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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赦免被禁锢的灵魂

所以我们也会有同样的感觉!鱼诺的声音已经找不到它的归处。

我也感到你不止杀了我一次,你这平凡的庸人!最后,艾琳还活得好吧……风中低低的叹息与光芒一同熄灭。鱼诺仅仅动了一下念头就止住了已经失去了灵魂的风,然而虚空的绝对寂静仿佛直到永恒,仿佛要吸走鱼诺的灵魂。

神之永恒不属于人,你拥有的是禁忌!鱼诺想起了这句话,却不知在哪里听到过。他被虚空追赶着逃出了神之领域,却不知该去现世的哪里。也许,现在只有艾琳的小屋适合他。

我同上次一样,鱼诺,不敢真正面对任何人!自鱼诺踏入艾琳的小屋,艾琳便只说了这一句,之后她就一直呆坐在雪白的小桌旁,从掌心涌出大量的虫,如同鱼诺上次享用“艾琳的午餐”时那样,不过她这次没有逃走,或者只是无处可逃。她的心无法承载她坚硬的灵魂,所以上次她在向鱼诺展示一些真相的同时才会逃避吧。

但真相实在太过冷硬,鱼诺想,他毫无反感地坐在艾琳召唤出来的虫群中间,眼前的艾琳与艾伦重合。如果他没有出手,艾伦没准也会化成黄土,充分符合艾伦的天赋。据说万物中只有人类会主动选择死亡,也只有人类才能以血肉之躯靠近真相,为之所伤吧。片刻后鱼诺起身准备食物,艾琳的小屋重叠着魔法,是货真价实的巨大仓库。她召唤出的虫没有一只接近他,天性敏感的它们大概比人类更能清楚地明白他的异常。

在鱼诺的照料下,艾琳仍然健康地活着。可她召唤出的虫逐渐减少,稀落的虫从她掌心默然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仿佛鲜血滴落的粘稠声响,似乎在某个世界,她的生命正慢慢化成血流出血管。鱼诺总是在她身旁来回,多日间连教室也没去过,他脸上有异样的安宁,只有目光中偶尔空荡迷茫。

终于有一日,艾琳的掌心空白一片,干净洁白得像一捧雪,而鱼诺的泪落下来,他轻轻环住艾琳就像抱住他想象中的家人。

“回去吧……”鱼诺哽咽着,“就算回归虚空成为幻影,我也希望这个不再属于我的世界是你的天堂,而它现在只是一副枷锁。”

“我是真实的,鱼诺……”艾琳用手拍拍鱼诺,鱼诺几乎能听到她的骨骼吱吱作响,“世上的爱都在心里而不在躯壳,想想看,如果我死了,你仍然会将我当成活人一直思念……温室的事情后,鱼诺,我觉得你彷如我的亲弟弟。你要做的是将不凡的棱角记在胸中,而将快乐作为你的生活,你眼见的天空。”

问问你的生命,你的真相与渴望究竟是什么?鱼诺,你生而光明,而不会盛开在黑暗。

“那么,艾琳导师,我该走了。鱼诺?无名氏是所罗门之匙的学生。”鱼诺放开艾琳,转过身,让艾琳沐浴在光芒中的身影送自己一程。身后,熟悉的气息在渐渐消失,连同这个世界对于爱葛莎的记忆和温室消失的真相。只有鱼诺会记得它,所以从此他孤单,艾琳教会他从恭谨的安全区内走出,自此他不凡。从人生的新手向人海坠落,从理所应当的圣洁婴儿变为自己跋涉在泥泞肮脏中的坚强凡人,那是一种成人礼。

鱼诺看看手里的卡片——水瓶座的圣水&图书馆,之前鱼诺还曾踌躇过——已经快到期末考试了——之后的假期他该去哪里。现在看来,艾琳为他解决了一切。鱼诺将卡片翻转过来,盯着上面蛛网般的小型魔法阵。魔法阵中心的所属者已经改成鱼诺,也就是说,除了前代的鱼诺们,他可能又创造了一个所罗门之匙的记录——史上第一个学生管理员。

之前的鱼诺会更出色么?不过此刻的鱼诺是他!鱼诺想,至少现在,他会将这个名字牢牢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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