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跳子先开口道:“皇上来探望鹿芸双姑娘的病情,鹿姑娘好些了吗?”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鹿芸双竟然披着衣服跑过来跪下道。
“芸儿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床上去啊。”幺娘赶紧扶她。
鹿芸双没有起来反而斥道:“幺娘,见到皇上你不跪下也不请皇上进来,太没礼数了,还不快跟皇上跪下请罪。”
幺娘一愣,尴尬地跪下。
见她们如此局促,卫偈这才进门道:“罢了,也没有外人在,不必如此拘礼,都起来吧。”
“谢皇上。”
两人一起道,幺娘又赶紧扶鹿芸双。
“幺娘,我没事,快去给皇上沏茶吧。”鹿芸双却说道,就生怕卫偈马上又要走了。
幺娘没办法,只有转身去给卫偈沏茶。
而卫偈则看着这个熟悉的房间,不禁又想起了鹿缇莹,一道忧郁闪过道:“对了,朕过来是有两件事。第一件自然就是来探望鹿爱卿的病情。自从你进宫后,朕一直忙于国事也没时间抽空来探望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鹿芸双点点头:“多谢皇上记挂,有太医的细心照料,已经好多了。”这么说了心却砰砰砰地跳起来,就怕卫偈开口让自己出宫去。
幺娘倒是想开口说出宫去,可又怕鹿芸双不乐意,也不敢开口。只有把茶端过来放到茶几上请卫偈喝茶。
卫偈当然不会喝,点点头,然后又道:“好多了就好,可不能让缇莹回来怪朕没照顾好她的妹妹。嗯,这第二件事就是关于鹿娇娇。刚才武闲王来跟朕告状,说是他去驿馆探望你时碰到鹿娇娇,被鹿娇娇给玷污了。”
“啊!”鹿芸双和幺娘都惊呼出声。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鹿娇娇的话,也确实能干出这种事来。
想到卫偈可能是来兴师问罪的,鹿芸双简直又羞又急,身体都不由得发抖起来。
羞的是鹿娇娇竟然干出这种事,实在是太丢人了。急的是卫偈马上就要问罪,自己可怎么回?
却不想卫偈又说道:“当然,这事倒也算不得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所以朕也不会追究鹿娇娇的罪。只是,听武闲王说她已经逃跑了,如今人也不在驿馆。所以,你可能暂时也不能离开京城了。这样一来的话你也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在皇宫里住段时间等找到鹿娇娇后再跟她一起回鹿州;第二个是去驿馆等鹿娇娇,等她回来后再来通知朕,朕派人送你们回鹿州。你看你打算怎么安排?”
听到这话的鹿芸双简直惊呆了,没想到鹿娇娇做出这事竟然还能让自己留在皇宫里。
当即道:“谢皇上不降罪娇娇,那微臣就留在宫中,等找到她再说吧。或者,索性在宫中等到缇莹姐她们回来,再一起回鹿州不迟,到时候也不必麻烦皇上派人送我们了。”
卫偈笑笑:“你们可以等鹿缇莹回来再走,不过到时候朕让不让她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听到他对鹿缇莹丝毫不加掩饰的喜爱,鹿芸双就像瞬间被人插了一把刀在胸口上似的,疼得喘不过气。
“皇上,既然我们要暂时留在宫中,那可不可以另外给我们安排一个住处。这里房间有点小,而且周围都是男人也不太方便,所以草民想……”
“幺娘!”鹿芸双喝道,“你这样说太无礼了,还不快跟皇上请罪。”又看向卫偈,“皇上,您别听幺娘乱说,不碍事的,这里也很好。”
卫偈想到以前鹿缇莹也住这里,可她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她。
点点头道:“没关系。小跳子。”
“奴才在。”
“给她们重新安排一个住处吧,尽量满足要求。”卫偈道。
“是,皇上。”
卫偈起身看向她们:“朕还有事,就不逗留了。你们以后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小跳子,能办到的都会尽量给你们办到的。你们是缇莹的亲人,朕不会亏待你们的。”
“谢皇上。”
卫偈点点头,转身朝门口走去。小跳子自然也赶紧跟上。
看着他的背影,鹿芸双心里瞬间五味杂陈。
喜的是终于可以继续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了。悲的是他心里眼里除了鹿缇莹外,根本一丝一毫都没有自己。
开口闭口都是“缇莹”,哪里还有其她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芸儿,快回床上去吧,别着凉了。”幺娘赶紧扶她上床。
鹿芸双却没有动,反而道:“幺娘,你说我跟缇莹姐比起来,真的差很多吗?”
幺娘一脸不忍,安慰道:“别说傻话了,你可是鹿州的州长,自然是全州最好的姑娘。”
“可为什么皇上眼里除了缇莹姐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
“哪有,明明看了。傻孩子,别瞎想了,快回床上躺着吧。”
好说歹说,终于把她劝回了床上。幺娘也是暗暗在心里叹气。
傍晚时,小跳子过来说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一早她们就可以搬到一个叫胭脂阁的地方。
那里是宫女们住的地方。但也不是普通宫女,都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宫女。住宿条件也不错,若她们还不满意的话可以再换。
然而,听说是跟伺候卫偈的宫女们住一块儿,鹿芸双顿感求之不得,当即表示非常感谢非常满意。对小跳子也说了一番好话。
因为想着以后若有事还得请他帮忙,不讨好哪里行。
小跳子则知道卫偈跟鹿缇莹的感情,也知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回事,所以哪里还能不对她们客气。如此一来,双方很快就混熟了。
与此同时,鹿缇莹等人通过连日赶路,也终于快到碧山了。
只是鹿缇莹也发现,连日的赶路让连个文弱书生也是累得够呛,于是提议在碧山附近的一个小县城中好好休息三天再出发。
“姐,都快到了干嘛要休息几天。”一进客栈房间鹿小满就纳闷地问道。
鹿缇莹笑道:“你没看隔壁两个弱男子,已经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吗?”
鹿荷莹笑起来,摇摇头道:“这趟确实把他们俩折腾得够呛。”
“是啊,可他们俩都是破阵的主力,千万不能倒下了。”鹿缇莹说。
鹿小满点点头,也赞同她们的说法。只是脑中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傅洪柱,还想着如果是他的话,就不必有这样的顾虑了吧。
的确,卫南枫和顾正已确实是累得不行了,一进到客栈房间就赶紧让小二打了热水洗了家脸和脚,爬到床上去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晚上,连晚饭都不想吃了。
饭好后,三姐妹等了一会儿还没人来,派鹿荷莹去叫他们。
鹿荷莹上楼走到门口,敲了一会儿也没人应,干脆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