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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普陀山观日出

夜宿普陀山,为的是第二天早起观日出。

头一天,我们在宁波结束“江南创作笔会”后,几位文人墨客仍感到余兴未尽,一人牵头,众家呼应,出宁波奔舟山,一路两次乘车换船,傍晚时分,终于赶到东海前哨的普陀山。

在海边的旅馆里住下后,我们选在“千步沙”岸边的一户渔民家中进晚餐。热情好客的渔家人,知道我们是远道观海而来,专门把餐桌摆在“千步沙”的岸边,临时扯过一盏并不是太亮的电灯泡,让我们一边品尝着美味的海鲜,一边观望远处海面上闪耀的渔火,听脚下海浪扑岸的“哗哗”醉响。

此情此景,使每一位在座的远方来客的脸上,都洋溢出掩饰不住的笑容。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漫步在“千步沙”边,因为岛上没有灯光,黑暗中,我们人生地不熟,不敢远去,只好选在旅馆前面的那一小片海岸边转了转,很快都回到房间里躺下看电视。

我与河南来的一位老兄同居一室,我们俩为了次日早起看日出,早早地关灯休息。

睡梦中,我那位河南老兄忽而亮灯看表,我被惊醒之后,方知不到凌晨两点钟,两个人对视傻笑了一下,再躺下,怎么也睡不着了,只盼着时间快点过去,让我们登山观海上日出。

大约凌晨四点钟,两人都耐不住了,起床后,摸黑走出那家小旅馆,计划登山看日出去。可当我们真的走进海边的小树林,沿着上山的小路,往普陀山顶攀登时,我又后悔起得太早。

此刻,天没有亮,四野朦胧在夜色中,只听到山上松涛阵阵,脚下海浪滔滔,山路两边的小树丛里,秋虫唧唧,我和那位河南老兄一前一后地走着。但我非常害怕山上有毒蛇猛兽,趁夜色出来袭击我们。好在一路上,他不停地跟我谈古说今。他指着山顶上隐约可见的观音铜像告诉我说,观音菩萨,是中国佛教的一大特色,如同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我对佛教一窍不通,就像三年级小学生一样听他传教。他告诉我他也是现学现卖,他所告诉我的有关佛教的知识,都是从导游那里听来的,说当初中国人从印度引入佛教时,根本没有观音一说,全都是一色的秃头和尚。可随着佛教的不断普及,许多有钱人家的富太太、娇小姐都崇尚佛教,乐于吃醋的中国男人,不想把一个秃头和尚请回家中,整天让自己的太太、小姐们去顶礼膜拜,就想出一个“换身法”,独创出一个“女儿身”,即观音菩萨来。

我听了,虽然辨不出他讲的是真是假,但自我感觉还合乎情理!感叹他现学现卖的同时,我们已经来到普陀山的顶峰了。

翘首仰望海天一体的远方时,我们不断寻找观望日出的最佳位置,恰好遇到一个早起练功的和尚,我看他正在与一棵大树较劲,走过去叫了声师傅,问他太阳何时出来?

对方看了我一眼,说:“你们没看见今天是阴天吗?”说完,那和尚又和大树较劲去了,不再搭理我们。

我们知道完了,起了个大早,为的就是看日出,这下白忙活了。

往回走的路上,我和那位河南老兄相对无言!我们俩当时的心情,不亚于我们国家的球迷们千里迢迢去为我们的“男足”助威而归。

回到住处,和我们同来的朋友们都起床在旅馆门前的“千步沙”前玩沙踏浪,看到我们两个大半夜就起来登山看日出,笑我们,说:“昨晚天气预报阴天,谁让你们去冒傻气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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