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国国王动怒,林薇儿被吓着了,甚至不明白平日里对自己宠爱有加之人为何会因为几句话,而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国王当然生气了,自己的王后竟然与尤国的敌人互相来往,且私下串通政变之事,细思极恐,又怎能不气愤。
林薇儿高估自己貌美的诱惑力,国王在关键时刻却一点也不含糊。国王要见光颜,也只有如此才有可能达成同盟,林薇儿别无他法,只得对光颜照实说了国王的要求。
国王要见光颜,光颜自然预想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最惨的结果,不过是杀之为快,以报败战之仇。可是,若不能与尤国联盟,仅凭己力,只怕也难能成事。
林薇儿引光颜入了殿。
光颜朝国王走去,余光见到殿内围了十来个守卫,个个目光仇视。光颜在离国王五米来远的地方站定行礼。
国王手一挥,十来个护卫拨剑对准光颜,跟在身后的林薇儿惊慌失措,不敢多言。
国王怒对光颜道:“你倒是大胆,竟敢来见吾。”
光颜冷静道:“是祸躲不过,更何况,本王认为这非但不是祸事,反而是对于尤国,对于本王都是好事。”
国王仰天长笑说道:“你杀我统领,夺我边城,这又如何说?”
光颜走近国王不卑不亢说道:“历来战场无父子,更何况两军交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即便如此,你早已预谋与吾联盟,为何还要先夺吾城池,杀我统领,再来与吾交谈条件,岂不是欺人太甚。”
国王越说越气愤,拨剑直指光颜,逼近肌肤。
光颜非但不闪躲,反而上前一步,剑刺进光颜体内,国王见如此为之一震。
顿时血从光颜胸口流下,染红了衣裳,光颜忍着疼痛说道:“国王,也是我的不对,若非皇上逼我交权,也不会有此一战,如此我心爱之人又被陷害成杀人凶手,被囚于死牢,不得已才出冒犯了国王,前来求助。”
国王见光颜确实是条汉子,说道:“你败吾军之事,吾暂且不论,若真想吾军助你一臂之力,你必须得拿出诚意。”
光颜身上的血滴到了地板,染红了地面,旁边的林薇儿吓的捂住嘴巴,她到底是一介女流,这似乎并不是她能预料到的。
光颜拨开国王的剑说道:“如今我顾不得江山不江山,对我来说,我只想尽快赶回宫中,夺回皇位,如此我才能救出我心爱之人。”
国王似乎释怀,大笑道:“好,荣亲王果然是性情中人,竟不爱江山爱美人。如此,吾让你达成心愿之后将赋国边境三座城池,割舍与尤国,可否?”
光颜竟敢不犹豫,满口答应。
国王见光颜如此爽快反而怕事有生变,说道:“空口无凭,吾怎能信你?”
光颜一个转身,护卫还未反应过来,剑已经到了光颜的手上。国王不知为何,慌忙后退一步,却见光颜伸出左手,刀落手掌落。如此举动,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本王愿断手为誓,定不食言。”
国王也不再质疑,唤来太医替光颜包扎伤口。
林薇儿虽知光颜此举不是为了自己,心中却替其心爱之人感动,若光远亦能如此,又怎会让自己心中满是愤恨,此恨得已滋生,并一发不可收拾,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赋国。
林薇儿跪倒在地,道:“国王陛下,薇儿知道,您待我不薄,即使知道薇儿并非公主之心,依然受您独宠一身,然而,薇儿心中一直记恨赋国皇上,望您能高抬贵手准薇儿回到赋国。”
国王听林薇儿如此说,心中虽有不快,但是相对五座城池而言,这点不快也算不上什么。国王答应放林薇儿离开尤国,又与光颜细细商议如何夺取皇城。
如此,光颜顾不上浑身伤痛,快马加鞭赶回兵营,又令信得过的副将回去皇城。
士兵见与光远,光远知光颜武艺高强再加上此去自信满满,自然以为捷报,却不料士兵报道,光颜战死沙场,尤兵大胜,且逼至边城。
光远大吃一惊,不知如何应对, 召集文武百官,众臣无不焦虑。
尤兵若攻至边城,然而边城守卫不足,倘若攻破城门,只怕不用多少时日,并会攻入皇城,如此只怕皇城难保。
众臣商议,立刻命副将带领储兵死守边城,如此尚可保住皇城。
副将得令,心中窃喜,带兵出了皇城,兵至边城,果然尤兵如当初约定,立于边城城外耀武扬威大声呐喊。
光远得此消息恐慌不安,城中百姓也人人惶恐,也无人提起杀人凶手如画。
只有陈子亦冷静下来,前后思索,似有不妥,再三请求光远彻查此案,光远正为边城战士烦忧,见陈子亦竟为一女子如此,非但没有答应彻查此案反而将陈子亦痛打一顿。
不过,陈子亦并不死心,独自又去了玉石店,仔细勘察现场,果然在窗户上发现了一根白色的雀毛,由此可见,此案也与白雀有关。陈子亦又寻问周围街坊,得到答案,都不曾听到雀声,这是与其他案子不同的地方。又听闻案发当时,有一女子大叫才引起路人关注,而如画虽在现场却无人见其行凶,如此说来,只能证明如画恰巧到了案发现场,而不能证明如画就是凶手。
陈子亦想到这些,立刻赶往死牢,可如画背对,不愿相见。
陈子亦望着如画孤单背影,难过道:“如画,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
如画听到陈子亦这么说心头的委屈顿时爆发,不禁泪如雨下,却倔强的咬着下嘴唇一言不发。
陈子亦见状,恨不得跨过栏杆,将如画拥入怀中,然而,光远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再靠近如画。
“我定会找到真凶,还你清白。”
如画转过身,恨恨的望着陈子亦说道:“真凶?我不就是真凶?我何需清白?”
如画情绪激动,唇一动,控制不住的哭泣起来,如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陈子亦见此,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制住狱卒,取出钥匙开了牢门,冲到如画面前,将如画紧紧抱在怀中。
陈子亦触碰到如画的身子,这才发现如画已经瘦如材骨,心疼的亲吻着脸颊,泪从自己脸上落到了如画脸上。
如画抬头见陈子亦也哭了,心一软,伸手替陈子亦擦去了眼泪,说道:“我一直在等你,等你何时才能告诉我,我是被冤枉的。”
陈子亦紧紧抱住如画,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抱歉的话。
“对不起如画,是我不好……”
“是我没有信任你,但是众目睽睽……”
“都是我的错,你想打我骂我尽管来!”
然而这时,被抢了钥匙的狱卒带领光远进了死牢。
光远命护卫将陈子亦拖了出来,又用力将两门一关,铁门发出一声脆响,铁链饶住铁栏,一锁,如画无助的被关在牢房。
光远命护卫抓住陈子亦,说道:“陈子亦,国难当头之时,你竟然与杀人凶手在此纠缠,可知罪!”
“如画并非真凶,请皇上再给臣一些时间,让臣查清此事。”陈子亦说着挣脱护卫,跪倒在皇上面前,请求道:“皇上,若轻易将如画定为真凶,那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
“你今日跟朕说如画不是真凶?当初若不是被路人指证,人证物证俱全,你岂不是要偷偷放了如画?”光远自然是不信他的话。
陈子亦听到光远如此说,突然灵光一闪,如此周密的现场恐怖是有人精心布置,并引自己认定凶手是如画,而此人是特意挑选如画作为凶手的,如此刻意定是如画所熟悉之人。
陈子亦番推断,更加确定了如画是被冤枉。
头磕在地上,声音却无比坚定:“皇上,如画定是被冤枉,望皇上明鉴,臣定会查明真相!”
光远指着如画说道:“当初得知如画是杀人凶人之时,多人劝朕立刻处置于她,不过朕念荣亲王在外南征,想待荣亲王回宫再处置,如今荣亲王战死沙场,明日午时定将如画处斩。”
如画听说光颜战死沙场,大感意外,不免感叹人类的脆弱,而自己明日午时,也与人类彻底诀别,不由心生悲凉。
陈子亦听到光远说明日将如画处斩,反而冷静下来,陈子明白必须冷静,在这个时候,只有冷静下来保证自己不出事才能将如画救出来。
陈子亦起身,说道:“皇上既已决定,只怕臣再费尽心机想要彻查此案也是徒劳。”
“陈大人,你能如此想甚好,传闻你与如画非兄妹之情,而是男女私情,朕希望你不要再犯糊涂,这次朕饶了你,下不为例。”
陈子亦作揖,谢过光远,透过铁栏深深望了一眼如画,看到如画空洞的眼神。
如画自然明白了陈子亦的意思,她知道陈子亦哪怕舍弃自己的性命也会将自己救了出来,而此时不过是权宜之计。
如画不愿意陈子亦为自己冒险,故意大声喊道:“陈子亦你个懦夫,你给我滚。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
陈子亦见如画伤心,害怕再多待一秒便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逃也般的离开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