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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心无物欲乾坤静 坐有琴书便是仙

“原文”

心无物欲,即是秋空霁海;坐有琴书,便成石室丹丘。

“译文”

一个人内心假如不被物欲蒙蔽,他的情绪就会像秋天的碧空和平静的大海那样开朗;一个人平日闲居无事假如有琴书陪伴消遣,就会使他的生活像神仙一般的逍遥自在。

“解说”

孟子说:“养心莫善于寡欲。其为人也寡欲,虽有不存焉者,寡矣;其为人也多欲,虽有存焉者,寡矣。”欲望最能蒙蔽人的本然心性。一个在物质上简单的人,他可以把更多的注意力投入在发展内在精神气质上。在现代社会,只要我们有了一定的生活保障,就大可不必过贪,而要花更多精力磨炼自己,陶冶性情。精神上的愉悦决非一味贪恋于物欲的人所能体会的。

“例解”

英雄虽忠义 难过美人关

洪承畴乃明末有名的大臣,文武双全。明廷派他任统帅领兵到关外抵御清兵,锦州一战,不幸兵败被俘。

清太宗顺治皇帝久有吞并中原的野心,苦于无合适人选作开路先锋。俘获洪承畴后,大喜过望,决意劝降他作入侵中原的开路先锋。于是派说客辩士,劝洪承畴投降。但洪承畴深明大义,坚决拒绝,并绝食明志。

太宗帝非常赞佩他的忠义,更欲争取他,特下手谕,说谁能劝降洪承畴者将受上赏,但无一人成功。太宗听洪承畴的随从说洪最喜欢美女,便设美女计,搜罗全国美女,但无一美女被看上眼。

太宗已无计可施,无精打采地回到宫中。皇后博尔济吉特关心地问究其因。太宗便把劝降洪承畴、洪承畴拒绝的事向皇后说了。

皇后说:“威迫不来,利诱不行吗?怎会有不投降的傻瓜?”

“难,难,难,”太宗摇头说,“什么都用过了,使用美人计也不行,他越来越强硬。唉———。”

皇后沉思好一会,就把自己的计谋告诉太宗。太宗起初不同意,然后抚摸着在怀里的、两眼汪汪的皇后说:

“为了国家前途,由你去干吧!但要秘密小心,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皇后特别打扮一番,黄昏时,秘密出宫,避开看守,独个儿到了禁闭厅,见了洪承畴。

“此位是洪将军吧?”她细声问道,声如出谷黄莺。

“你是什么人?”洪承畴闭目危坐,一副威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忽听声喉婉啭的女人声音,不觉把眼睁开,眼前是个美人儿,比前些日子送来的美女要美上十倍,仍问道,“谁叫你来的?有什么事?”

她深行一礼,向前走了一步说:“我知道洪将军是忠心耿耿的,绝食明志,深为钦佩。”说时嫣然一笑,又说:“我来此,想拯救你脱离苦海的!”

“什么!你还想劝我投降?”洪承畴又装起威武来了,“嘿!我铁石心肠。请早闭上嘴!”

但她并不介意,媚眼一抛,继续说:“将军!我虽为女子,但颇识大义,对将军这种英勇行为,忠心和殉节精神,是钦佩的,怎忍夺将军之志呢?”

“那你来干什么呢?”洪承畴问。

“唉,将军!我不是说来救将军的吗?”她的话充满着同情,“将军不是正在绝食等死吗?绝食要等上七八日才能死,那种滋味是很难受的。我是佛门信徒,慈悲为怀,怎忍将军受此痛苦呢?所以煎好一壶毒药送来给将军。若不怕死,请饮这药。”说着将随身带来的一壶药递上去。

“好好!我饮,死且不怕,何怕毒药!”洪承畴被她又捧又怜的摇荡之下,已身不由己,立刻接过壶张口就喝,不料心情激动,心跳加快,气粗急短,竟咳嗽起来,溅满美人衣襟。洪承畴连忙道歉。她却若无其事,拿起香帕边擦边说:

“将军视死如归,英雄英雄,不过,将军阳寿未尽哩!”

“我立志一死。”他又拿起壶一饮而尽。

“不过,你现在既已为国殉了节,身丧异域,你的家人必哭望天涯,深闺少妇定枕边弹泪。这些将军岂能闭眼不顾呢?”她又说。

洪承畴被勾起了心事,痛苦万分,想到药已下肚,死就在眼前,不禁泪如泉涌,长叹不已。

她知他已心动,又用话挑他:“将军可谓忠贞不渝,但在我看来,确是傻瓜。你身为国家栋梁,明廷对你寄予厚望,你轻于一死,对国何益?如果是我,我必为渐图恢复,忍辱一时。———将军已服了毒,我不再多说,免得增加你的痛苦,请将军自酌。”她一边说,一边使出全身解数,媚态撩人。弄得洪承畴虽然等死,但血流加快,欲火上升,神魂颠倒。

“我两人既然相遇,亦是一段缘分。你死后有何话,我一定转告你家人。”

洪承畴眼泪流了出来,她再次掏出香帕替他拭去。一阵香粉气,美色娇态,向洪承畴袭来,他不由得顺势抚着她的玉臂。这时他欲火难忍,已把死置于脑后,一把把她搂住。他要在死之前也要风流一下,做个风流鬼。

于是她半推半就,即成巫山云雨。

洪承畴所饮“毒药”,却是长白山特产老山人参汁,掺进催情药的。

就这样的一个威武不屈的英雄、万民景仰、飨过国祭的大明经略大臣、显赫将军洪承畴,最后竟然拜倒在美人的裙带之下,为清军入侵中原、统一全国死心踏地,竭尽了全力。可见裙带魔力,远胜武力许多。

富贵已知足 唯欠枕上亡

陈显达出身行伍,以军功封羽林监、濮阳太守,追随萧道成南征北讨。在一次战斗中,被箭射伤左眼,成为独眼将军。萧道成当皇帝后,封他为护军将军、益州刺史。齐武帝继位,他又任镇西将军、侍中、征南将军、江州刺史。他是个开国功臣,但因出身寒门,自以为人微位重,每次升官晋爵都有愧惧之心,一再推让,担心富贵会给自己带来祸难。他常告诫子弟,说:“我本没想到会做大官,你们也不要以富贵凌人。”有一次,一些权贵人家的子弟齐集陈家,与陈显达的几个儿子比试谁家的牛体态优美、跑得快,谁家的车装饰华丽。陈显达很不高兴,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学富贵人家的样子,到处装门面、摆架子。后来他的儿子陈休尚当了郢州府主簿,上任时,途经九江与父亲拜别。陈显达见儿子手中拿着麈尾,便说:“凡奢侈者鲜有不败,麝尾、蝇拂之类的东西是王、谢这样的大族人家摆弄的,你不能这样拿着,到处炫耀。”随即夺下儿子手中的麈尾烧掉了。

齐明帝萧鸾继位后,陈显达由司空进至太尉。目睹齐明帝大杀高帝、武帝的子孙,作为高、武时代的旧臣,陈显达内心恐惧,行动更加小心谨慎。出门时,他常常乘坐又破又旧的车子,随从侍卫也只用十余个瘦小羸弱的人。一次他参加宫中宴会,趁着酒醉,开口向齐明帝借枕头。齐明帝令人取来,陈显达抚摸枕头,说:“我年老体衰,富贵已足,唯欠枕上死,特请陛下答应这个请求。”他希望能善终,平安地在睡眠中安然死去,不希望被杀。齐明帝听了很尴尬,搪塞地说:“你醉了。”

七十岁那年,陈显达又要求告老还乡。按规定,大夫一类的官员七十岁可以退休还乡,但齐明帝不同意。萧宝卷继位后,陈显达又被任命为江州刺史。因不愿留在京都这个是非之地,他很高兴到江州去。在江州刺史任上,陈显达曾得了一场病。他不看医生,也不服药,想以此求死,结果病却不治而愈,他很不乐意。永元元年,有消息说朝廷要派兵袭击江州。想到诸多大臣被杀,自己也不可能平安地死在枕头上,陈显达孤注一掷,起兵反对萧宝卷,结果兵败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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