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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懒惰(3)

“我们……只是想告诉你……嗯,小狗的样子。”忸怩了片刻后,少女才重新抬起头,却仍然低垂着双眼。“仪式”失败后,她如同忘记了怎样说话一般,连语气都变得迟疑柔弱。

“嗯,就是这样。不过……”她搓着手指,终于说出了前半句,而后她举起手里的镜子,目光忽然重新变得有了光彩,“我有它的照片,你要看吗?”当镜子的光芒照在她脸上时,少女的神色也明亮起来。

鱼诺点点头,他正想探查这些镜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不过,镇上的人们并未给他查看那面镜子的机会。几乎就在他向那面镜子望去的同时,数十黑影从阴影中飞快地滑到他身边,将他团团围住。数十面镜子填满了鱼诺的眼睛,那些闪烁着七色光芒的镜子在他面前拼成一只巨大的万花筒,每一面镜子上都有一只小狗的样子。伴随着无数或开心,或骄傲,或冷漠的“我也有”的嘁嘁喳喳声,小狗的影像瞬间汇成了一片巨大的海洋,将鱼诺包裹在其中。若不是方才那名少女将他拖出重围,鱼诺差点展开空间魔法防御。

“还是一起来吧,我先~”少女扬声喊道,得意地看着满头大汗的鱼诺,甩着一对马尾辫,欢快地将手中的镜子朝向空中。一面明亮的光屏很快出现在半空中,一只可爱的小狗形象慢慢浮现在其中,有点像秋田犬,只是肥圆了许多。

第二面光屏几乎在同时就出现在空中,慢慢与第一面重合在一起,小狗的形状变得更加清晰,鱼诺已经隐约看到了小狗眼睛里的反光。但经过修正后,小狗的形象变得离秋田犬更远了一些,像是一只过于肥胖的小猎狗。

随后是第三面、第四面光屏,小狗虽然连毛发也已经清晰可见,但已经完全失去了秋田犬的形状,随着光屏的增多,小狗甚至出现过鬼面藏獒的脸,而在鱼诺心中,小狗的形象却已经逐渐模糊,化成了一团不明所以的光团。

他们描述的真的是同一种生灵吗?鱼诺疑惑地看向周围的人。但他们都在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的镜子,手指飞快地在上面点击,脸上带着诡异而开心的笑容,似乎乐此不疲。鱼诺向远处望去,只见他们的身影已经重新被镜中光芒的阴影覆盖。远远望去,小镇中只剩下那些镜子,它们漂浮在空中,连成一片炫目的海洋,又像一片星空倾倒在大海里。

如同天地颠倒了一般,因为真正的星辰在夺目的光芒下已然失色。鱼诺叹息了一声,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将目光从寥落一片的夜空中收回——人类在那里曾经发现了上下五千年的神话,耐着性子重新看向仍旧在不断变化的小狗形象。此刻,它的背上披了一层刺目的光屏,如同佛祖那般。不过,看上去却并不像小狗。

“小狗,总该有四肢吧……”仔细观察了许久,鱼诺终于发现心中的异样来自何方,不由脱口说道。话音刚落,四面突然一片死寂,久违的寂静冲入耳中,甚至让鱼诺的心猛跳了一下。他诧异地向四周望去,只见方才运指如飞的人们已经从镜子前抬起头,正呆滞地瞪着他。失去了操控的镜子在他们手里无力地歪在一旁,发出惨白的光,映得他们的脸如同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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