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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生出一肚子坏水

王碧瑶回到浮玉院,童羽和阿奴也回到了玲珑院。

玲珑院里的余香看见童羽和阿奴走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些许变化,惊愕之色很快掩去,换成一副乐滋滋的样子上前询问,“童姑娘,你和阿奴去庄子楼找到碧瑶夫人没有?”

童羽清楚余香和隔壁院落的一样,都心怀鬼胎不安好心,催促二人离宫,怕是知道宫门口图财害命的车夫在守着她和阿奴。

“去成了,可惜没有看见碧瑶夫人,那庄子楼的人将我俩拦住了。”

“莫非不是让你俩去庄子楼?是我记错了吗?不对啊,这京城难道还有第二个庄子楼?或许你俩去迟了便错过了碧瑶夫人?”

“或许吧,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出了点意外,我们就和碧瑶夫人错过了。”

余香听了童羽的话知道她所说的意外是什么,可那意外后,为何两人毫发未损丝毫未耽误时辰赶到了庄子楼呢?现在还好端端地站在她跟前对话,神情淡然,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让余香甚为好奇那车夫究竟有没有拿了素手姐姐的给的好处认真办事。

“什么意外啊?你们没有事吧?”余香惺惺作态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出宫的时候雇的车夫不牢靠,驾的马车一点都不稳。那车夫也真啰嗦,和我们攀谈许久,还错过了去庄子楼的路,后来才拐柺绕绕地到了。”

“哦,是这样啊?”余香心里的疑问被解开,以为素手姐姐请马车夫造成一起事故,让童羽和阿奴死于车祸中,看来素手姐姐找的这个车夫拿了钱居然没有办事。

童羽望着余香眼底的失落之情,讪笑一声,“余香,看你样子好像很失望啊?”

余香一愣,随即摆摆手,尴尬一笑,“童姑娘,我可不希望你出什么事啊?你和阿奴安全回玲珑院就好,若是我出宫肯定不知道遭遇什么糟糕的事情呢!”

“我们在这里忙着谈话,也不知道对面浮玉院的碧瑶夫人回到后可好,唉,也不能随意跨入浮玉院去看看,没有素手的口令,只能待着玲珑院干着急啊!”

“是是,我过去问问。”

“你去吧。”

余香一脚跨出院子,忽又觉着不妥,她当着童羽的面可以随意进出玲珑院和浮玉院,资格看似比童羽老一点,若不是资格老,显然她被安排在玲珑院摆明是监看童羽的,要将童羽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浮玉院。

既然一只脚都跨出去了,余香朝童羽尴尬地笑笑,便另一只脚也跟着跨出去,准备告诉素手这边的情况。

余香急急走到浮玉院,看到屋子里的素手和碧瑶夫人在争执,也不知道两人为了什么事情说得火气大大的。

素手看见余香,颇为恼火地说道:“余香,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总是朝浮玉院跑。给你那边的姑娘看见了让她心里怎么想呢,还有每次进来不要跟猫一样。”

余香叹了口气,在素手姐姐眼里她做什么事情都要被她说三道四,若不是素手姐姐在碧瑶夫人跟前说她多嘴多舌,碧瑶夫人也不会冷落了她,将她从身边支开,弄到隔壁的玲珑院里待着。

“素手姐姐,玲珑院的童姑娘和阿奴已经回来了。”

素手听完余香的话,心里一惊,她俩应该让车夫给那个了啊,怎会好端端地回来了?难道那个车夫拿钱不办事?余香这丫头也是个木鱼脑袋,怎能在碧瑶夫人跟前说童羽和阿奴回宫,若夫人问起她俩为何出宫可怎办。

王碧瑶极为警觉,连忙朝素手看去,见素手皱起眉头,知道素手按捺不了性子,肯定对玲珑院的童羽和阿奴使了什么鬼点子。

“素手,你快说,童姑娘和阿奴干什么去了?”

素手听见王碧瑶极为肃冷的声音问她,心里甚为恐慌,“夫人,我让童姑娘和阿奴去宫外逛逛,别在宫里闷坏了。”

“是吗?看你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恐怕事情并非如此吧?”

王碧瑶抬眸又望了望余香,希望余香能说出事情始末。

余香怯怯地看着王碧瑶,又朝素手看看,意思是怕自己将事情说出口会被素手姐姐苛责。

“余香,你说说,素手做了什么?”

余香见王碧瑶开口让她说,她便没什么好顾忌的,张口噼里啪啦将素手安排车夫制造车毁人亡的事情说了出口。王碧瑶听完很是生气,恨不得冲到素手跟前扇她两巴掌。

“素手,余香说的话是真的吗?”王碧瑶见素手缄默,知道余香说的是实话,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气息不稳。

“夫人,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啊!你知道对面的那个童羽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吗?我打听得很仔细,若不是她挑唆,那童国公府的童泰虎和族母也不会遭遇灭顶之灾,国公府也不会在一场大火里化为灰烬。她很得令狐莲的欢喜,夫人你可知道令狐莲是何人吗?他是青州寇海大将军的养子,那寇海视他为掌上明珠,异常疼爱,得罪童姑娘便是得罪令狐莲,若有什么不当之处,惹得令狐莲不喜,琅琊王日后若需兵援如何向寇海大将军开口?既然我们不想得罪寇海大将军,也不想让令狐莲知道你对童羽怀有敌意,不如悄无声息将她给……”

王碧瑶听完这话,冷笑一声,“素手,亏你心思缜密,你怎不想想童羽若是在我手里出事,那令狐莲会不想她的死因与我无关吗?他肯定猜到童羽的死是我造成的,如此,我们肯定不能动童羽一根毫毛。还有,我留她是有用处的,王爷心里一直惦记着杨雨,那杨雨不在了,上天又派来一个同她相似的童羽,这不正好将童羽送给王爷让他开心,以便忘记杨雨吗?”

素手听完王碧瑶的话,埋头想了想,觉着碧瑶夫人的话有理,便不再多说。

余香见素手不说话,心里有些开心,素手一向很得碧瑶夫人的欢喜,仗着这份欢喜行事越来越胆大,虽然说是替碧瑶夫人着想,不经夫人商量,但夫人到底还是夫人,她的意思是不能违背的。

王碧瑶叹息了一声,“余香,你赶紧回去多多看着童姑娘,且不能让她怀疑是素手想取她性命。”

余香点点头,不敢跟王碧瑶说实话,那冰雪聪慧的童姑娘似乎已经察觉到今日事件的幕后黑手来自浮玉院。碧瑶夫人若知道肯定又一阵烦恼,这事日后待夫人生完孩子再跟她说吧。

素手见余香走了,走近王碧瑶的身边,“夫人,我准备的东西已经好了,那就开始啊?”

王碧瑶点点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辛太妃从庆悠宫赶到浮玉院的时候,童羽和阿奴正站在浮玉院的院子门口,两人听着院子里面王碧瑶一声又一声痛苦地嚎哭声。

辛太妃朝童羽急急问道:“碧瑶夫人怎样?”

“回禀太妃娘娘,素手一直让我们守在院门口,未让我们进去,所以不知道碧瑶夫人现在可好。听着这痛苦地叫声,大约孩子还没有出来吧?”

“快随我一块儿去看看,素手和余香两个懂什么接生,碧瑶夫人肚子有了动静也不让素手早点通知我。”

“太妃娘娘别责怪了,还是赶紧瞧瞧碧瑶夫人的安危。那御医已经守在门口,还有产婆已经进到屋子里了,碧瑶夫人不会有事的,您就等着抱孙儿吧!”

辛太妃心里虽是着急,但知道生产之痛是每个女人必经的,她逃脱不了,碧瑶也逃脱不了。撕心裂肺的痛后,看着白胖胖嫩生生的小娃娃抱在手里,这份痛苦值了。

产婆从屋子里面火急火燎地走出来,跪在辛太妃的跟前,“太妃娘娘,小的该死,小的也无能为力了。”

辛太妃见她亲自选中进宫替碧瑶夫人接生的产婆说这样的话,觉着事情有些严重。若碧瑶命不保倒也算了,若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保,她可如何向小儿子孙韶交代啊?先皇也不知为何看不上他,让他错失太子之位,让他远离京城远赴青州镇守西域。他是她最疼爱的孩儿,也是众多皇子里最有才能的,先皇这样的做法让他孙韶寒心,也让她寒心。如今,他唯一的孩子眼看就要出世,却遭遇难产,她心里真愧对孙韶。

“产婆,快说碧瑶夫人现在怎样?”

“太妃娘娘,那碧瑶夫人肚子里的孩子……那孩子已经……”

辛太妃最不愿听到的话快从产婆的嘴里说出口,甚为震惊,颇为难过,连忙要朝屋子里冲去。

产婆一把将辛太妃拉住,“太妃娘娘,您别去,怕里面的被你见了更加伤心。那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早就夭折,夫人一直迟迟没有生产是因为那孩子早就死了,死了许久,在肚子里都化为了血水。那里面全是血,碧瑶夫人她性命堪忧啊!”

辛太妃听了这话,愣着不说话了。

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发生,如何向韶儿交代呢?他固执己见,不听她的话,找个官宦名士之家的闺女为妻,也不至于将延续香火的事情全都托付给王碧瑶,她的肚子早些年没有动静,如今有了身孕迟迟没有动静,一有动静却生出来全是血水。

难道上苍真要让韶儿多经历几次波折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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