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把目光移到了故惜的手腕上,故惜知道,她是在看自己手腕上的香疤。
“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故惜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香疤,心说自己这十八年来手上一直有这三个疤痕,虽然与众不同很时尚还有点像纹身的感觉,但这三个疤痕绝不至于能引起如此的轩然大波。而且小的时候故惜一直觉得这些疤痕丑陋的很。
“二爷说,你们故家有一个千年使命,那就是守护赵王遗骸,直到”通天眼“开启,你手上的香疤会将光明之路指给守护者看。而我的任务是保护美国的史密斯博士顺利来到这里研究这场超自然现象。二爷和美国人一拍即合,于是我们进行了合作。所以现在帮你们故家也就是在帮我自己完成任务。不过,史密斯博士已经死了。这是我知道的全部。”阿宁看着一脸茫然的故惜,不知道他是真的对此一无所知还是在装傻。
“可是我看你这个样子,虽然是故家的人,但你似乎什么都不知道。”阿宁说罢拿出了身上携带的一块压缩饼干递给故惜:“干粮不多,省着点吃,你既然是故家人,就算二爷城府再深我想他也不会拿你来骗我们。”阿宁把从身上掏出一个外形比半个手掌还小的带着天线的黑色盒子,看样子是无线电对讲机的东西不停调试着,那对讲机里却没有一点声音。
故惜感觉这回彻底被二叔打败了,是他亲口告诉自己周通才是守护赵王的死士后代,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故家人的使命?
也就在这个时候,从前面的耳室故惜逃出来的那个洞口的方向,传来一阵“嘶嘶嘶“的声音,阿宁当即进入警备状态,她收起了对讲机端起枪走了过去。只是片刻,前面就传来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故惜心说不好,也向那方向跑去。
再看耳室里,阿宁正站在耳室通道处拿着冲锋枪对着里面扫射,只听她对着故惜喊道:“快点想办法离开这里,洞口被那些打不死的毒蛇发现了!“
故惜看见一条条通体血红长着黑色尾巴的大蛇正从他刚刚逃出来的洞口处源源不断地爬出来,便也掏出手枪对着那些蛇胡乱开了几枪。这手枪后坐力很大,故惜第一次用枪,只觉得虎口发麻。只见这些蛇中弹之后只是在地上抽搐几下随后又继续向着他和阿宁飞速爬行着。没有办法故惜只好收起手枪跟着阿宁退出耳室,可不曾想,当他们退到那有着一潭死水的墓室里时,那潭死水居然也正在咕咚咕咚的冒着水泡,好似沸腾了一般!
再看那水面上,居然从水里冒出了一只庞然大物!
故惜跟着阿宁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没想到脚下一个不留神摔了个狗啃泥。这一摔不要紧,把一颗门牙生生摔掉了,手里的枪居然也顺势被他甩到了地上掉进了那潭死水中!他抬头望向阿宁,阿宁看见眼前之人嘴里都是血,鼻子里也在流血,就连额头、脑门上也出血了。
阿宁一把将故惜拽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到飞奔到那石台后面,二人藏了起来想看看那庞然大物究竟是什么。
水里出来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只躯体庞大、通体金黄的大蛤蟆,足足有一人多高!只见它后背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蠕动着的白色的寄生虫,因为是背对着二人,所以二人只能看到这大蛤蟆的后背。
“这里……这里怎么会有一只这么大的青蛙!“故惜啐了一口嘴里的血,只觉得血腥味不是一般的重。
“是蛤蟆……“阿宁声音很小。
“是长着寄生虫的大蛤蟆……“故惜补充到,也顾不得一脸的血和那摔掉了的一颗门牙,用袖子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下便不再出声。
只过了片刻,群蛇便冲入了大蛤蟆的地盘。故惜冷汗直冒,一边心疼着自己的门牙一边心说看来今天是要折在这里了,不是被蛇毒死就肯定成为这大蛤蟆的腹中餐了!
再看那一群黑尾王,它们冲入这墓室之后便集体停在了故惜刚刚摔倒的地方,吐着信子盯着眼前的这只满身是寄生虫的大家伙。而那只大蛤蟆也是一动不动地卧在水中虎视眈眈地看着这些入侵者。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故惜只感觉这种双方对峙的场景奇怪,他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这些毒物,一边用手不断摸索着身边的石台,想要找一个防身的家伙式。
“你在找什么?“阿宁见他这样便小声问他。
“二叔的枪掉水里了,我得找个东西防身!“说话间,二人只见那群蛇居然开始朝外退去!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这大蛤蟆用眼神把这些毒蛇吓跑了?
见那群蛇退去,大蛤蟆便缓缓沉入了水中。故惜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再看阿宁也是一脸的疑惑。
“万毒王它妈喊它们回家吃饭了?“故惜问阿宁。
阿宁被故惜这句话逗乐了,便也苦笑着打趣道:“大概是大蛤蟆说它今天家里来客人了,不方便约架,于是就改日再约了。“
故惜见警报解除了,于是便背靠着那石台松了一口气。阿宁这时望着故惜半响,开口问道:“你的血怎么颜色不一样?“
这一问不要紧,故惜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心说自己的血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血腥味,再看刚刚抹脸的袖子,只见上面沾着的血迹确实是两种颜色,一种是正常的血红色,另一种颜色居然黑里透着绿!
故惜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之后的发现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不是我的血!“
忽然出现的大蛤蟆救了故惜和阿宁一命,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从生门洞口里鱼贯而入的群蛇万毒王在和大蛤蟆对视良久后居然全部撤出了墓室。就在二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之时,阿宁发现故惜脸上居然有两种不同的血迹,故惜摸了一把脸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的血迹居然不是自己的!
“好臭啊……”故惜皱着眉头脸上一副厌恶的表情,也就在这一恍惚之间,故惜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看着手上黑绿色的血水,故惜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不顾脸上的疼痛和阿宁的阻拦一个箭步冲到了刚刚摔倒的地方,都没有担心那大蛤蟆会不会突然再次从水里跳出来。
这味道……这味道和那养尸棺材里的味道好像。故惜蹲下身子摸着墓室地上青黑色的石砖,一边想着这到底是什么,一边仔细回忆着在遇到二叔前发生的事情,他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了。
只见那石砖上有不大不小两滩黑绿色的粘稠的液体。
墓室里的长明灯闪烁着昏黄的灯光,火烛跳动着,将二人的影子拉的格外长。
“对了阿宁姐,这墓室里的长明灯是你点燃的吗?”故惜忽然问阿宁。阿宁缓缓站起身来,从石台处走到了故惜身后,“不是我,难道长明灯不是从被点燃那一刻起就一直亮着吗?”阿宁问他。
“怎么会呢?长明灯虽然叫长明灯,但它不会从墓室被建好那一刻起就一直亮着吧。就算它里面有足够多的灯油,但是灯芯总会烧尽吧。”故惜背对着阿宁幽幽地说。
“噢……对,我想起来了,事情太多,突发状况又不少搞得我都糊涂了,是我点的,把你背进来之后我点的,因为这里实在太黑了……”阿宁说到这里停住了,因为她发现故惜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朝向了她。
“你用什么点燃的长明灯?”故惜的声音里顿时间充满了冷漠。
“还能用什么?火折子啊!”阿宁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阿宁问他。
故惜没有说话,他只是直直地盯着阿宁。
空旷的墓室里静的出奇,只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空气在这一刻似乎突然凝固了。
阿宁悄无声息地咽了一口唾沫,把手里的枪端了起来。
“你怕什么?”故惜此时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他自己心里也嘀咕,对面的人手里可是有枪的主,自己这是哪来的勇气?
“我怕?”阿宁冷哼一声,“你还想不想出去?快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走,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你难道不知道这古墓里的灯芯是用什么东西做的吗?”故惜没有看阿宁而是转身走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燃着长明灯的青铜架前,用力嗅了嗅那跳动着的闪烁不定的火焰随后说道:“这是‘假死香‘难道你忘了吗,二叔?”
此话一出,那阿宁心里也是一惊。
“你说什么?”阿宁问他,“你叫我什么?”
“还装是吧?哦哟你个故老二,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要和我把家里的一切事情都说明白,还说什么叫我自己选,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啊?“故惜说着挽起了袖子,露出了左手手腕上的三个香疤道:“好,既然你不说,那我就来帮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