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4年1月1日04：30
天养睡眼惺忪，努力想看清眼前的这一团白是什么。
是38D的胸部。
他抬头看了看这一副****的主人——他的老板娘。此时的她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似乎还沉浸在欢愉之中。天养轻盈地提上裤子，离开了酒店。
坐在车里，他眯眼回味着昨天晚上的春宵。老板娘四十有余，风韵犹存，曲线傲人。
他掏出小本子，在老板娘的名前，轻轻地花了一个勾。
趁着天微亮，他离开了K城商业区，这座城市的最西边。
他住在东边，那是一处僻静的小区，如果能称之为小区的话。天养不用费力去想，就知道自己是小区首富。因为那里住着的不是妓女、吸毒者，就是低保户、外来打工者。他从来没想过搬家，因为那是他从小的根据地，因为那有个美丽的名字——梦想城。
天养还是个小孩儿时，梦想城曾是K城中产阶级扎堆居住的地方。不知是风水不好，还是K城发展太快。当天养三十而立时，梦想城却成为了一座荒城，一片贫民区。
天养很细心，他每天把车子停到了梦想城附近的一处停车场内。虽然车子只有8万多，但如果出现在梦想城内，多半还是会难逃毒手。他住在梦想城的最里部，他称之为蝙蝠堡。
蝙蝠堡不是什么堡垒，只是一间两层独栋别墅。在梦想城里，它是禁区。只有天养和他的朋友能进出，但他的朋友很少。
天养躺在沙发上，盯着手腕上的运动手表，心中默念：3，2，1。喀嚓，门开了，她走了进来。
“别装死，过来帮忙。”天养喜欢听神婆唠叨，他固执地认为神婆就是他素未谋面的母亲，尽管神婆只比他大六岁。
他从沙发上像弹簧般站了起来，抱着神婆狠狠地亲了她的脸颊。她不厌其烦地推开天养，熟练地把大包小包的食物放好。“别拿你那张亲过贱人的嘴亲我。先说正经事，办完了吗？”
天养瞬间没了兴致，他把老板娘的照片扔在桌上，赤身裸体的她看上去特别刺眼。
“你把她睡了？”
天养望着窗外几个小泥孩玩耍。
“靠，老板的女人，你也敢睡？”
天养发现神婆越老越唠叨，他在圈子里很有名，几乎睡过所有和他有接触过的女人，包括神婆。她干嘛这样大惊小怪。
“等着老板弄你吧。”
天养笑了。老板雇佣他去干掉老板娘，又怎么会在乎他在她死前，送给她人生最美好的一夜。天养有这个自信，因为老板是个面目可憎的死胖子。
老板并不是天养的老板，只是一个外号。老板很有钱，所以去到哪里别人都叫他老板。久而久之，没有人记得他的真名。
“18个。”神婆拿出天养的小本，喃喃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天养厌烦神婆这样，她总是逼迫天养把每一个死者的名字记着。他只是刚出道不久，谁知道等他退休时，神婆还数得过来这些名字吗？
“你不念着他们，至少也要心怀愧疚。缺德事干多了，会遭报应的。”
真是无聊，天养笑了。如果他会遭报应，那作为经纪人的神婆也难逃天谴吧。
“哎呦，你的排名更新了，要不要看看？”神婆摇着手机，很是兴奋。
杀手排行榜，一个无聊时代的产物。天养躺在沙发上，回想起以前接触的同行，他们各有千秋，难分高下，但大多对排行榜很是热衷，甚至为了刷排名免费杀人。天养不干这种没有职业道德事。
神婆扭扭地走了过来，像只狡猾的猫般蜷缩在天养身旁，攥着一张照片和一纸合约。
新目标？频率未免快了些吧。天养出道三年，总共只接过20个活，低产的很。
“我知道你刚干完活，但这活非你莫属。”神婆把照片拍到了天养脸上，“算不算圆了你的梦？”
天养接过照片，笑了起来。虽然没有声音，但是他很开心。原来是他，这么多年过去，天养第一次感觉如同吃了糖的小孩。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神婆熟练地将自己扒个干净。
天养还在笑着，任凭神婆脱去了他身上的衣物。他和神婆从不发生关系，他们只是爱抚。神婆说，天养的皮肤有种神奇的魔力，只需亲一下，便可治愈失眠。
果然神婆鼾声响起，正好可以让天养保持清醒。他要好好计划新的任务，一定要完美。
哥，天养在心底大声呐喊，你准备好从容赴死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