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远说:“好,有凌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凌尚书又问:“那楚公公尸首如何处置?”
“麻烦!”光远不耐烦地说,“给楚公公家人一些银两罢。”
凌尚书说:“楚公公并无家人。”
光远说:“这还不简单,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护卫将楚公公的尸首放到了木架上。
“怎么回事。”
光颜见楚公公的尸首放在木架上问道。
一个护卫指指旁边的树随口说:“一个想不通的太监在那颗树上吊死了。”
光颜压住心中的怒火,问道:“你们准备把他抬去哪里?”
护卫说:“皇上交代,将他丢去宫外的乱葬岗。”
光颜恨的咬牙切齿,又不好发作,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护卫抬走了楚公公的尸体。
宫外的树林里一片漆黑,光颜举着油灯找了许久,才找到了楚公公的遗体。
光颜望着楚公公苍白的脸色,再冷酷的人也落了泪。
在这一刻,光颜才明白过来,原来楚公公在用自己的死,将光远的注意力引到三皇子的身上。
八台大轿,吹唱表演,街上一片热闹,荣亲王亲自去府尹府接亲。
“荣亲王此番是要娶府尹的妹妹?”
“谁说的,明明娶的是陈大人的小妾。”
荣亲王府轿落府尹门前,光颜一身红色长袍,胸前别着大红花,骑于马上,面无表情,静静地等在门头,似乎知道如画一定会上轿。
府尹府内乱作了一团,陈子亦发疯了般摔打着东西,如画冷静的看着陈子亦,说:“陈大人,你除了发脾气还能做什么?”
陈子亦见如画已经描好的眉,身上也着好了嫁衣。
陈子亦问道:“你告诉我,是要我冷静吗?如画,你不要忘了你是我陈子亦的女人,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要嫁给荣亲王?!”陈子亦说着上前拉住如画的双手激动的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阿如画!”
如画眼睛望着别处,说道:“陈大人你别多心,我什么事也没有,我爱上了荣亲王,他能让我体会到什么是安全感。”
陈子亦歇斯底里地说:“那我呢,我就不够好吗?我就不能给你安全感吗?为何你变成这般模样,竟然说爱上了荣亲王,笑话,你真爱他吗?你爱的是我!只能是我!”
“请陈大人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现在要去上的是荣亲王的花轿,我爱的当然是荣亲王。”
“那我们呢?我怎么办?”
如画依旧冷冷的说:“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愿意只留我一人,而且还任由你的夫人诬陷我,我已经受够了,荣亲王爱慕我,至始至终都只会是对我一人好。”
陈子亦后退一步说:“为何?是我做错什么了?”
“你陈大人什么也没有做错,是我如画想通了,与其在这里争宠,不如嫁给一个全身全意爱我的男人,而且他能给我,我所有想要的,请问你能给我什么呢?你连一个名分也给不了我。”
光娴在旁边看不过去,喝令道:“如画,你为何要故意伤子亦的心?!”
如画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跟你斗,我已经累了,从今往后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府上好好的算计吧。”
“你给我走,你走!!!”陈子亦双手撑在桌子上,似乎随时都要倒掉一般,大声说,“你出了府尹的门,你我再无爱慕之情,我祝你与荣亲王白头偕老。”
如画说:“多谢陈大人的祝福。”
如画说着给自己披上了头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住的往下落,脚下如有千金重,生怕走了出去,就再和这里没有任何关系。
如画到底是走出了大门口,光颜下了马,伸出手,如画搭着光颜的手上了轿,光颜翻身上了马,喇叭再次吹起,又热闹了起来,却也盖不住陈子亦将十几箱的聘礼丢了出来的巨响,也盖不住婢女奴才们鄙夷的议论生。
如画顾不了这些,如画只知她要让陈子亦好好活着。
当然,如画可以求陶神姐姐洗去光颜的记忆,假装并没有答应光颜成亲这一回事。
可是,如画不想这样做,如画想要遵守自己的承诺,想要感受人世间爱的折磨。
光颜将如画领进了卧房,挥手示意丫鬟散去。
“恭喜你终于如愿了。”如画倒像自己是个局外人说,“你娶到了你自己想娶的女人,你开心吗?我猜你也不见得能开心起来。”
“本王开心的很。”光颜粗鲁的将如画头上的头纱掀去,丢到地面,说:“我娶到如此美丽动人的女人我有何不开心。”
如画无情的拆穿道:“你就像是得到了一件战利品,而不是一个爱你的女人。”
光颜用力的托着如画的下巴说:“你宁愿把自己看做是一件物品也不愿意接受我?”
“你此时问这个愚蠢的问题还有什么意义?我已经嫁入荣亲王府成为了你的妻子,这些还不够?”
“当然不够。”光颜将如画一把抱住。
如画不挣扎,也无任何反应,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光颜问道:“你当真这么恨我?”
如画说:“你认为我不该恨你吗?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让我和你成亲,你居然还会觉得我不该恨你吗?是你天真还是我天真?”
光颜放开如画,一脸的痛苦,大声说道:“那我去恨谁呢,因为你,因为我一心放不下你,我的义父为了成全我,遭人杀害。我去恨谁,恨你吗?”
“谁是你的义父?”如画见光颜快要崩溃的样子,问道,“是你义父为你安排的这一切?你义父是楚公公?”
光颜只是自顾自话的说:“义父待我如同亲儿,也只有在义父那里我才能感受到温暖,尽管义父有时候性子古怪。”
如画听光颜这么说,问道:“其实你原本不知道楚公公拿陈子亦要挟我的事,只是后来你顺水推舟要我嫁与你?”
光颜说:“是也好,不是也好,有什么区别,我的目的就是要你做我的女人。”
光颜看着眼前的如画没有一点笑容,满脸的憔悴,不由说:“为什么我娶了你却一点也不开心,我原本以为,只要你进了荣亲王府,我就会是最幸福的人,为何我感觉不到这种幸福。”
如画说:“幸福是算计不来的,不过我答应你,既然我进了荣亲王府,我必定履行一个妻子的责任。”
光颜直接了当的问:“也包括行房?”
如画听光颜这么说,低下了头,光颜过来亲吻如画,如画也不做反应,如死鱼般。
光颜见如画嘴上虽未抵触,却身体并不配合,光颜放开了如画,说:“你好好休息,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在欺凌一个弱小的女子。我等着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光颜说着出了房间,如画如释重负。
如画蜷缩在床脚,脑子里想的都是陈子亦,如画知道自己今日伤了陈子亦的心,可是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陈子亦当真恨起自己来。如画突然觉得自己好坏,可以一边爱着陈子亦,一边坐上了光颜的花轿。
如画想着,一个转身变回了狐狸,如画飞奔而去,停在了府尹府门口,只见门口全是聘礼被随意一丢。
狐狸钻进了院内,站在了陈子亦的窗户外,如同初次那般,一只狐狸爱慕的盯着一个俊俏的书生,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书生正烂醉如泥,喃喃自语。
陶神现身荣亲王府,进了如画的卧房。
陶神问道:“如画,你为何会嫁与荣亲王做王妃?”
如画见到陶神顿时扑入了陶神的怀里,忍不住委屈得哭泣,好一会才说:“子亦三番两次遭受牢狱之灾,这都和荣亲王有关,而这一切又与我有关。”
陶神问道:“傻丫头,即便如此你也无需嫁与荣亲王啊。”
如画说:“荣亲王拿陈子亦做要挟让我嫁入王府。”
“你是妖,你无需妥协的。”
“可是只有我妥协,我才能接近荣亲王,只有接近荣亲王,才有可能找到荣亲王与尤国勾结的证据。”
陶神看了看如画,不可思议地说:“让我好好看看,这还是当初天真单纯的小狐妖吗?才到人间多久,就已然学会了算计了。”
“陶神姐姐你就不要笑话我了,我若不如此,只怕子亦迟早要再次要遭受陷害。”
陶神说:“可是你这样做,你就不怕陈子亦一辈子都恨你吗?”
如画叹口气说:“若我告诉了子亦实情,只怕,子亦并不会同意我这样做。只是昨日我才知,荣亲王并非当真无情之人。”
陶神开玩笑地说:“你不会一边喜欢荣亲王,又一边惦记陈子亦吧?”
如画朝陶神做了个鬼脸说:“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