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要不要让常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可能是最近太过劳累,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小莲,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奴婢就先告退,格格有事叫我便是。”
“小莲,”茗惜叫住她,“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格格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让奴婢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看小莲害羞的样子,应该是有心上人的。
“虽然我没有什么地位,但你的婚姻大事我总能说上几句话,你要是有钟意的不妨告诉我,我向熹贵妃请个旨便是。”
“格格还没有归宿,奴婢怎敢在格格前头,这些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奴婢先行告退。”
这丫头,倒是害羞起来,一溜烟就没影了。自己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个好归宿,她已经不期望什么了。
听宫女们汇报说,谦贵人在长春宫整日闹腾,哭哭啼啼,总嚷嚷着要见皇上,熹贵妃懒得处理这件事,就让茗惜去打消谦贵人的念头。好歹姐妹一场,芸谦害的青鸾家破人亡,但她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她不想把芸谦逼入穷巷。
刚到长春宫宫门,就听见里面乱成一团。
“主子,您快下来,上面危险。”
“你们都滚,我要出去,我要见我的六阿哥,我要见皇上!”
芸谦不知怎么爬上了高墙和屋顶连接的的地方,旁边有个梯子,“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上去把你们主子救下来!”
“格格有所不知,谦贵人平日闹腾也就罢了,今天是六阿哥满周岁,早上张贵人和其他小主不知来说了什么,主子受了刺激,就爬上去,非要见六阿哥和皇上!”
“都是些混账的东西,小红,去养心殿请示苏公公,让苏公公把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皇上。”
茗惜自己来到梯子边,“谦贵人,六阿哥很快就来了,你先下来,上面很危险!”
“我不信!我要见皇上,我不要每天困在这个笼子里,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受够了。你别过来!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谦贵人的情绪颇为激动,确实是受了刺激。
“你害的青鸾家破人亡,害得她失去孩子,疯疯癫癫,难道她不比你更惨吗?芸谦,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权力地位,荣华富贵,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依然不为所动,“泥足深陷又岂能轻易回头。”
茗惜趁其不备,迅速爬上去,与她保持一定距离,把手伸过去,“既然你那么执着,那就更要爱惜自己的生命,今天是六阿哥周岁,我带你下去,去见六阿哥,好不好。”
听到六阿哥,她有些动摇妥协,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茗惜拉过她的手,小心翼翼准备下梯子。底下人都松了一口气。
“皇上驾到!”
正巧太监一声呼喊,芸谦突然激动起来,她的双脚就在屋顶的边沿,“茗惜,不要,不要推我!”
还没有意识到她话中的意思,芸谦猛然推了自己一把,她就瞬时仰面倒下去,茗惜连忙抓住她,却只是拽住衣袖,自己也被拖下去,什么都没来得及想,眼前一片漆黑,毫无所知。
浑身酸痛,背上的肋骨似乎断了一样,动也动不了。当她睁开眼睛,一阵晕眩,只觉得恶心想吐,
“常太医,茗惜醒了!”是四爷的声音。
常太医替她把脉,“格格已无大碍,多加休息便可。”
“谦贵人呢?我记得她是和我一起摔下去的,她怎么样了?”
“你何必关心她。若不是她,你也不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她记得芸谦倒下去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她反应不及就已经摔下去,到底怎么回事?她欲起身,四爷赶忙扶住她,
“不要乱动,这几****只能躺着,什么都不要管。”
“四爷话中有话,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怎么还是那么单纯,谦贵人利用你把皇上引来,再上演一出苦肉计,众人都以为是你怀恨在心有意报复把她推下来,皇阿玛自然心疼她,如今正好生照料着,哪里需要你惦记。”
她不敢相信,芸谦居然会利用陷害自己,她如此这般不择手段,当真是自己太过单纯,真的会同情她。
“我要去找她,我一定要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四爷把她拦住,“你现在全身上下哪处不是青紫,就算爬也爬不到长春宫。”
她固执地起身,四爷按住她,“现在天色已晚,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谦贵人那儿我去替你讨公道。”
她也是照样拦不住他,四爷急忙忙地走了。
长春宫,谦贵人拨开云雾见青天,开心得不得了。皇上解除了她的禁足,把六阿哥归还了她抚养,只要再得到皇上召幸,床笫上她自有手段能再得圣宠。喝着上好的血燕,小红为她捏肩捶腿,好不惬意。
“启禀谦贵人,小莲姑娘求见。”
“让她进来。”她等的就是小莲了。
小莲怒气冲冲的样子,应该是为她家主子出头来的。“谦贵人好雅兴啊,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一点儿事都没有,还有闲情逸致喝燕窝粥。”
“我就说嘛,小莲你是最聪明的。你这样聪明机灵的丫头一定能找到个好人家。”
“小莲不明白谦贵人什么意思,今天来只是为我们家格格讨个公道,你不要再诬陷是格格把你退下来的,否则我跟你没完!”小莲气呼呼地说完一番话,谦贵人起身,绕着小莲仔细打探。
“我知道你是忠仆,金钱人情都收买不了你。可是我看得出来,你爱慕宝亲王,大家自幼相识,我这个做姐姐的理应帮你一把,虽说当不了侧福晋,当个妾室也是可以的。”
小莲戳中软肋,一下子手足无措。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女儿家的心思,就算是猜也不可能猜的那么准。
“你不要胡说,四爷喜欢的是格格,我才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瞧瞧,还嘴硬……”谦贵人重重叹息,“论姿色你虽不如茗惜,但好歹也是个可人儿,况且爱屋及乌,宝亲王对茗惜如此痴情,对你也不会没有一点点的喜欢。”
小莲气势上已经输了一大截,现在她的决心正在动摇,爱情这个东西对女人的杀伤力太大了。
“我不要再听你妖言惑众,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背叛格格的!”
“你先不要忙着拒绝,呆会看一出好戏,本宫再送你一份大礼,事成之后,你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小的忙,我保证,你既能做你的忠仆,又能永远陪伴在宝亲王身边,不用每天偷偷摸摸打着你家主子的名义给你的四爷送点心。”
原来她是有备而来,自己只是每天等候在四爷出宫的路上,偶尔送些东西,大多是借格格的名义,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居然了如指掌,这个女人真的好可怕。
“你不拒绝,就是答应了。小红,带小莲姑娘到隔间等着看好戏。”
小红带小莲来到屏风后的墙壁,掀开墙上一幅画,轻轻一推,一个小隔间就出现了,这种隔间每个娘娘小主的寝宫几乎都有,都是让宫女守夜呆在里面,有时候也用来关禁闭。
小莲呆在里面,心里惴惴不安,谦贵人所说的好戏会是什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天色渐渐黑了,屋里开始掌灯,谦贵人命人点上香,这种香香气扑鼻,味道很甜,整个人都感觉通体舒畅。不一会儿,宫女来报,宝亲王来长春宫。
“宝亲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我不想和你多费唇舌,只是来警告你,你若是敢再伤害茗惜,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王爷这么急着找我,就为了这事。还请王爷放心,茗惜是我的好妹妹,我爱护她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伤害她。”
小红端来一壶新茶,“王爷先坐下喝杯茶,”
谦贵人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四爷不好不喝,只得一口饮下,
“今天的事,是我利用了茗惜,但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伤害她,还望宝亲王手下留情。”她狡猾一笑,
“明日你亲自跟她道歉,我就不再追究。告辞!”
四爷起身,刚走了两步就觉得头疼欲裂,浑身滚烫,站都站不稳,他扶着桌子,努力使自己清醒,“你在茶里下了什么?”
“宝亲王真会开玩笑,茶里什么都没有啊,”
“你……”四爷再说不出话,晕倒在地。
小莲见状,从隔间里冲出来,“你对四爷做了什么,伤害皇子可是死罪!”
谦贵人得意满满,“傻丫头,我什么都没做,这个茶里有一种特殊的****,只有配合这合欢香才能发作,四爷只是中了媚药,半个时辰后他就会清醒,到时候药性发作,如果不能阴阳调和,本宫也无能为力。”
“谦贵人,你真是卑鄙无耻!”
“随便你怎么骂,我相信你也不会亲眼看着你的四爷死在这儿,小红,把宝亲王扶到以前格格住的小屋。”
四爷被抬走,小莲迟疑中,
“春宵一刻值千金,小莲,好好珍惜啊。”谦贵人大笑着离开。她该怎么办?她的脚不听使唤一步步来到小房间,四爷昏迷中挣扎着清醒,却是意识模糊的样子,他浑身发热,扯开衣服的扣子,小莲如中魔咒,脱下自己的衣服,朝床上的四爷走去。
当她被四爷滚烫的身躯抱住,自己已经完全不能思考,肌肤相亲摩擦,她忘了所有一切,四爷亲吻她的颈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那种感觉她只觉得飘飘欲仙,
“茗惜,我爱你,茗惜……”
原来自己只是个代替品,滚烫的身体瞬间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四爷在她身上叫的是茗惜,“对不起……”她对不起格格的信任和友情,对不起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