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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水歌丽江

水傍街,街依水。顺水便知街何在,沿街聆听溪水流!这便是滇西北、茶马古道上的重镇——丽江。

丽江,以水名扬四海!有着“东方威尼斯”、“高原姑苏”之美称。

走进丽江古城,首先映入游人眼帘的,是两架“吱吱扭扭”响、高约八丈的大水车。乍一看,它们都在忙忙碌碌地戏水而转,可仔细一辨,两架水车中,一架在负载运作,将奔突而来的山溪,虔诚而又恭敬地掬一半至更高一层的山河里;而另一架水车,则袖手旁观,它看似随水而动,却空板而转,显得极为洒脱!好在,它悠悠扬扬地伴在另一架忙碌的水车旁,一副相依为伴的模样,这便让人想到它们是一阴一阳,一雄一雌。它们同奏一支古老的曲子,那就是滇西北的纳西古乐。

丽江古城,称得上是“小桥流水人家”。

古老的镇落里,家家门前流水欢唱,户户亭台楼阁、粉墙黛瓦相映,若不是古镇外围的三面高山提醒你,这里是滇西北的雪域高原,你一定会误认为走进了秀水江南。

丽江的水,来自冰清玉洁的玉龙雪山。

那奔突而来的雪山丽水中,虽说看不到江南水乡的莲藕和乌篷船,但古城河边,那一株株古老的雪松、山柳、姹紫嫣红的山茶花,仍然能将水面摇曳出羞涩的涟漪。蝶翼欲飞一样的古镇落里,纵横有致的河面上,是一座座古朴典雅的石拱桥,桥面上被装饰得千姿百态,且水上的半圆弧与水下的倒影,恰好美作一圆,犹如给清凌凌的小河,戴上了一枚枚镶金嵌玉的戒指。正是它,连接着小河两岸的人家,引来茶马古道上远道而来的马帮。它,见证着古镇的沧桑!它,诉说着马帮们的爱恨情仇与刀光剑影。

远古的丽江,是内陆与滇西北物资、文化交汇的地方。内陆的食盐、茶叶、丝绸、陶瓷,伴随着一串串清脆的马铃声、驼铃响,一路鞍马劳顿地来到这里,与西域高原的名贵珠宝、珍稀药材,以及高档的兽皮等相互交换。

而今,现代文明驱散了那彪悍、威武、气势磅礴的马帮队伍,可那曲调悠悠的纳西古乐,以及纳西儿女们热情洒脱的舞姿,依然留在了古镇上。当地人告诉我们,纳西儿女,会说话便会唱歌,会走路便会跳舞。休闲时分,他们三三五五雅集于街巷天井,挑一段烂熟于心的乐谱,自拉自吹自唱共舞,儒雅凄凉的纳西古乐,便绕梁而起。

夕阳西下,恰好是纳西人一天中最为活跃的时候。古朴典雅的小街上,眨眼间,亮起了一串串大红的灯笼,映照在山溪倒影里,照耀着如织的游人,如同走进了歌舞笙箫的十里秦淮。两边店铺,以鼓乐、歌舞,竞相引客。沿街,有广场的地方,就有七彩的人墙,自发地围成一圈在群舞;有舞动的地方,就能听到纳西人在“咿咿呀呀”地歌唱。我们听不懂他们的歌词,但是,从他们那奔放的舞姿里,就能感受到那种令人心醉的意境。

漫步在丽江街巷,淙淙流淌的山溪,如诗画一般,与我们对唱。

清澈的丽江水,多为横向沿山体流来,再纵向顺山坡倾泻而下。而横向流来的水,水面较为宽敞,可称为河。河对面的山体上,依水而建着牌楼、雕梁画栋、亭台楼阁。而河的这边,留一条宽约五尺的路面,铺着光滑如玉的五花石。且靠河的一边,留有“美人靠”,供人歇息、赏景。河对面的楼阁中,都建有巧夺天工的“廊棚”,可以想象,当年,远道而来的马帮,在河这面的酒馆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时,偶尔抬头看到对面“廊棚”里佳人推窗的亮丽景致时,那该是多么的心醉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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