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惜被带到长春宫的后院,
“谦贵人,你是想私下用刑,然后杀人灭口吗?”院里两个太监拿着杖刑的板子,摆放着一条长凳。
“本宫只是对你小惩大诫,今儿如果本宫心情好,就会忘了昨晚发生的事,所以,茗惜格格,您自己看着办吧。”
她苦笑,“那我是不是得谢谢谦贵人不杀之恩呢”。
“五十大板,动手!”
谦贵人一声令下,茗惜就被拖上长凳,两个太监抬起板子,然后重重地落下,剧烈的疼痛传来,只觉得下半身顿时麻木,她忍住,没有挣扎叫出一个字。
接下来十几板子打在身上,有的打在背上,她能感觉到骨头都快断裂,整个腿已经失去了直觉,腹部莫名的疼痛,超过了板子,她满头都是冷汗,嘴唇都咬出血丝,若有如无有气无力,“肚子……好疼。”
“才二十板子就受不住了,挨板子肚子怎么会疼,不要停,继续,五十板子一下都不能少。”
“芸谦,不要……”她的恳求气若游丝,手捂着肚子,脸上的痛苦分明,而谦贵人置若罔闻。
“住手!”两个太监闻言大惊,停了下来。
“谦贵人,不管茗惜做错了什么,都有皇上,我额娘处置,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贵人插手!”
“四爷若是想英雄救美,本宫绝对不拦着,只是茗惜所犯死罪,牵连甚广,她甘愿挨我的板子也不敢告诉皇上,格格,本宫所言,是否属实啊?”
“茗惜……我带你走,相信我”
为什么每个男人都对茗惜那么好,从小到大怎么什么都输给她,她嫉妒,不服。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走,走啊!”茗惜已经没有一丝气力,却依旧执着地推开四爷,
“继续!”
板子再次落下,她一声尖叫,疼在她身,痛在他心。
只见四爷冲上前,用身体挡住,那一板子就恶狠狠打在他身上,小太监不敢执刑,终于停了下来。
“四爷,茗惜不值得你每次舍命相救……”
“我以为你死了,以为你要永远离我而去,我恨不得去黄泉路上找你,这种失去的痛苦尝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有你的话,她即使此刻死了,也值了。
“谦贵人,血。”一个小太监吓呆了,看着谦贵人。
“怎么会这样,快来人,叫太医啊!”芸谦也吓懵了,茗惜只是挨板子,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下半身的衣服已经染成殷红,她忽然想起青鸾,那日养心殿外青鸾雨中跪了一日最后流产,难道茗惜也……她不敢再想下去。
四爷抱起茗惜,手上满是鲜血的他气愤,害怕,“倘若茗惜有任何闪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茗惜被抱进了长春宫的一个厢房,只有常太医一人被请来,他是四爷的人,此事未免走漏风声,长春宫上上下下都被屏退。
常太医把了脉,连连摇头,然后给茗惜施针,吃下一颗药丸,半晌后,茗惜只是腹痛难耐,面无血色,但血已经止住。
两个宫女留在屋里帮她换了衣裳,清洗一番,屋外常太医向四爷汇报情况。
“格格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只是她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这几日操劳过度加上受了些惊吓,胎气有损,又挨了那么重的板子,孩子已经保不住了,老臣也只能开个补血补气的方子,慢慢调养吧。”
四爷听完,差点昏厥过去,茗惜怀孕,会是谁的孩子,原来茗惜一直有心上人,所以才会拒绝他,他现在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
“老臣告退,”
四爷来到茗惜床前,见她憔悴痛苦的模样心揪在一起,他恨不了最爱的女人,只能恨伤害了她的男人,他发誓,一定要让那个男人付出代价。
可是那个男人是谁?四爷疑惑处想到了五爷,他素日和茗惜关系亲密,如知己一般,茗惜对他的笑容更多过对自己。想到这儿,他的拳头捏的更紧,指甲都印到掌心。
“你出去,我谁都不想见。”
“茗惜,我不是来询问什么,也不是责怪你,只想在你身边照顾你。”
“宝亲王,难道我说的话不够直白吗?我说过让你离我远点,我的事都与你无关。我只是个身份卑微的汉人,怎么也配不上你宝亲王,我恳求您放过我,让我自生自灭,可以吗?”
“你配不上我,难道就配的上和亲王,我不想追究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放弃你,我,爱新觉罗弘历誓要娶你苏佳茗惜为妻!”
四爷吼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双眼都是泛红,额头的青筋清晰可见。
茗惜无话可说……四爷,你可知道,我不是有意拒绝你,伤害你,情深缘浅,当中事纠结盘错,我已经失去了王爷,不想再失去你。
“我不过是一个残花败柳,无需宝亲王多费心思,王爷的前程似锦,茗惜担待不起。”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肤浅之人吗?我说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你为何还是不信?当真是我错看了你吗!”
“我就是自私,愚昧,虚荣,没有宝亲王想的那么高尚,请你现在离开,我要休息。”
四爷万分愤怒,却对她无可奈何。只好摔门而出。长痛不如短痛,早些划清界限就不会越陷越深,她对四爷的感动已经越来越无法控制,她更害怕有一天重蹈她和王爷的覆辙,生离死别,她再也承受不起。
摸着肚子,似乎还有生命的迹象,却只是幻觉。孩子,是为娘不好,把你带到这个世上又没有好好保护你,对不起。她已经哭得脱水,可是悲痛的心情只能用泪水来解脱。她和王爷是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