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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上古秘密

高洋眼神空洞:“三年前,朕在伏魔山附近与柔然部队大战,朕带着一小队人马去击杀柔然主将,没想到中了他们的圈套。朕仓皇逃命,来到伏魔山,这时候一个神秘的黑衣武士跳出来,救了朕一命。这个黑衣武士身材非常高大,眼睛里闪着绿色的光芒。这个武士久久地看着我,仿佛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也许……”

洛镇和鲁镇都位于娄烦县,当时属于并州,并州刺史李长林是皇帝的小舅子。此人为官期间横征暴敛,为祸一方,百姓敢怒而不敢言。

当时在并州一带,妖孽四起,为害百姓。李长林既不能除掉这些妖怪,又不敢把这事报告给皇上,虽然他是皇后的亲弟弟,但深知大齐的皇帝高洋执法严明,一旦知道自己为非作歹,恐怕会大义灭亲。

娄烦知县张铭志是个好官,得知许多百姓被妖怪所害,就亲自带兵灭妖。可惜妖怪力量非常强大,张铭志损兵折将,斩获很少。他后来又请一些法力高强的道士去灭妖,只可惜这些道士们一个个都被妖怪开肠破肚。妖孽猖狂到这个地步,张铭志感觉到天下有大乱的迹象,屡次请求李长林禀告皇上,请求朝廷商议降妖之策。

李长林不但没有听进去,反而利用手中权力剥夺了张铭志的官位。

张铭志官位虽丢,但除妖之心却越来越坚定了。他孤身一人前往京城,找到了当时北齐公认的清官萧一飞大人,人称青天萧大人。

这个萧大人年轻有为,出身于一个武术世家,不仅武艺高强,文化水平也相当高。萧大人也是通过考试的途径当上大官的,之后奉命出征,立下了赫赫战功。后来,皇上为了防止他拥兵自重,便调他回来担任文官,萧大人一心为国,对此毫无怨言。

萧大人不光会打仗,文治功夫也相当了得,凡是经过他治理的州县,无不井井有条。在破案方面,萧大人更是一丝不苟,萧大人经手的案子几乎没有上诉的。萧大人以铁面无私体察民情著称,所以老百姓都叫他青天萧大人。

找到萧大人后,张铭志将并州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萧大人。萧大人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妖孽,但他认识并州刺史李长林,深知此人不过是一个贪婪好色的昏官。他治理并州,不出问题才是怪事。

萧大人对张铭志说:“妖孽之事,暂且不要妄下结论,并州刺史李长林为非作歹一事我会上奏皇上的。你姑且住在我的府上,等我的消息吧。”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萧大人并没有把李长林违法乱纪的事情提出来,萧大人虽然铁面无私,但是也懂得做人。他知道李长林是皇帝的小舅子,公开说出来,会让皇帝难堪,更让皇帝不好处理。

退朝之后,高洋对萧一飞说:“爱卿是不是有话对朕说?”

萧一飞笑道:“皇上果然英明,明察秋毫。”

高洋笑道:“你的表情告诉了朕,你有话要说,又不方便在公开场合说。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了,爱卿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

萧一飞说道:“此事关乎国舅爷啊,并州刺史李长林……”

高洋伸出手:“这件事朕也有所耳闻,无奈李长林是皇后的弟弟,朕早就知道李长林不是可用之才,但皇后好不容易让朕帮个忙,朕也不好拒绝。既然他为非作歹,你就写一道奏章弹劾李长林,证据在手,相信皇后也不能不让步。朕会立刻罢免他,同时劳烦爱卿去并州一趟,去做并州的父母官。”

萧一飞:“谢皇上!对了,还有一事我觉得应该向皇上禀报,虽然微臣以为此事纯属无稽之谈,但既然娄烦的知县提到了,臣还是得说说。”

高洋:“爱卿但说无妨。”

萧一飞:“张铭志说娄烦有妖精出没,这些妖精动辄吃人心扒人皮,有的村子甚至全部被妖精害死了,据说有好几个村子里的人都是无心人。”

高洋皱眉:“无心人?”

萧一飞:“按照张铭志的说法,这些无心人是被妖精挖走心脏的人,他们现在完全沦为行尸走肉,供妖精奴役。”

高洋拍桌大喊:“世上竟有这等事?萧大人,你一定要尽快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萧一飞:“皇上不必急躁,我看此事必有蹊跷,人无心能活吗?显然不能,至于妖精之说,更是荒诞无稽,皇上不必相信,一定是有人从中密谋,想对我大齐不利。”

高洋平静下来,捻了捻髭须:“爱卿言之有理,你回去后让张铭志进宫来见朕,朕要问个水落石出。”

萧一飞:“微臣遵旨。”

高洋忽然问道:“张铭志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一飞:“这个人倒也牢靠正直,不过脾气很倔,不是十分聪明,所以妖精一说他或许也是受人蒙蔽。”

高洋点点头:“爱卿去吧。”

晚上,邺城皇宫的勤政殿里,一个身影在来回地走着。

此人便是北齐的开国皇帝高洋,高洋是东魏权相高欢的次子。在高欢的众多儿子中,高洋是非常不显眼的,长得很一般,而且还沉默寡言。小时候,他的兄弟们经常欺负他,把他当成猴耍,大家都以为高洋是个傻子,后来才知道他是大智若愚韬光养晦。高欢死后,高洋的大哥高澄顺利接班。东魏孝静帝密谋杀害了高澄,就在高家生死存亡的时刻,高洋一改往日傻兮兮的面目,从容指挥部下剿灭乱党,夺取政权,逼迫孝静帝退位,建立了北齐政权。

北齐政权建立后,很多人都在想,这个貌不惊人的皇帝能控制住局面吗?

当时很多人反对他当皇帝,因为他的外表实在太平凡了,而且之前一直是痴痴傻傻的样子,突然之间当皇帝,很多人心里不服。

高洋当时也很犹豫,这时他的心腹对他说:“正因为在外人眼里你比不上你的父兄,所以你更应该当皇帝啊!”

当上皇帝后,高洋向世人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他在位初期,励精图治,在全国范围内推行法治,得到了大臣和百姓们的认可。正是在他的手中,北齐政权达到鼎盛状态,当时很多人都认为,这个人可能肩负着神圣的使命,将来有可能将四分五裂的中国统一。

高洋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他目光远大,先后征讨柔然、契丹和高丽,所向皆克。高洋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他不满足于当一个割据政权的皇帝,谋划着将来有一天统一中国,打造像汉朝那样的统一政权。

高洋是一个杰出的军事家,他在战场上指挥若定,常能以精妙的战术出其不意打败敌人。这几年来,高洋休养生息,积极发展军事力量,他想通过文治积累国家元气,然后再发动大规模的对外战争。

北齐政权呈现出蒸蒸日上的情景,在高洋看来,逐鹿中原统一天下只是迟早的事情。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人生正处于高峰的状态时,国家居然出现了妖孽,就算妖孽之说只是谣言,也大大地动摇了他的心旌。高洋心想:“妖孽一事是否表明国内已经有很多人对自己的统治感到不满?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当然应该先以安抚为上策,假如那些人不识好歹的话,再毫不留情地镇压。”

张铭志一进宫,便发现皇帝面色凝重。张铭志行礼之后,高洋摆了摆手,让他坐下。

张铭志受宠若惊,说道:“微臣不敢。”

“说说吧,妖精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铭志一听,脸色显得格外严肃:“启禀皇上,刚开始的时候微臣也不相信这等荒谬之事,但此事确实是真的,微臣曾经带领乡勇去击杀妖精,但这些妖精个个法力高超啊,微臣损兵折将不少。皇上不相信臣?”

高洋陷入了沉默中,良久才说道:“我信。”

听到这个回答,张铭志大惊,他原本以为皇上肯定是不相信的。

高洋仿佛窥透了张铭志的想法,长叹一口气,说道:“最近,朕经常做一些噩梦,就在朕的江山一天比一天稳固之时,忽然伏魔山中跳出了不少妖精。”

张铭志:“皇上也知道伏魔山?”

高洋眼神空洞:“三年前,朕在伏魔山附近与柔然部队大战,朕带着一小队人马去击杀柔然主将,没想到中了他们的圈套。朕仓皇逃命,来到伏魔山,这时候一个神秘的黑衣武士跳出来,救了朕一命。这个黑衣武士身材非常高大,眼睛里闪着绿色的光芒。这个武士久久地看着我,仿佛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也许……”

张铭志:“也许什么?”

高洋:“不说这个了,朕已经命萧大人为并州刺史,你官复原职,配合萧大人查清此事。”

张铭志:“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托。”

高洋淡淡地说:“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张铭志:“臣希望皇上派一个得道高人一同前去降妖伏魔。”

高洋笑了笑:“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人选,杨道长,出来吧。”

张铭志喜道:“这么说,一切都在皇上的意料之中。”

张铭志定睛一看,一个鹤发童颜的道长走进大殿里。

高洋指着杨道长说:“这位道长曾在崂山修炼六十年,至今已有九十六岁,道长不仅道行高深,武艺也是深不可测。有杨道长的辅佐,我相信你们应该能把事情办好。不过,先不要惊动萧大人,萧大人从来不相信鬼神,他一直反对朕宠信杨道长。所以,一切你们要见机行事。”

杨道长和张铭志齐声说:“微臣领命,微臣告退。”

高洋:“杨道长请留步。”

张铭志退下后,杨道长留了下来。

高洋:“道长,依你看这帮妖孽什么来头?”

杨道长定声说道:“人、妖、仙三界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妖孽不该出来作乱的,这些妖孽的来头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此事说明了乱世即将到来,天下将有一场浩劫啊!过了这场浩劫,明君出世,妖孽隐去。”

高洋:“如此说来,现在正是治乱的分水岭,那么说这些妖孽的出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明君出世,天下自然太平,天下太平,自然就没有妖孽的藏身之处。你可听说过伏魔山?”

杨道长:“不仅听过,还去过。”

高洋:“什么时候?”

杨道长:“老道十五岁那年,兵匪到处打家劫舍,我家破人亡,被我的师傅,人称邋遢道人醉神仙救了。师傅带我藏在伏魔山下,当时师傅指着伏魔山上空的黑云跟我说,这里是祸乱之源,你的未来将与这个地方息息相连,不过首先你要修炼六十年。”

高洋:“这么说来,道长与伏魔山还是颇有渊源的,那么依道长看,在伏魔山中究竟住着什么样的妖怪呢?”

杨道长:“一切说来话长,根据一些上古典籍的记载,这伏魔山原本是道教圣地,曾经有一个上古真人在这里修炼,所以这座山以前又叫修真山。这个上古真人收了十二个徒弟,其中有一个徒弟叫青瞳子。这个青瞳子天分出奇的高,更奇的是他眼睛的颜色非常特别,始终闪着青色的光芒。”

高洋:“这个青瞳子必定有问题……”

杨道长:“不错,这个青瞳子在修真过程中走火入魔,变成了一个毫无人性的恶魔,他竟然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师父和十一个师兄弟。所以,后来青瞳子改修真山为伏魔山,开始成立魔教,招收徒弟。”

高洋:“后来这个青瞳子怎么样了?”

杨道长:“据古书记载,青瞳子修炼的是一门非常邪门的武功,但这门武功始于道教,青瞳子走火入魔之后,悟出了无极化天大法。这门武功虽然厉害,但是极具毁灭特征,青瞳子自己也是毁在这门武功之中。后人怀疑这个山中潜伏着一股邪恶的力量,神志偏阴的人很容易被这股邪恶力量侵蚀。”

高洋:“此话怎讲?”

杨道长:“在青瞳子所招的徒弟中有一个女妖,这个女妖叫黑日长风,后人称之为黑风老妖。青瞳子招她时是看中了她美艳的外表,她本是一个狐狸精,魅惑的功夫自然不在话下。后来,青瞳子闭门修炼无极化功大法最高层,也就是第十八层。其他各层只要经过持久的修炼都会成功,但是第十八层却靠缘分,没有缘分即使花再多的时间也可能没有任何效果。青瞳子闭门三十年,让黑风老妖为他守关。”

高洋:“结果怎样?”

杨道长:“没想到黑风老妖起了谋逆之心,竟然篡位自立,凡是不服的人黑风老妖一概除掉,绝不手软。这样一来,伏魔山就被黑风老妖控制了,而青瞳子在伏魔洞深处修炼,全不知情。一天,黑风老妖来到青瞳子修炼的洞中,她想借着青瞳子修炼的当头,令其走火入魔,然后一举杀了青瞳子。可是进洞一看,事情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高洋眼中闪光:“发生了什么事?”

杨道长捋着长须,缓缓说道:“洞中根本就没有青瞳子。”

高洋奇怪地问:“竟有这等怪事?那这个青瞳子到哪里去了?”

杨道长:“有人说青瞳子闭关时,重又悟出了道的真谛,在洞中羽化登仙,所以杳无踪影。又有人说青瞳子修成大道后,即毁掉肉身,算是对过去罪孽的忏悔,其元神还在伏魔山,只是无人能找到而已。”

高洋沉吟良久,忽然问道:“道长相信这个故事吗?”

杨道长苦笑道:“老道不敢全部相信,也不敢一点都不相信。”

高洋:“那道长告诉朕这个故事,用意何在呢?”

杨道长:“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我们一定要找到青瞳子的元神,用他的元神降妖伏魔。”

高洋淡淡地说道:“这个传说是真是假我们不必理会,总之伏魔山附近有妖魔出没,八成是真的,道长,这降妖除魔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杨道长:“贫道一定会尽力而为。”

“好,你先退下吧。”

是夜,高洋做了一个梦,这个梦非常奇怪,他梦到自己不但没有除掉妖怪,反而跟妖怪结成盟友,妖怪帮助自己灭了诸国,统一中国。

第二天,高洋想下令停止降妖,想想还是算了,一切顺其自然,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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