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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路遇

不过也有爱说闲话的在那皱眉:“原本不是听说王爷王妃有些芥蒂吗?怎么这会儿没有了。”

“呸呸呸,这事儿哪是我们能说的,都给我闭上嘴巴。”苏嬷嬷斥责了一句,这才让小丫鬟赶紧去请素真。素真走进厅时,苏嬷嬷带着众人迎接素真,并且把王府的账簿、钥匙对牌都交给了素真。素真大略瞧瞧,也说了几句,就命红鸯收了那些东西离去。

苏嬷嬷送走素真,就有人在那道:“这么说来,王爷也不选次妃了?”

“这选不选次妃,是王爷的意思,这会儿王爷既然不愿意,难道我们还能强迫不成,都少说两句,以后啊,对王妃要更加恭敬才是。”苏嬷嬷的话让众人又嘻嘻哈哈地笑了,各自又说了会儿话,也就各自离去。

王府内自有规矩,素真所要做的,也不过是调配,而这些人都经过苏嬷嬷的弹压,自然十分配合素真的命令。正是秋天,庄上也送来了果子,素真命人把果子挑了上好的送到陈士允那里。

陈士允见送果子来的是红鸯,问了几句就道:“你们王妃除了平常管理家务,还做些什么?”

“王妃平常也就看看书,弹弹琴,偶尔也做上几针针线。”红鸯是巴不得素真和陈士允飞快地在一起,飞快地生下孩子,自然对陈士允知无不尽。

陈士允哦了一声:“那这果子,你们王妃喜欢吗?”

“王妃不大喜欢吃果子,不过她很喜欢做酒,原先王妃很喜欢桂花酿,不过从去年起,她就没做过了。这回送来的梨不错,王妃命人把这梨洗干净了,说这梨也能做酒呢。”红鸯发现自己口快一时说了桂花酿,立即就改口。

“为何原先喜欢,这会儿就不喜欢了?”陈士允果真刨根问底,红鸯真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这个,王妃没说,我们也不敢问。”

陈士允看着红鸯只笑不说话,红鸯觉得自己的汗都要下来了,才听到陈士允道:“好了,你下去吧。”

红鸯又行一礼,匆匆退下,陈士允看着盘子里的梨,摊开一张花笺,在上面写道:“既有佳酿,何不待大雪来时,围炉暖酒?”

写完,陈士允命内侍把这花笺送到素真那边。素真刚听红鸯说完去陈士允那边的事儿,就听到有内侍说陈士允给自己送来东西,素真有些奇怪地命人进来,见是一张花笺,打开看了上面的字,素真不由浅笑,让人取来花笺,也在上面写道:“待得雪来之时,请君赏梅饮酒。以销万古愁。”

写完,素真就命紫鸳把花笺交给内侍带回去,紫鸳应是后对素真小心翼翼地道:“王妃,王爷既如此相待,为何不见他搬回来?”

素真见紫鸳又提起这件事,浅笑不语,有些事情,总要等等才好。

于是此后,素真和陈士允之间的书信往来很频繁,有时候一天有三四次,两人却没有见面。渐渐地,素真喜欢上了这种交流方式,当菊花开放时候,素真也在信上附了一朵半开的菊花,收回来的信中,陈士允放了一片竹叶,竹似君子,君也如此。

素真读完,像往常一样把信放进匣子里,红鸯已经拿着一张帖子走进:“王妃,东宫方才来人,说太子妃见菊花盛开,特地开赏花宴,请王妃赴宴。”

“原先太子妃曾和我说过,要我无事往东宫去,可是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她既下了贴,那我自然也要奉招。”素真接过贴对红鸯笑着说。

“王妃,您去了东宫,说不定就能遇到表小姐了,表小姐当初对您,可是有些不恭敬呢!”素真听到紫鸳这话,伸手点一下她额头:“你啊,怎么会想这些,不管她对我恭敬不恭敬,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再说了,二表姐是表姐,我这个做妹妹的,当初就该对她好好的。”

素真的话让紫鸳做了个鬼脸:“果然王妃您,要大度多了。”屋内的人都笑了。

东宫的赏花宴也就在第二天,素真起来后收拾一下,也就往东宫去。东宫就在皇宫旁边,东宫内还有一条路可以直接进宫,无需像别的王府一样,必须从府门出来,走到大道上,再往皇宫行去。

素真的马车停在东宫门口,就有等在那的内侍请素真下车换轿,东宫的规模比起皇宫来要小巧一些,但比王府要大许多,同样也是前面殿堂,后面是东宫妃妾们住的地方。不过太子除了太子妃和苏良娣之外,只另外有两个宠幸过的宫女,因她们尚未生下儿女,所以没有封号。这东宫中的人,就要比皇宫少上许多了。

素真这一路行来,望向这座吴贵妃极力想让安平王入主的宫殿,心里还在想心事,就见前面转过一群人来,看见素真的轿子也没有停留。前面的内侍立即喝道:“大胆,这是临淄王妃,受了太子妃的邀请前来赴宴,你们为何不回避?”

“原来是表妹!”前面那轿中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接着身边的宫女掀起轿帘,素真看见苏良娣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内侍已经对苏良娣道:“良娣,规矩是……”

苏良娣已经走下轿,她身边的宫女已经呵斥内侍:“规矩如何,良娣心里清楚,此刻不过路遇,良娣想和临淄王妃说说话,轮不到你来提醒规矩。”

内侍低声应是,瞧向素真的轿子,素真看着苏良娣,苏良娣也看向素真,接着苏良娣笑了:“果真表妹做了王妃脾气都和原来不一样了,是我失礼了。东宫良娣苏氏,见过临淄王妃。”

说着苏良娣就要故意行礼下去,素真的声音这才传来:“苏良娣请起,还请苏良娣吩咐他们,把路让开,我好往赏花宴去。”

“表妹难道不愿意和我叙叙旧?毕竟太子妃面前,我也有点脸面,这点小事还是能做到的。”说着苏良娣就对宫女道:“去,禀告太子妃,说我路遇临淄王妃,想和临淄王妃说说话,临淄王妃会晚到一会儿。”

看来今天苏良娣是故意来堵自己的,素真有些无奈地想,不过苏良娣在东宫很得宠爱,那捧着她的人必然不少,素真这才走下轿:“如此,苏良娣要和我说什么?”

“表妹你果真还是和原先一样,对我们这些人有些看不上呢!”苏良娣故作委屈地说了这么一句,素真微笑:“看不上看得上,都没有意义。”

“是啊,身份摆在这里。表妹是深的祖母宠爱的孩子,大了,也是临淄王妃,连太子妃见了您,也要叫声弟妹。”苏良娣的话让素真看着她:“苏良娣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起旧事罢了!”苏良娣喜穿红色,此刻也是一身大红,发上戴了支展翅欲飞的凤钗,那凤钗上的红宝石在阳光之中一闪,更显明艳动人,苏良娣对素真笑着道:“那时候,王妃和大哥之间,是何等样的好,我还记得呢。我更记得的是……”

苏良娣停下说话,看着素真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说:“我更记得的是,祖母因着表妹,对大哥也另眼相看,那时候我心中还有些不服气,现在想起来,大哥真是聪明人,他晓得表妹得到祖母的疼爱,因此才对表妹这样的好呢。那时候只有我笨,还和表妹争祖母的宠爱,现在想起来,当时我就该对表妹很好。”

这是故意戳素真的心,素真的眼中寒光一闪,接着素真就对苏良娣道:“既然如此,表姐这会儿对我好,也不迟!”

苏良娣没想到素真不再像原先一样,于是愣了一下,素真已经对春英道:“我们走吧,不能让太子妃久等!”春英急忙应是,素真刚走出一步,就听到苏良娣冷笑道:“表妹果真还是那样伶牙俐齿,也不是我说句大话,等到太子登基,到时你我的身份,还真不知道谁高谁低。”

自己这个表姐果真是一贯的脾气,再也改不了的,素真回头看着苏良娣:“既然如此,那等到那天再说。”苏良娣这下是真的被气到了,冷笑一声就道:“到了那一天,就算是大哥背弃了当初对祖母的誓言,娶了别人,也是不中用的。”

这话实在太赤裸裸了,素真觉得心口一点疼又漫上,但素真努力让自己不要回头,春英见素真的面色刷地一下变白,对素真轻声道:“王妃,您要不要歇息?”

“我们赶紧上轿吧,不能让太子妃久等!”素真轻声对春英说着,春英急忙把素真扶上软轿,轿帘放下时候,素真能看到苏良娣那有些愤怒的脸,不过素真完全不想理会苏良娣,只是靠在轿中,不要去想,不要去记得,不要让这些事干扰你,成为你的伤口。

素真到了举行赏花宴的地方,这是东宫的花园内的一座小轩,轩门口种了两棵桂花,按说这会儿该是桂花落的时候,这两棵桂花却开的很好,桂花树边,放了好些菊花,走进轩内,里面已经摆设好了四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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