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种煎熬。
文轩在房间里坐卧不安。
神魔再一次在心里交战。
从理智上他怀疑妻子,但从感情上,他又相信妻子。
六年的感情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建立的。
张晓峰真的是奸夫吗?
这个词又从脑海里跳出来。
想到妻子承认多次与张晓峰去名亨会所谈生意,不管是真是假,至少说明一点,她和他走得比较近,在那种场合走得近,是一种很微妙又危险的事情。
作为妻子的上司,张晓峰是个成功的男人,四十出头,外形也不错,细想一下,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来说,是极具有杀伤力的。
再联想到那次,张晓峰出现在新世纪商场,那次的证人也是张丹,难道真的是巧合?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难道,妻子和张晓峰因为工作上的接触,日久生情了,借以应酬为名,去会所幽会?
文轩不敢再想下去,他焦急不安的等着罗勇的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文轩来说,度日如年。
四点刚过,他的手机响了。
他从床上蹦起来,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是妻子的电话。
犹豫了一下,他接了。
“老公……”妻子悠长的声音响起。
听在耳里,文轩觉得不是滋味,他下意识的想,她有没有对其它男人也这样叫过?
“老婆,什么事儿?”
“笨蛋,你不是说了要听女儿的声音吗,我已经来父母家了,露露要和你通话呢!”
“哦哦,差点忘了。”提起女儿,父爱又涌上心头。
“露露,来,跟爸爸说话。”
下一秒,女儿稚声稚气的声音响起:“爸爸……”
“我的乖宝宝,有没有想爸爸啊?”
“我想爸爸!”
“真乖,爸爸也想你。”
“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爸爸忙完了工作就回来看你。”
“哦,那爸爸要快点回来喔。”
“嗯,爸爸回来的时候给你买件礼物,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只小狗狗。”
“玩具狗狗吗?”
“不是的,我想要只真狗狗。”
“哎,那不行,你还小,不能养狗狗,等长大了再养真狗狗,爸爸给你买只漂亮的玩具狗狗,好吗?”
“哦,那好吧!”
“爷爷、奶奶呢?”
“他们在家里。”
“那你现在在哪里?”
“妈妈,还有张丹阿姨带我去超市买好吃的。”
“那你要听她们的话,路上不要一个人乱跑,小心走失了。”
“嗯,我知道。”
“把手机给妈妈。”
“老公,还有什么事吗?”
“下周,有空的话,你就过来一趟吧,到时我去车站接你。”
“嗯,好的,可以的话,我周六早上坐车,中午就可以到,周日下午我再赶回来。”
文轩很想马上就问她昨晚倒底有没有去会所,可实在没法问出口,还是等罗勇那边有了消息再说,如果真的拍到了相片,他一定会当面问她。
“那好吧,你陪女儿好好玩玩。”
“嗯,拜拜!”
挂了电话,文轩斜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象妻子这样的贤妻良母,可能会背叛自己吗?
人们不是常说,出了轨的女人心思根本不会放在家里,但是妻子的表现一如既往,是她掩饰的太高明,还是人们说得不靠谱?
半小时后,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他期待又恐惧的电话。
“喂,哥们儿,我朋友给我打电话了。”
“怎么样?”文轩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很倒霉。”罗勇说。
“什么意思?”
“我朋友去查看了视频,没找到你媳妇和那男人的踪影。”
“你不是说他们是从停车场过去的吗?”
“我朋友是这么说的,问题出在监控探头上,那里原来有四个探头,结果前天下午其中坏掉了一个,直到昨天上午才修好,所以前晚上有一片盲区。”
“不会这么巧吧?”
“事实就是这样,我朋友没必要骗我,他也是才知道。”
文轩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有一分窃喜,也有一分失落,没有十足的证据,他无法向妻子开口。
“那算了,谢谢了,哥们儿。”
“哎,轩,有句话,‘捉奸在床,捉贼拿赃’,以我的估计,可能事情还没想象的那么严重,所以呢,给你媳妇敲敲边鼓,提醒她一下。”
“宋梅脚踩两只船的事儿,我早给她说了,算是一个提醒。”
“看来似乎没效果啊,如果真出了事儿,总会找到证据的,纸是包不住火的。反正呢,多年的夫妻了,如果你还爱她,就要小心处理。”
“嗯,我明白,这件事你就不要对其它人说了。”
“放心,哥们儿,谭军我都没说。”
“那好,对了,你老婆回家没有?”
“呵呵,我老婆的脾气早摸透了,她回娘家呆了三天,见我没有去找她,自个儿就乖乖的回来了。”
“那就好,就这样,回来了我们再喝酒。”
“好,再见!”
重重的躺下去,望着天花板,文轩思绪万千,结婚六年了,自以为很了解妻子,可现在感觉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妻子倒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呢?
从丽江那张相片开始,生活的平静似乎就被打破了,面对妻子的每一次解释,自己就在相信、怀疑、再相信、再怀疑中反反复复。
蓦然回首,他才发现,之前,他很少去了解妻子的工作、交友,和妻子相处的空间也仅仅局限在家里,那家里以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不是经过这些事情,他不知道有个刘伟对妻子抱有企图,更不知道有个张晓峰,带着妻子去名亨会所,是不是还有更多的男人对妻子虎视眈眈?
突然又一次想起,张丹在跳舞的时候说过的话,面对诱惑,女人会更小心、更谨慎,但是一旦投入了,就更疯狂。
就昨晚的事来说,作为闺蜜,张丹很有可能在帮妻子作伪证,那她对自己说的这句话,是不是就是一种无奈的提醒?
越想越烦躁,文轩很想把心中的苦闷找一个人诉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者别人能够给自己不错的建议。
他想到了学姐,想到了吃饭时那番话,对,何不找学姐呢?
她应该就是那种广泛意义上的陌生人,这次培训完,她回她的城市,自己回自己的城市,也就是形同陌路了,她完全会为自己保密。
更何况,作为自己信赖的人,作为一个女人,她也许更能了解一个女人的心态。
想到这里,文轩从床上一跃而起。
去找学姐,去寻求她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