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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治罪

皇宫紫宸殿,大梁陛下神色威严地坐在椅子上,身侧的妃嫔按照级别坐着。大家都不知道今日为何陛下邀请大家来紫宸殿作何?不过,众人许久都没有如今天这般到齐,似乎还是年初庆祝新春佳节大家才齐齐坐在了一起。莫非陛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大家商讨,要不然也不会要求带病的妃子一个不差地到紫宸殿来。

陛下左侧,长公主将下座的妃嫔一个个打量着,这些嫔妃心里肯定不知道今日陛下为何邀齐大家,再看看下座首位上的虞皇贵妃带着温婉和煦的笑意,和一旁的李淑妃轻声笑语,怕是在极力掩盖心里的烦乱和紧张。虞皇贵妃怕是已经知晓今日聚在一起的目的,装成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莫非还有什么胜券吗?

那蛇头帮的洪老大和洪老二被杀,整个蛇头帮一夜之间被杀个殆尽。赵耷迟迟不见蛇头帮人复命,一宿都睡不好觉,派出去的人将蛇头帮出没的巷子街尾寻遍,都没有看见一兵一卒,好似整个蛇头帮的人就此销声匿迹,没有任何踪迹可寻。

赵耷终于问出一个究竟,还是前日上午,通往夏宫道上的一个当地老农说曾看见夏宫夜里传来一阵吵杂声,隐约听出该是兵器交接的声音。

赵耷心里有数,正打算前往皇后找虞皇贵妃商议对策,他便被重兵围堵,无处可逃。赵耷送到夏宫长公主的跟前,什么都招认了。

虞皇贵妃和一旁的李淑妃说完话,目光触到长公主,长公主朝她送去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虞皇贵妃也颇为恭敬地微笑迎去,这一来一去好似今日波平浪静,众人聚在紫宸殿是来闲聊的。

皇后娘娘坐在陛下的右侧,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陛下身边的大公公前往极乐殿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高兴,换成其他妃子看见大公公,肯定笑脸相迎,巴结不得。皇后娘娘望着下面的众多妹妹们叽叽喳喳说着什么,自己是一个耳朵出一个耳朵进,就这样听着。

陛下脸上没有任何笑意,瓮声说道:“今日将大家聚在一起,便是要说说朕的后宫近来不安宁。怎不不安宁,这要让长公主来和大家说说。”

长公主收起笑意,冷冷说道:“事情还得从前天夜里说起,我入住的夏宫遭到一群江湖杀手的袭击,好在夏宫防备不错,发现了这些杀手的行踪,一并将他们抓获。这贼子便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蛇头帮等人,这些人拿钱办事,什么丑陋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本宫入住夏宫以来从不愿与世人接触,深居简出,不过问世事,只想着和青灯烛火经书佛法为伴,却没有料到竟然还有人雇佣江湖杀手要取我的性命。”

陛下听着长公主的话,脸色越发严肃,一旁的皇后也颇为惊讶。

陛下带着怒气说:“究竟是何人想取长公主的性命?究竟为何和长公主过不去?我今日将大伙邀到紫宸殿便是谈谈此事。”

一向不怎么开口的皇后娘娘居然说话了,“这事让人听了颇为震惊,实在很难想到有谁会对入住夏宫的长公主行凶。大梁人人都敬重公主殿下,知道公主殿下为了大梁功不可没。平日,公主殿下念经诵佛,不问世事,即便我和公主殿下关系亲密,她也不轻易踏入我的极乐殿,与我谈笑说话。我知道公主殿下的脾气,她清心寡欲,与人平淡,与谁都不过于热情,只愿在夏宫平淡终老。”

李淑妃跟着说道:“陛下,此事确实如皇后娘娘说的,让人震惊。公主殿下入住夏宫,与谁都没有过甚交结,更不要说得罪人,她礼佛诵经便招惹杀身之祸,这怎么会呢?我真想不通,各位姐姐妹妹们也想不通。陛下,若抓到幕后黑手一定不能轻饶!”

“是啊,陛下绝不能放过幕后黑手。”

“这人太胆大包天了,居然敢对公主殿下动手。”

“陛下一定要将幕后凶手给揪出来,这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妃嫔们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个个都义愤填膺,人群里唯有虞皇贵妃没有啃声,神情淡然地看着他人议论纷纷。

待大家议论够了,便纷纷朝陛下看去,知道陛下肯定在查背后凶手。

陛下见殿内安静下来,张口说道:“刚才看你们得知长公主被袭,一个个都惊讶不已,议论纷纷。贵妃,我看见你没有多语,你是何看法啊?”

虞皇贵妃知道陛下在想什么,这明显是在试探她,若她承认便成为众矢之的,若她不承认便和长公主有一场关乎生死的争辩。赵耷已经被抓,他为了自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她供出,她今日看来是很难摆脱罪名。

“陛下,长公主殿下清心寡欲,不喜与人交道,从不树敌,我想这里面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人人敬重的长公主怎会有人对她下毒手呢?这人和长公主有什么不能化解的仇恨呢?我想只有将此人找出来说清楚才行。”

长公主见虞皇贵妃不愿将自己交代出来,跟着说道:“贵妃,你觉着这人与我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虞皇贵妃轻笑,“公主殿下,我猜不出此人的想法,也不知道会有什么误会,或许是一场误会。”

“误会?你说是误会,唉,这杀人害命之事岂能是一场误会呢?听你的口气,你是不知道了?”

虞皇贵妃不再多语,隐隐感觉长公主将矛头开始指向了她,在场这么多姐妹,她长公主不挑一个,偏偏挑她来问,想来已是对她罪行清楚,否则不会针对她。

陛下见虞皇贵妃没有主动承认,心里有些气愤,他觉着若是虞皇贵妃承认此事,兴许念及两人之间的感情,向长公主求情挽留她的性命,可她现在一副打死不愿意承认的样子,看来她是不指望走活路。心里气愤之余,还带着一点忧伤,毕竟虞皇贵妃是他最宠爱的妃子。

陛下努力掩盖内心的情绪,朝虞皇贵妃说道:“贵妃,你可认识北营三军校尉赵耷?”

虞皇贵妃点点头,“陛下提他作何?此人我认识,曾在我哥哥虞远腾麾下,是一位得力的干将。我曾在哥哥府内见过他两三次,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

“赵耷你是认识的,你知道赵耷是这次刺杀长公主的幕后凶手吗?”

陛下的话一出,众人惊讶万分,陛下说行刺长公主的是赵耷,这赵耷不过是北营三军的一个小小校尉,他和长公主何来的过节?虞皇贵妃说认识这个赵耷,莫非赵耷是受虞皇贵妃的指令,派出江湖杀手前往夏宫杀长公主的吧?

妃嫔们一个个脸色惊诧地望着虞皇贵妃,靠在她身边的李淑妃觉着自己选错了位置,应该坐在皇后娘娘的下首,而不是挨着虞皇贵妃的身边坐着。这虞皇贵妃若是招认自己的罪行,她又和她靠得这么近,别让陛下和其他姐妹们认为她是此次事件的帮凶。李淑妃的身子朝一侧歪了歪,深吸了一口气。

虞皇贵妃心里烦乱异常,将情绪理了理,才说出话,“陛下,赵耷这人为何派江湖杀手去行刺长公主,我不得而知,因为我和他若干年前见过,没有任何瓜葛,另则我对他的品行也不了解,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这样做。”

陛下气得紧紧抓着龙椅扶手,这虞皇贵妃还在装什么糊涂,她死到临头还在极力否认,非得将这赵耷送到她跟前,她才承认自己的罪行吗?

“虞皇贵妃,你既然说不认识赵耷,那就请赵耷。”

殿外,两个重兵押着五花大绑的赵耷走上台阶,赵耷走到紫宸殿内,跪在众人跟前。赵耷抬头朝前看去一眼,当目光和虞皇贵妃碰上后,立马咬着嘴唇低下了脑袋。

虞皇贵妃懂赵耷什么意思,这便是在告诉她,他什么都承认了。

“赵耷,你说行刺公主殿下是受何人指使?”

赵耷听到陛下威严无比的声音,立即回话,“回禀陛下,小的行刺公主殿下是受虞皇贵妃之命。”

赵耷说完,众多妃嫔吓得容颜骤变,一个个不可思议地看着虞皇贵妃,虞皇贵妃一本正经地坐在人群里,丝毫没有半点惧色和紧张之感。

陛下见虞皇贵妃纹丝不动,镇定自若,朝虞皇贵妃说道:“贵妃,赵耷说你是行刺长公主的幕后凶手,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虞皇贵妃站起身,跪了下来,“陛下,赵耷虽然是我哥哥虞远腾的手下,看似我和他之间多多少少有点关系,所以定有人利用这一点诬陷我是幕后凶手。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怎敢做出行刺长公主的事呢?长公主和我之间没有任何的误会,我为何要对她下此狠手呢?臣妾怎都不明白。陛下,一定是有人诬陷臣妾,您一定要明鉴是非,将真正的罪魁祸首找出来。公主殿下,也请你不要相信赵耷的话,希望你相信我对你绝无半点歹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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