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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价值投资催生新生代(1)

价值投资(ValueInvesting)是一种常见的投资方式,专门寻找价格低估的证券。不同于成长型投资人,价值型投资人偏好本益比、账面价值或其他价值衡量基准偏低的股票。

本杰明·格雷厄姆:我是投资教父

本杰明·格雷厄姆生于1894年5月9日的伦敦,他出生的时候正是美国的淘金潮。将众多的人吸引到美国西部的人流中可不只有美国人,作为英国人的本杰明·格雷厄姆的父母同样也被美国西部发现的金矿所吸引,他们带着本杰明·格雷厄姆飘洋过海到了美国的纽约。

本杰明·格雷厄姆9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他的家族的陶瓷生意也随即破产了,本杰明·格雷厄姆的母亲多娜只能靠到处打点零工养家。

在本杰明·格雷厄姆13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多娜将家里所有钱都拿去炒股,一个破产家庭的无业妇女都拿着微薄的家底去股市折腾了,说明这个股市肯定是马上要完蛋了。不偏不巧,多娜一进入股市,股市指数就跌了49%,多娜在美国钢铁公司的股票上亏掉了所有的钱,还欠了债。

本杰明·格雷厄姆在布鲁克林中学读书时,他不仅对文学、历史有浓厚的兴趣,对数学尤其喜爱。数学中所展现的严密逻辑和必然结果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有吸引力,这个吸引力不亚于他的父母被美国西部所发现的金矿而离乡背井。

从布鲁克林中学毕业后,本杰明·格雷厄姆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涯。当时的本杰明·格雷厄姆一家并不富有,因为他们一家移居美国并没有加入美国西部的淘金潮中去,他们的定居点是美国东海岸的纽约,这就意味着年轻的本杰明·格雷厄姆不能像家庭富有的同学那样毋须考虑学费与生活费的问题,他必须为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去尽可能多地勤工俭学。

1914年,本杰明·格雷厄姆以荣誉毕业生和全班第2名的成绩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此时的本杰明·格雷厄姆面临一个选择:是留校教书还是另谋他职,因为他的一家的经济状况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无需担心生活费用的问题。确切地说,本杰明·格雷厄姆需要一份报酬相对优厚的工作来改善家庭的经济状况,他只有一个选择:放弃留校教书。在当时的哥伦比亚大学校长卡贝尔先生提供了他的帮助,在他的力荐下本杰明·格雷厄姆进入了华尔街。

同年夏天,本杰明·格雷厄姆来到华尔街的纽伯格—亨德森—劳伯公司成为一名信息员,他的职责是将债券和股票价格贴在黑板上,周薪12美元,这是纽约证券交易所最低等的职业之一。你很难想象一个未来的华尔街教父级的人物就这样开始了他在华尔街传奇性的投资生活。

本杰明·格雷厄姆在这个职位上并没有待多久,他很快就向他所服务的纽伯格—亨德森—劳伯公司证明了他的能力。不到3个月,本杰明·格雷厄姆就离开了他的信息员的职位转而成为一个研究报告撰写人。而他的文学修养和严谨的科学思维与渊博的知识所形成的简洁而富有逻辑性的文风,使得他的研究报告在华尔街证券分析领域独树一帜。

纽伯格—亨德森—劳伯公司给本杰明·格雷厄姆的影响是深远的,因为这家公司就是本杰明·格雷厄姆“训练场”,在这个“训练场”,这位未来的股票大师得以全面熟悉证券业的一整套经营管理知识,这些知识包括证券买卖程序、行情分析、进货与出货时机、股市环境与股市人心等在内的实际运作方法。对于之前从未受过正式的商学院教育的本杰明·格雷厄姆来说,源自亲身实现的经验要远远比书本上的描述来得更为深刻。

纽伯格—亨德森—劳伯公司的老板纽伯格经过仔细观察,他注意到本杰明·格雷厄姆的巨大潜力与才干。不久,本杰明·格雷厄姆被提升为证券分析师。本杰明·格雷厄姆的投资生涯真正开始了。

当时的华尔街的人们习惯以道氏理论和道·琼斯指数来分析股市行情,而对单一股票、证券的分析尚停留在较为原始、粗糙的阶段,而且普通投资者在投资时通常倾向于债券投资方式。对于股票投资,投资者普遍认为过于投机,风险太大,难以把握。之所以会造成投资者作出如此选择,一方面是因为债券有稳定的收益,而且一旦发行债券的公司破产清算,债券持有人较股东有优先清偿权,购买债券的安全系数明显要高于购买股票;另一方面主要是因为一般公司当时只是公布笼统的财务报表,这就使得投资者难以了解其真实的财务状况。本杰明·格雷厄姆透过那些上市股票、债券公司的财务报表,以及对那些公司资产的调查研究发现,上市公司为了隐瞒利润或在债权清理时逃脱责任,常常会千方百计地隐瞒公司资产,公司财务报表所披露的是低估后的资产,而这一做法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反映到股市上的股票价格往往大大低于其实际价值。操纵者可以通过发布消息来控制股价的涨跌,股市完全在一种几乎无序而混乱的状态下运行。

本杰明·格雷厄姆决定拿隐瞒大量资产的公司开刀。他开始从上市公司本身、政府管理单位、新闻报道、内部人士等多种渠道收集资料,通过对这些收集到的资料进行研究分析,搜寻那些拥有大量隐匿性资产的公司。

1915年9月,本杰明·格雷厄姆注意到一家拥有多家铜矿股权的矿业开发公司——哥报海姆公司,这家公司当时的股价为每股68.88美元。本杰明·格雷厄姆在获悉哥报海姆公司即将解散的消息后,通过各种渠道收集这家公司的有关资料,对这家公司的矿产和股价进行了详尽的技术分析,他发现了哥报海姆公司尚有大量的不为人知的隐蔽性资产,通过计算,本杰明·格雷厄姆准确地判断出哥报海姆公司股票的市场价值与其实际资产价值之间有一个巨大的价差空间。本杰明·格雷厄姆认为投资哥报海姆公司的股票将会带来丰厚的回报,他随即建议纽伯格先生大量买进该股票。纽伯格先生接受了本杰明·格雷厄姆的建议。当1917年1月哥报海姆公司宣布解散时,纽伯格—享德森—劳伯公司从这笔买卖中赚取了数十万美元的利润,其投资回报率高达18.53%。

因为这个交易而使得本杰明·格雷厄姆在华尔街有了自己的一点声誉,他不再是那个初到华尔街拿着粉笔抄写数据的无名氏了,本杰明·格雷厄姆这个名字开始被华尔街的一些人所知晓了。

之后,本杰明·格雷厄姆的一些亲戚、朋友开始请他做他们投资的代理人,本杰明·格雷厄姆接受了他们的请求。这也是他第一次尝试为一些私人做投资。刚开始时,本杰明·格雷厄姆所操作的私人投资确实获得了良好的收益,但一年后发生的“萨幅轮胎事件”却给本杰明·格雷厄姆以重创。

当时的华尔街盛行一种买入即将公开上市公司股票非正式交易,这个交易除了在相关的上市公司尚未上市前即购入其股票外,获利的方式则是待其上市后从中套利。作为华尔街证券分析师的本杰明·格雷厄姆自然对此不陌生。他的一个朋友透露了一个消息给他:萨幅轮胎公司的股票即将公开上市。本杰明·格雷厄姆未及仔细分析,便联合一批同事、朋友分批购入萨幅轮胎公司的股票。而实际上萨幅轮胎公司的股票认购纯粹是一种市场操纵行为,幕后操纵者在将萨幅轮胎公司的股票股价狂炒之后,突然抛售,包括本杰明·格雷厄姆在内的大批投资者被无情套牢而萨幅轮胎公司的股票最终也没有上市。

“萨幅轮胎事件”使本杰明·格雷厄姆对华尔街的本质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本杰明·格雷厄姆也从中得出了两点经验:一是不能轻信所谓“内部消息”,二是对人为操纵市场要保持高度的戒心。

1920年,本杰明·格雷厄姆成为了纽伯格—亨德森—劳伯公司的合伙人。

在本杰明·格雷厄姆看来,投机并不是一项好的投资,因为投机是建立在消息上面的,其风险非常高。当股价已升至高档的上端时,很难说哪一只股票没有下跌的风险,即便是绩优股也不例外。所以,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基于事实本身的投资和基于消息的投机,两者所蕴涵的风险是截然不同的。如果一家公司真的营运良好,则其股票所含的投资风险便小,其未来的获利能力一定比较高。而风险在股市上是永远存在的,没有风险就没有股市,任何一个投资者要想成功,均需依靠行之有效的技巧来规避风险并进而获利。

在此基础之上,本杰明·格雷厄姆将期权买卖交易运用到规避投资风险上,为自己的投资组合设计了一整套系统保险方案,如当一证券看涨时,仅花少许金额买下它的待买期权,待日后升值时再以约定价格低价买进;当某一证券看跌时,花少许金额买进其待卖期权,以便将来下跌后再以约定价格高价卖出。期权买卖利用其杠杆作用,可以以小搏大,使得无论市场走向如何,都具有投资获利的潜力。即使对证券价格走向出现判断失误,因此而造成的损失最多只限于购买期权时所投入的一小笔资金。

本杰明·格雷厄姆规避风险的技术对于那些时刻担心自己的投资会因证券市场的变幻莫测而损失贻尽的投资者而言无疑是一种万全之策。本杰明·格雷厄姆的这个理论也给他带来了声誉。

1923年年初,本杰明·格雷厄姆离开了纽伯格—亨德森—劳伯公司,他要自己做自己的老板了。同年,本杰明·格雷厄姆成立了格兰赫私人基金,资金为50万美元。本杰明·格雷厄姆选中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当时在世界声名远扬的美国化工巨头:杜邦公司。

1920年,美国军火巨头杜邦公司利用通用汽车公司正陷于暂时无法偿还银行贷款的财务困境,通过一场蓄谋已久的兼并战,兼并了通用汽车公司。杜邦公司对通用汽车公司的兼并形成了两公司交叉持股的态势。

1923年8月,美国经济复苏,杜邦公司失去了军火暴利来源,其股价急剧下滑,每股股价仅维持在297.85美元左右;而通用汽车公司因汽车市场需求的大增而利润直线上升,每股股价高达385美元。

本杰明·格雷厄姆注意到杜邦公司和通用汽车公司股价之间存在巨大的差距。经过分析,他认为由于杜邦公司持有通用38%以上的股份,而且这一份额还在不断增加,所以市场现阶段两种股票之间的价格差距就是一种错误,而由股市造成的错误迟早都会由股市自身来纠正,市场不可能对明显的错误长久视而不见,一旦这种错误得到纠正之时,就是有眼光的投资者获利之时。

于是,本杰明·格雷厄姆不仅大笔买进杜邦公司股票,而且更大笔卖出通用汽车公司的股票。这样,他就会因杜邦公司股票上涨和通用汽车公司股票下跌而双向获利。2个星期后,市场迅速对杜邦公司和通用公司股价之间的差距作出了纠正,杜邦公司股价一路攀升,升至每股365.89美元,而通用汽车公司股票随之下跌,跌至每股370美元左右。本杰明·格雷厄姆迅速获利了结,不算他卖出通用公司股票之间的差价,其单项投资回报率高达23%。这使格兰赫基金的大小股东们都赚到了大笔的钱。

格兰赫基金运作一年半,投资回报率就高达100%以上,远远高于同期平均股价79%的上涨幅度,但是,赚到大把的钱大小股东们和本杰明·格雷厄姆在分红方案上的意见上却出现了严重的分歧,格兰赫基金最终不得不以解散而告终。失业者本杰明·格雷厄姆来不及失望,因为他在此期间意外地遇到了他的最佳黄金搭档——杰罗姆·纽曼。

杰罗姆·纽曼具有非凡的管理才能,擅长处理各种繁杂的事务,本杰明·格雷厄姆无需将自己的时间划分给庞杂的行政事务和其他可能的棘手问题的处理,他可以集中精力专注于证券分析以作出最佳投资策略。

1929年的华尔街股灾发生前夕,美国的股票市场的火热只能用“疯狂”来形容。当时的美国股市疯狂到什么程度呢?

当时的美国报章为历史留下了这样的记录文字:

“一个发疯的乘客愤怒地指责没有在每节地铁车厢里都装上电传打字行情机……”

“在波士顿的一家工厂里,在所有的车间都安放了大黑板,一名职员每隔一小时就用粉笔写上交易所的最新行情。”

“在得克萨斯州的一个大牧场上,劳作的牛仔们通过接通电台的高音喇叭,一分钟一分钟地了解行情。高音喇叭装在牧场上和牲口棚里。”

在1914年~1929年美国股票市场投资狂潮中,整个美国也都为股票市场所激动着。美国到处是一片经济繁荣的景象,股市经历10多年之久的大牛市后,居民们热衷于谈论和参与股票交易活动,人们沉浸在一片乐观的投资氛围中。有意思的是人人都知道繁荣之后必定是萧条,但是人人都无比乐观:

通用汽车公司总裁激动地说:“人人都会富裕,我们每个人都是股东。”

财政部长向美国人民保证:“这一繁荣的景象还将继续下去。”

美国总统胡佛壮志豪情地说:“我们正在取得对贫困战争决定性胜利的前夜,贫民窟即将从美国消失!”

1929年10月22日,当时最负盛名的经济学家、耶鲁大学经济学教授欧文·费雪在《纽约时报》头条向《纽约时报》的读者们保证:“我认为股票价格还很低。”

当时的人们可不只是在谈论股市和股票。

在1929年华尔街股灾发生之前,美国股票市场很红火。当时美国从事证券股票经纪的商人很多,多到了必须他们必须雇用了大批的股票推销员在城市的街道上、在乡镇里、在几百家小银行里、在千家万户门前,向市民们和农夫们一遍又一遍地大讲特讲炒股的好处,他们要将自己所服务的证券股票经纪公司老板在二级市场上所购买的股票转卖给这些不懂证券和股票交易所需的基本知识更不了解股市行情的散户们。推销员的所得来自他们成功推销出去的每笔交易中的手续费,而他们所服务的证券股票经纪公司的老板也从中获利。为了赚取手续费,推销员们甚至会将那些根本没有偿还能力的外国政府发行的债券也设法卖给那些被他们盯上的散户们,自然推销员们也不会告诉那些散户这样的交易可能会使得他们非但没有能从交易中赚到钱反而会赔钱。

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入市,许多证券股票经纪商还专门设立了“女士专用房间”,有时还会在“女士专用房间”配备简易的免费美容院。在这里,女投资人可以从大黑板上得知最近的行情,女股民已占总投资者队伍的20%。证券业在当时一派兴隆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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