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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蒙莺率领的秦军如狼群一样长驱直入,直接杀到了魏国的上郡之地。这里是魏国的粮仓,土地肥沃,粮食充足,拿下了这里,秦军就等于给自己的国家找到了一个免费的粮食生产基地。

秦军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地方,有人民,有土地,有了这两样,就能保证充足的后勤补给,这样,秦军不再也不用担心后勤的问题,也正因为如此,才让魏国觉得担心。事实上,魏国对这里也相当重视,信陵君魏无忌虽然宅心仁厚但也明白秦军是不会善良到放弃这里而去直接攻打大粱。再者,魏国是两块土地,中间被赵韩两国分开,秦军要打到大梁,则是要经过函谷关向韩国领土出发。

蒙莺的心有些大了,秦军有输过吗?有,但是在蒙莺手中没有输过。秦军是强大的,强大到即使是五国联合,那也不是秦军的对手,秦军是不可战胜的钢铁之军,什么五国联合,只不过是吓唬人而已。蒙莺带着满满的自信,使秦军十万余人在魏国上郡之地,与联合军队展开了一场旷古绝世的厮杀。结果,秦军不敌五国联军而败走,退守函谷关内任凭五国联军喊破了喉胧也不出来。信陵君无奈只得说了几句让秦军老实一些的狠话后退兵,五国士兵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信陵君的魏王却在魏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到目前为止,魏国是只知信陵而不知魏王。

魏国沸腾了。就这么赢了?这赢得有点太容易了。秦军那么厉害,就让魏无忌打败了?魏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开始庆祝了起来,不管是怎么赢的,反正是赢的,在这战火纷飞的世界里,赢就是好事。

魏王却是心情不爽,魏国是赢了,但不是魏王率兵打的,而是那个该死的信陵君。信陵君的地位在魏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甚至已经超过了魏王在魏国的地位。魏王在想,早晚有一天要搞掉信陵君魏无忌,让天下的苍生看一看,谁才是真正的魏国之主!

蒙骜战败,退守函谷关死活不出来。这次大败,是秦军最耻辱的一次,这一年,是秦国历史上很耻辱的一年,秦军上将军蒙骜居然在靠近自己领土的战场上失利,幸好有退守函谷关这一下下之策,否则秦军必定伤亡惨重,到时候秦军吃败仗是小,长了六国的志气那可就麻烦了。

果然,联合起来的五国像疯了一样,纷纷请求继续攻打秦国,一鼓作气,直接灭掉秦国,一了百了。结果信陵君却被魏王严密“看管”了起来,怎么也听不到民间的声音了。

蒙骜猜得没错,这一仗果然长了六国的志气,比如说韩国,一见这一仗打得那么轻松,只派了一万人就把秦军搞定了,便觉得那秦军也不像卷国难民说得那么战无不胜。韩昭王很开心,他比魏昭王还要开心,他在士兵回国后的第二天决定,他要攻打秦国,反正韩国靠得秦国比较近,而且还可以绕过函谷关,直接攻打咸阳,实在不行拿下雍城也不是不可能。

石俊在这时候想,必须得出马,不然的话蒙骜不死,怎么让自己舒坦?在赵国那么多年,他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活着,一定要不要脸。石俊的计划很简单,出使秦国,让秦王干掉蒙骜!秦国失去了蒙骜,必然会再选新将,到时候推荐一个自己的人,那事情就变得更加简单了!

想法是对的,但是要实际实施起来就难了。石俊花了点钱,来到了秦国,这一次出使,他是以个人名来来的。结果还没有见到秦王,就被守城的军卒发现此人鬼鬼祟祟而一枪捅在了肚子上。幸好路过的王休及时赶到,把石俊救了下来,否则石俊定然落得个暴尸荒野下场。但是,人是被救下了,可是偷偷摸摸混进秦国的罪名还得由石俊担当。历史上,石俊这个人野心最大,但却是混得最无厘头的一个人。

韩昭王袭秦的白日大梦做得“如火如荼”,先不管韩王如何调兵遣将,只来看看魏国境内已经是一片沸腾,原因是信陵君的威望已经超越了魏王。这一点,秦庄襄王嬴子楚非常明白。庄襄王对自己和东周公国的战斗很满意,也正是这一仗,让秦国奠定了战国七雄的地位,让秦庄襄王这位经历了生死之难的秦王明白发展国家是多么地重要,国家强大了,百姓才能强大,百姓强大了,国君才能强大。

这个时候,东周公国三十万军队被俘虏了将近一半,这十几万人手无寸铁地蹲在秦国边境上等待秦庄襄王的怒火燃烧起来,他们忐忑地等着自己的命运审判,但是等了许多天,也没有人告诉他们,到底是卸甲归田,还是充军劳作。东周公国周靖公的爱将也是秦国的东周公国的降将谢垣在十几万人当中独自思考,如果秦一发怒火,把这些降兵都杀掉了那会怎么样?

谢垣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一个决断,要么是留下来等着未知的命运终结,要么是选择逃生离开是非之地。从此他谢垣去那天地之间做一个闲云野鹤,不归天管不归地辖却也自在。就在谢垣做强烈的思想斗争的时候,秦国咸阳庄襄王和王王休正在做一番激烈的争论。

“那十五万东周公国的士兵不能杀,杀掉便是丢掉了东周公国的人心。”王休极力地想为秦庄襄王赢得一点好的评论,但是现在看来,秦庄襄王似乎对东周公国存有偏见,一心要杀掉投降的十多万降兵。现在看来,似乎是秦庄襄王要比王休更加地有理由杀掉那些降兵。

庄襄王并没有多是说什么,而是执意要杀掉那些人,十五万人,杀掉这些人,就可以省去大量的粮食来养活他们,再者,可以节省出许多土地来为秦国向东周公国移民做准备。庄襄王在考虑能够得到东周公国民心的同时也要考虑本国人民的感受,十多万人,杀掉也就杀掉了,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大不了,不要那东周公国的民心又能如何,其实对庄襄王来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对他来说,王休是否能够顺从他的意见,才是嬴子楚最关心的问题所在。

首先,王休现在的声望如日中天,尤其是在军队之中的威望更是深入人心,蒙骜、蒙恬和蒙毅兄弟,包括王贲等年轻将领,都对王休此人有着敬神一般的敬畏和尊重,甚至要超过了刚上任的庄襄王许多。这一点,是嬴子楚不能够接受的,在军队,帝王要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哪怕是一丁点的动摇都不行,而王休的行为是在挑战嬴子楚的权威。

其次,王休和吕不韦的关系有些走得太近了,身为君王,嬴子楚有必要在两人之间制造隔阂,让他们互相猜疑,最好反目成仇。

最后,嬴子楚觉得东周公国只是小地方,没必要留下下等民做为秦朝的合法公民。因为在赵国的时候,赵王可也没有拿正眼看过他。在他的心里,身份等级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无法改变。

以上三点,足以让嬴子楚对王休产生无限的怀疑,甚至有心要除掉王休,只是现在看来,秦国还需要王休,嬴子楚不会笨到刨掉自己的墙角,动摇自己的根基。

吕不韦何等聪明,在与嬴子楚亲密地接触过几次之后,就从这位大王的言语之中察觉到了这方面的信息,在倒吸了几口凉气之后,吕不韦冷静地想起了王休这个人还是值得去深入了解的。大王需要什么,他吕不韦心里跟明镜似得再清楚不过。而王休,自然也明白嬴子楚对自己的信任度已经锐减到了想除掉自己的地步,现在看来,他不能再为那十几万人的生命做保障,而是从侧面了解到了嬴子楚已经接见了吕不韦,这让王休突然明白,嬴子楚真的成熟了,他要在臣子之间玩一种别人从来没有玩过的把戏。

庙堂之上,嬴子楚非常明确地提出来,杀掉东周公国的十万士兵以儆效尤,让其它属国看看,什么叫做上邦大国。在西北一带,秦国就是老大,什么周王室已经成为过去,秦庄襄王要让天下知道,在西北,他秦国就是天,天要是震怒了,迎接怒火的就只能是征伐。不得不说,庄襄王的办法还挺管用,他的命令一出,立即有人开始准备执行,而在王休看来,那十几万的东周公国降兵,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不过,在此之前,嬴子楚还是对王休说:“这砍人头的事情,最好还是让武将去做,王贲将军年轻有为,让他去吧,正好也让他锻炼锻炼。你一个文臣就在朝堂之中辅佐寡人吧。”然后,嬴子楚又对吕不韦说,“相邦原为商人,深知与人交易之道,不如让你去东周公国之地,带些拿得出手的东西去安抚一下东周公国的民心如何?”

吕不韦心想,大王这样的安排是不是别有用心?第一,他不让在军中颇有威望的王休去砍人,而是派了一个年轻的将领以“锻炼”为由准备去收割十五万降兵的头颅,却让王休以“文臣”之身在庙堂之上辅佐明君,这是不是在证明,大王要把王休从军队之中剥离出来,让王休此人不再影响军队将领的思想,从而达到提高自己在军队中威望的目的?第二,大王让我去安抚东周公国都民心,这倒是小事,问题是东周公国已然灭亡,还需要安抚么?当然不需要了,大王如今要做的不是安抚,而是强势地收管东周公国故地的土地人民,既然如此,那么大王这样安排,就是要让吕不韦不要和王休天天黏糊到一起,让他们两人独自都有任务可干,而不会整天在一起研究如何瓜分君王之权。

吕不韦心定,觉得嬴子楚这一招敲山震虎,再一招暗渡陈仓的确耍得很有水平。东周公国是个油水很多的国家,此国与西周公国是兄弟国家,瓜分了周王室大部分的财产土地,其国富得流油,如果把这种消息做为和王休争斗的理由,那也不错。只是表象上表露出来的情况,到底和本质有多大的区别呢?吕不韦暗暗地给王休使了个眼色,只见王休却是在微笑着瞄向自己,顿时,吕不韦明白了:王休这是打算和嬴子楚一直捉迷藏啊!既然大王都这样了,而且王休似乎没有反抗的意思,那么就一起陪着大王把这捉迷藏的游戏玩下去,说笑到最后说笑得最好,不到终南山,谁他妈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土神仙?

吕不韦当即道:“大王,臣定当竭尽所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地为大王完成此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吕不韦高调地接受了嬴子楚安排的任务,并且等着一个人出来训斥他。果然,王休走出来了,在吕不韦暗笑的目光中,王休道:“臣以为不可!”嬴子楚一看,心中连道了三个好字:好!好!好!果然不出寡人所料,两个人果然斗了起来,看来吕王二人还是凡人,在嗅到有油水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如常人一样争先恐后地扑了上去。

“你认为不可?为什么不可?”庄襄王还是想看看王休到底要说什么,大王看臣子互相争斗,其实也是一种享受。

“臣以为,东周公国已然被大王所灭,所谓安抚只不过是幌子,我看吕相十有八九是看中了东周公国的财富,想据为己有。”

吕不韦听完了,心道怪不得嬴子楚要搞一把王休,原来王休真的聪明,稍微一点就知道了大王要干什么了,而且他和王休并未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他王休就能够明白吕不韦到底要干什么,看来此人不得不防。

“那依你看,该如何?”嬴子楚饶有兴趣地看着王休问。

“王贲将军年轻有为,在蒙骜等老将的熏陶下将来必然有所作为,现如今让王贲去杀降兵却是让王贲将军名声大坏,对今后降敌不利,不如让臣带兵前去,一来臣在军中颇有声望,二来可以接管东周公国故地百姓等。”王休故意把自己在军中的声望很好一事说了出来,这是把事情都摆在了明处,明处的疙瘩好挠痒,这点,嬴子楚也觉得王休做得很符合自己的胃口。

既然两个人开始斗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们两个人自己斗好了。嬴子楚才不管他们到底斗得怎么样,只要斗,那就好。

魏国的魏无忌实在是有点太不给嬴子楚面子,不过庄襄王暂时不去管魏无忌到底怎么样怎么样,他现在迫切要做的,就是让秦军的后勤得到充分的保障。庄襄王推行了一系列政策,让秦国这个庞大的机器开始凶猛地运作起来,不管韩国如何对秦国边境进行骚扰,不管魏王任何地得瑟和六国军队如何地嚣张,他要做的,就是为秦国的未来铺设一条宽敞的道路。

的确,庄襄王做到了。秦国的国力在不断地上升,尤其是秦国军队。在某种程度上,它更像是一支征伐机器,随时等待秦王的进攻命令。秦庄襄王有点累了,那么多年的改革,让秦庄襄王意识到自己有点太累了,于是他休息了一下。赵姬是他身边最美的女人,虽然是吕不韦送的,但是嬴子楚依然很喜欢她,并且和她生了一个孩子,叫赵政。关于赵姬,嬴子楚觉得此女子的身份实在很敏感,吕不韦把赵姬送到嬴子楚怀里的时候,对嬴子楚说这女子可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事实上,赵姬的确是在歌舞方面有很高的造诣。尤其是赵国歌舞,更让嬴子楚想起了在赵国的那段黑暗的岁月,这让嬴子楚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忘记自己在赵国的那段提心吊胆的生活!

越是这样想,嬴子楚就越会仔细地观察赵姬,他发现赵姬并没有赵国大家小姐那样的气质和修养,而是和青楼里面的歌姬有几分相似。不过,嬴子楚怎么都不会承认自己的女人居然是“一双玉腕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烟花女子。所以,嬴子楚从心理上排斥把赵姬划定在“妓女”这个行业里面的行为,而是从内心里更好地接受了赵姬就是赵国大户人家女儿的半真半假的事实。

从在邯郸得到了赵姬之后,嬴子楚没少在赵姬身上“播种”,辛勤劳作果然得到了大丰收,赵姬在生下赵政之后,嬴子楚就让吕不韦来给赵政当老师,可是王休执意不服,“硬生生”地把吕不韦从赵政身边拉了下来,自己做了公子政的太子太傅,专门指导公子政的文治武功。同时,王休把赵政的名字也改了,改成了公子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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