地演算。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那颗受伤的心得到一些安慰。正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我收到了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天阴沉沉的,下着雨。我捧着这张通知书泪如雨下,那如烟的往事,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点点滴滴……

思念

绵绵的雨丝,从天空撤下的一刹那,我的思念,随着晚风飘到远方,不知道是否已溶入他的心?

没有月亮的夜晚,灯光依然闪亮。我独坐窗前,断断续续的雨滴打湿了我未眠的记忆。有真诚陪伴的365个日夜里,我结识了一个用心、用笔交流的朋友。他是一名军人,叫志坚。虽然我们并未见面,从他的朴实的字迹中我感受到了他的坚强、威严和军人特有的庄严与豪迈。而那次他给我的心灵的拨动,犹如叮咚的泉水,滋润我曾经干渴的梦。从此,我懂得了什么是感动。

我忙碌的身影在校园里拉得好长,为的是函授考试能入选。而我却以1分之差与成功绝缘。面对这无情无奈的答案,我埋怨自己的不幸。付出没有回报,只好独自躲在悲伤的角落感受失落的难言,很长一段时间把自己包裹在茧里,至于坚哥,我早已把他遗忘在风中。

直到收到他的来信,我才感到一种解脱。他问我为什么这么久没有给坚哥写信。我仿佛终于找到倾诉对象,将自己满心的难过一股脑儿全部抛给他。记得他第二封信是这样写的:

我非常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你不要一味抱怨上天对你的刻薄,坐待好运的到来,那将一事无成。人活于世,说白了就是跌倒,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的反复过程。我相信你有能力如愿以偿。希望你的心情能很快好起来,即便你有千万个理由要哭,也要学会微笑面对;相信自己,再来一次,你会成功的!

看了坚哥的这段话,我反复地想了又想,才如梦初醒。是呀!为何抱怨呢?不论结果如何,都应为了圆那个求知梦而奋斗。于是,我有了一种如饥似渴的心情,决定再试一次,用我的希望找到坚哥的渴望!

第二次报考了函授,这次我真的考上了,而且高出分数线60多分。我把这个消息最先告诉坚哥,我仿佛看到他灿烂的笑容;看到他为我激动的心情;看到了他怦然的心跳……

坚哥,是留在我记忆中最深的人,因为他时常给我指点,给我鼓励,更多的是给了我快乐。我时常在梦中勾勒他的形象。

“你怎么了,雪儿?”听到小菲叫我,才知道自己将往事做了一个重逢的梦。眨了眨眼睛,窗外仍旧下着雨一一只是无声……

一个人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能缺少朋友,只是他们给自己的印象和影响不同。也许是因为有了开心后的喜悦,才有了清纯的思念。也许因为有了思念才有了重逢的梦。我小心地把梦藏好,我在心中祈祷梦圆的时刻。

坚哥,就是那个在我心帆上写满思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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