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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顿悟武道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间,柳杨与水灵儿竟是在一起生活了整整一个月之久。

这一个月,他近乎忘了要赶回学校参加县比的事,每天心里都只盘算着带水灵儿去何处采药游玩,去何处采风绘画,晚上为水灵儿做什么好吃的,睡前讲什么故事和笑话……

这一天,他将果果和小黑打发开,挑选出一张最好的纸准备为水灵儿作一幅特写画,水灵儿则从腰间抽出一支竹笛放在唇边,吹奏一曲动人的《水花香》,迎着山风翩翩起舞——

清山若水水自流,

百花迷蝶蝶空游。

舞姿弄影伊人醉,

唯恋水香把魂丢……

一直以来,每当柳杨听到水灵儿吹奏此曲时心中都会一片空灵,毫无杂念,就像灵魂接受了洗礼一样,所作的画也凭空多了一分神韵来,眼下这幅特写画便在如此状态中完美收笔。

这幅水灵儿的肖像画,被他以曲命名为《水花香》。

画毕,柳杨这幅在绝美意境中作出的绝美之画,被绝美的水灵儿爱不释手地拿捏起来,吹干了墨迹,视若珍宝般卷好收入袖中。

“木头弟弟,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吧,不能让爷爷担心。”水灵儿收好画,挽住柳杨的胳膊。

“嗯,走。”柳杨毫无异色,微笑回应。

归途中,两人忽而相互搀扶,忽而手手相牵,根本不觉得此举超过了姐弟之间的界限。

回家后,水灵儿回房为柳杨缝制新衣服,柳杨则在院里练拳。

除了凌波微步以外,‘柳杨拳’是柳杨所会的唯一武技,如今凌波微步前三式他已练至炉火纯青,‘柳杨拳’却悟不出第四式来。

“小兄弟,你的拳法只有这几式?”老者突然出现在柳杨身后。

柳杨见老者走来,立刻收式站好,生怕伤了老人家,从一开始他就认定老者是学识渊博的普通人。

“水爷爷,这套拳一开始是我冯叔叔教我的,只教了两式,我也从来没看过拳谱,连第三式都是我自己领悟的,所以目前这套拳只有三式。”柳杨无奈答道。

“冯叔叔?”老者若有所思,随即点点头:“能自己悟出第三式,不错,不错!不过,你这拳法只有攻势,没有守势,却是有些不妥。”

“我也觉得不妥,可是……”可是没有拳谱,学不到更多的招式,柳杨撇撇嘴没有明说。

老者猜出了柳杨所想,道:“既然可以悟出第三式,为何不尝试着悟第四式、第五式呢?”

“没人陪我练拳,我悟不出来……”柳杨耷拉着脑袋,忽然眼前一亮:“诶,水爷爷,您是世外高人,要不您陪我练拳吧?”

“咳咳咳……我这把老骨头哪是什么世外高人,你别听灵儿胡说。”老者假装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哦,好吧。”柳杨早有预料,并不气馁。

“世间武技万千,攻势和守势的道理却都是相通的,并不是一定要和你练拳才能让你有所感悟。”老者慢吞吞地说。

“嗯。”柳杨琢磨一番,理解着其中的含义。

“其实在你与妖兽的搏斗中最能激发你的潜力,因为妖兽的攻击不像我们人类的武功一样有章法规律,而是完全出自本能。它们是天生的捕猎者,你若能破了它们的所有攻势,自然能独步武林。”老者似乎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我这一路确实也和数不清的妖兽搏杀过,但好像没有悟到什么……”柳杨瞬间感觉自己太笨。

人人都说闯一番西拉雅便能让实力猛增不少,但自己除了学到一套步法,似乎并没有提升什么实力。

难道自己悟性很差吗?

“你也无需自责,这一路你恐怕是花了不少工夫在阵法上面,其余时间多是用去赶路,自然没有时间感悟道法。”老者宽慰道。

“嗯。”柳杨点头同意,确实如此。

“年轻人闯荡一番西拉雅是一个很不错的历练,能让你增涨许多常人没有的经验,把这些经验转换成实质的东西,此番历练才更有价值。”老者继续说道。

“是。”柳杨十分认可。

“老头子看得出来,你的身法很不错,不过仍有提升空间,不可以止步不前,所以与敌人交手的时候,你也不可一味的依靠身法和巨力。你想一想,你的拳势大力沉,勇悍无比,倘若你的敌人身法敏捷避了开去,你收力不及,岂不是让你转眼就被动了起来?”老者似乎对武道有着独特见解,继续点拨着。

“收力不及……”柳杨下意识地缓缓挥动拳头,仔细感悟。

“若能做到收发自如,便不再有此顾虑。”老者点醒道。

“收发自如……”柳杨闭上眼。

当日与那妖豹一战,其速度当真是极快的,即便修为和力量都不如后来那只妖狼,但给我的压力却是远在凶狼之上。

我的身法在拥有绝对速度的妖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现在回想起来,除了陷阱阵,我是否有别的办法对付它呢?

交手的第一回合,我的拳头只差一点点就能打在它脑袋上,可就是差这一点,便让我反过来被它爪伤!如果我的拳头再快一点……

难道是我出拳不够快吗?

不是啊,足够快了!

是我出拳不够准吗?

也不是啊,已经很准了!

我知道了!当时我只顾着攻击,忽略了防守,一拳打空时再防守已经晚了,我明明可以拨开它的爪子再撞它一下,最后再发动攻击!

柳杨一边闭着眼睛思考,一边模拟着当时的情形。

拳已出,肘侧动,可攻可守!

身已斜,踵及至,可攻可守!

这一刻,柳杨结合凌波微步,重新练了一遍拳,每一式的每一招都新增了一种变化。

然后是第二遍,再次作出另一种变化。

第三遍、第四遍……

竟然,每一招都有千百般变化!

化简为繁,万千变化!

柳杨睁开眼,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老者看着柳杨不断变化的招式,心中极为惊讶。

“你的悟性很高,刚才老头子还想说,倘若你的敌人善于控力,四两拨千斤,你这一拳出去恐怕还会伤了自己。再倘若你的敌人使的千变万化的长兵器,他一旦对你发起进攻你便不容易近得他身,现在看来这些问题却都是被你尽数化解了。”老者一边作总结,一边露出浓厚笑意。

“多亏水爷爷提点!”柳杨大喜,深深行礼。

“呵呵呵呵,你若悟不出来,老头子再怎么点也是没有用的。”老者抚着胡须,毫不掩饰对柳杨的嘉许。

“嘿嘿……”柳杨摸了摸后脑勺。

看来自己不是笨,而是懒,有机会一定要多领悟,每一次和敌人交手之后都要!

日三省己身,必定会不断进步不断提高!

“最后,老头子再啰嗦一句。”老者神色一正,“万变不离其宗,真正的武学是由简入繁再由繁化简,你已经能做到由简入繁,想要由繁化简,必须要人拳合一。眼下只是拳法,以后你学了别的武技也是一样的道理。”

“人拳合一?”柳杨心生向往。

“人拳合一,便是拳由心生,心至则拳至,这必须要与你的身法相结合,假以时日,勤加苦练即可达到。若你能更进一步,做到天人合一,整片亚灵大陆也罕有敌手了。”老者鼓励道。

“人拳合一都千难万难了,要更进一步做到天人合一,光是想想都觉得遥不可及。”柳杨并没有好高骛远,认为现在去想那遥不可及的事必然是徒增烦恼罢了。

“不错,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脚踏实地,不可以好高骛远啊!”老者对柳杨的心性很是满意。

“是。”柳杨恭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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