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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新闻报道(2)

记者通过与一线执法队员交谈了解到,他们最大的不易就是不被理解。在维护城市秩序和与市民友好相处之间,管与不管都难。为什么我们能给摊贩多一些同情,却忽视给城管多一点包容呢?城管队员要的不多,他们需要的或许就是一份理解、支持与肯定,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对他们辛苦付出的最大回报。

注:《信息日报》于8月31日刊发《文人局长“晒城管”走红全国》后,引起巨大反响,我也因此成为“人民满意的江西十佳网络问政人物”候选人和“2012江西STYLE年度人物(勇于担当类)”。《信息日报》更是加大了对我和广丰城管的关注度,在全国新闻战线开展“走转改”活动时,派记者蹲点广丰城管局,与一线城管人共同生活与工作,写出了多篇专访报道,本文配发图片整版刊载于《信息日报》2012年10月24日第6版(今日视点)。先后被《大江网》、《中国江西网》、《搜狐网》、《新浪网》、《人民网》等多家媒体转载。《信息日报》专题报道

3、城管不仅是执法者,还是城市保姆

——本报记者基层体验城管人工作生活(下篇)

钟金平

在一般人看来,城管就是城管执法大队。可在广丰县,这样的理解却有点以偏概全。广丰县的城管局,是一个集环卫、园林、市政、自来水公司、路灯所、市场管理局、城管执法大队、污水处里厂、停车泊位管理公司、燃气公司等为一体的综合性城市管理局,有上千员工。连日来,本报记者深入广丰县城管局,做起了环卫工、市政工人、路灯管理员。记者体验后发现,正因为有了广丰城管人的坚持与奉献,市民的生活才有了更好的保障。

凌晨四点:和环卫工一道披星戴月扫马路

当喧闹的街道已恢复平静,当繁华的夜市进入梦境,但还有一群人在忙碌。他们在马路上、小街巷、小区里……身穿橘黄色马甲,手拿着一把扫把,他们是广丰城市的美容师环卫工人。连日来,本报记者走进广丰环卫所(城管局下属单位)感受环卫工人的辛苦。13日14时半,记者来到广丰卷烟厂宿舍,就在记者准备打扫烟厂宿舍后面的一条小巷时,环卫工人周小妹先打开喇叭并喊道:“请上面的不要倒水,我们要扫地了。”连续喊了三遍,周小妹才让记者动手打扫。

为何扫地前要先喊话,周小妹解释说,之前有一名环卫工人扫地时,因为没有喊话提醒,被楼上的居民倒了洗锅水,被淋成“落汤鸡”,脸部被烫伤。这位环卫工人气愤之余辞职了,之后就由周小妹接手这里的卫生工作。周小妹称,为了不再淋到脏水,她想了一个办法,扫地前先用喇叭提醒上面居民不要乱倒水。

之前,记者以为环卫工人扫地是一项很简单的体力活,可当自己拿起扫帚时,才感觉到扫帚的沉重。在周小妹的指导下,记者掌握了扫帚使用技巧,通过几次模仿才扫得有点模样,不到20分钟,记者就已经浑身冒汗了。虽然记者感觉自己的速度够快了,但在周小妹看来这样的速度还是慢了些。周小妹告诉记者,她一个人要完成7000平方米的打扫任务,还要将垃圾拉到垃圾中转站,如果以记者这样的速度,就很难完成任务。

秋天的清晨寒气逼人,头顶还有星星在闪烁。凌晨四点多,马路上行人稀少,记者来到北门路体验扫马路。此时环卫工人朱师傅早已到场打扫了。记者看到,白天干干净净的北门路,晚上散落着被丢弃的杂物。朱师傅告诉记者,环卫工实行一日三扫,清晨的第一遍从4点半开始,最晚6点半结束,一定要赶在市民出门前将道路清扫干净。

当我们把北门路扫干净时,天已经渐渐亮了,我们把清扫的垃圾送至垃圾中转站,才结束了第一班工作。

工地现场:操纵挖掘机累出一身汗

13日22时,多数人已进入了梦乡。但对于丰溪路改造现场的工人们来说,这才是工作的开始。此时,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从灰蒙蒙的工地现场“钻”了出来。经工人王师傅介绍,他是广丰市政公司(城管局下属单位)经理祝浩荣,他正在施工现场指挥工人开挖下水道。

在学开挖掘机之前,记者也想当然地认为,不就是几根操纵杆子吗?可当记者真正坐上挖掘机后,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挖掘机发出的巨大响声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在经过一番训练后,小强师傅把挖掘机交给了记者。由记者独自操纵挖掘机,可这家伙就是不听“使唤”,不是铲不到泥就是挖不准位子;或者是挖到了泥,要把泥放到后八轮车厢里却放不上去……花了近一个小时,记者使出吃奶的劲,也不过挖了两三方泥。

记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难以摆平这“倔强”的挖掘机,于是小强师傅坐到身边来,手把手地教记者:向运土车辆装车时,要降低挖铲斗,减小卸落高度,不得偏装或砸坏车厢;在汽车未停稳或铲斗需越过驾驶室而司机未离开前不得装车……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到了凌晨1点钟。

14日8时,睡了不到6个小时,记者又来到另一个工地。这个工地已经到了铺沥青的阶段。工人们先是清理路面上的凹坑,倾倒沥青混合料,用压路机将路面压平夯实,各道工序有条不紊。沥青卸下时,冒起了缕缕青烟,夹杂刺鼻的味道,在现场的短短停留,记者就有一种头晕目眩之感。为了使沥青更加平整,铺沥青时工人们用双脚踩在沥青上,沥青上的温度有上百度。就算是秋季,记者站在1米开外的地方,都能感觉到滚滚灼人热浪。

祝浩荣告诉记者,广丰城管局最近一两年来实施的民生工程项目不少,其中路网工程占有蛮大一部分,为了赶工期,确保质量,城管局从局领导到普通职工,没有一个敢闲下来。令他们欣慰的是,当西山居小区下水道被市政公司及时修好居民不再生活在“污水池中”时;当广丰今夏遭遇特大暴雨,县城主要城区没有出现一处内涝时……“祝浩荣们”感到无比的荣光与快乐。

给路灯换灯泡:记者犯起恐高症

14日22时,记者决定跟随广丰县路灯管理所负责人毛光华走一趟,体验路灯工人师傅的工作。当晚,毛光华带领记者前往上广公路(上饶至广丰)巡逻。记者突然问毛光华:“你知道这条路上有多少盏灯?”“844盏。”毛光华直接答道。记者以为这一临时性提问会难住毛光华,没想到他如此快地给出答案。毛光华说,他每天早上6时30分就要出门,晚上得全城巡逻一遍,看是否有不亮的灯,一发现有不亮的灯得立即安排人处理,这样回家睡觉才安稳。

车子巡逻到离上饶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有两盏灯不亮,毛光华立即通知副所长,带人前来修理调试。不过20分钟,两位师傅到了现场立即展开排查,结果发现是灯被烧了。此时,记者要求当工人,坐上升降车,给路灯换灯泡,可是当升降车把我“送”到半空中,快到灯杆最高处时,记者居然出现恐高症,脚不停地发抖,手发软。站在一旁的工人王师傅看出了记者的窘样,轻轻地拍拍记者的肩膀:“眼镜,别怕,有我在呢!”没过几分钟,王师傅便把灯立即安装好。

毛光华称,2011年8月份前,广丰县城仅有路灯约6000盏,全部的亮灯率未到30%,各里弄小巷更是基本未亮灯。可如今,广丰县城拥有路灯12000盏,基本实现路灯精细化管理,全城的路灯亮灯率基本保持在99%以上,出现连续5盏以上未亮灯的情况,最多不超过24个小时就维修好,而且亮灯时间随季节的变化及时调整,避免出现浪费。

如今,当你步入广丰县城的月兔广场时,你会发现其周边的建筑物都亮化了,整个广丰的夜晚更具魅力。按照广丰城管局的计划,他们正全力推进各居民小区、城区主干道鸟林街、永丰大道,城区桥梁和上广公路沿线企业路灯亮化工程建设,预计在年底前全面完成城区主要建筑物“组团化”夜景亮化,真正实现“魅力夜广丰”的城市亮化发展目标。

记者手记:城市之美离不开城管人的奉献

记者通过在广丰城管局体验发现,城管工作事无巨细,什么私建滥建,占道挖道,环境卫生,广告路灯,就连街上的交通指示牌都是城管花了上百万元做的。难怪有人说广丰城管人就是广丰县城的管家婆。

记者4天来的体验发现,城管局是一个工作伸缩性很强,包容性很大,劳动强度很高,机动性很频繁的部门。哪里发生火灾,哪里断水了,哪里路灯不亮了……总有城管人的身影,正因为他们的坚守与奉献,才有广丰今天的“全国文明县城”、“全国卫生县城”等金字招牌。一位城管人说,只要能让城市更美、更靓起来,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清晨,当你登上广丰的永和塔,俯瞰整个广丰县城时,你会发现,赣东小城广丰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清新、格外悦目。

注:本文为《信息日报》首席记者钟金平对广丰城管的连续报道,配发图片,整版刊载于2012年10月25日第26版。先后被《大江网》、《中国江西网》、《搜狐网》、《新浪网》、《人民网》等多家媒体转载。《方圆》杂志专访

4、我是城管,你是谁?

毛亚楠

周亚鹰说,对《我是城管》一书的争议,其实很大部分源于对城管的争议。所以写这样一本书,就必须解答什么是真正的城管,通过真实的片段,来重现城管所面临的现状的原因以及城管与商贩对立化的根源。

12月8日,在北京举行的“2012年度中国散文年会”颁奖大会上,有一位特殊的嘉宾到场。那就是周亚鹰。上午9时,当周亚鹰身着白衬衣、黑西装踏入大门、穿过人群,径直朝自己的位子走去时,几位文友前来主动与他握手,并拍着他肩膀对周围嘉宾介绍说:“大家看,城管来了!”

散文年会上,在有着梁晓声、王宗仁、苏童等人散文作品的备选行列里,周亚鹰的长篇纪实性散文《我是城管》脱颖而出,获得了中国散文界的最高荣誉“精锐奖”,被认为是此次评奖的最大亮点。

江西广丰人周亚鹰在接受《方圆》记者采访时称:“作家其实是我的一个副业,我的主业,正如你想象的,就是一位城管。不过,是城管局长。”

新工作遭误解,写书为其正名

2010年8月16日,素以文化人自居曾担任过记者和文化局副局长的周亚鹰接到县委指示,由县国资委主任调往城管局任局长——这是周亚鹰从未想过的事情。

在未接触城管工作之前,他对这项职业并不十分了解,再加上有时候上网浏览页面,也会看到一些人对于城管的评价,说城管队员们同工商干部、收红包的庸医和上课不传道的教师统称为“新四害”了,所以新官上任伊始,他没有多少喜悦之感。

报到当夜,周亚鹰在大街上查看路灯时,就收到得知他上任消息的文友们陆陆续续发来开玩笑的短信,有人甚至写出一幅颇有深意的对联:国资委调往城管局(上联),文明人学做野蛮事(下联),文不对题(横批)。

周亚鹰知道,类似这种评价和挖苦,才刚刚开始。

比周亚鹰晚来两个月的城管大队长邓登铭告诉过他一件事,让周亚鹰感慨万千。邓登铭的女儿以前认为自己爸爸的工作很伟大很厉害,因为谁违反城市管理规定都由爸爸带着同事去处分他们。但是,一次学校里的语文模拟考试中的一道看图作文,彻底粉碎了作为城管执法队长的爸爸在女儿心目中的形象。作文图中,一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飞起一脚,一位老年农妇惊恐地倒在地上,一个菜篮子被踩扁,篮子里的物品撒的到处都是。而彪形大汉穿着的制服手臂上,赫然围着“城管执法”的袖章,邓登铭女儿命题作文的题目是《你用什么去感化城管队员》。

这种将城管工作一部分现象作为反例并进行妖魔化的宣传教育,让周亚鹰十分痛心,他甚至开始怀疑,城管执法到底需不需要存在。

其实,对城管执法的误解不仅仅表现在教育的潜移默化之中,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人民对于城管的反感几乎是处处可见。

在一次县里集中整治行动中,周亚鹰在一家大药房门前的卷闸门下,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流浪汉,周亚鹰在跟领导讨论城市对于这种流浪汉的收治问题时,那个在破棉絮中冻得直发抖的“大侠”对周亚鹰说了一句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他妈的,要赶我走?跟老子玩?哼!我叫城管把你赶走!”

平常被那些对城管误解至深的民众数落也就罢了,可当他听到从这个意识根本不清的流浪汉口中说出“城管”二字的时候,周亚鹰被深深震撼了——原来这个社会对城管的认识扭曲到如此地步。

2011年8月,周亚鹰参加作协陕西采风活动,同上述情形一样,周亚鹰面对众作家对其工作的打趣,费尽口舌地向他们说明城管工作的真实情况。但那次以后,他再也不想这样不停地解释下去了,他打算将城管的事情写出来。

“我写书,不是为城管做的部分不正确的坏事情辩解,而是要通过记录城管工作之中很小的日常之事来客观公正地展现给大家,告诉大家到底真正的城管是什么?以及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城管执法。”周亚鹰告诉《方圆》记者。

为城管写书引争议

在社会舆论一边倒的情况下,他为城管著书立说,并大声喊出“我就是城管!”的声音,自然迅速聚拢了很多的目光。

周亚鹰向记者介绍说:“一看到《我是城管》的书名,质疑声和咒骂声便不由分说地砸了过来。”周亚鹰甚至在其新浪博客中“收集”这些攻击他的声音,汇成一篇长文,名为“这个社会怎么了?——城管人不准写书吗?”作为归总。

其中,中国江苏网的一名时政评论员写文批评周亚鹰著书立说是在“鸣冤叫屈”。他说道:“周亚鹰局长的文章,更多的是在‘还原城管的本来面目’,急于证明‘城管并不是这样的’,其实质就是无视自身问题的存在,只是利用自己的生花妙笔来为城管撇清责任、鸣冤叫屈,显然不是真正想‘挽回城管形象’,反倒是掩耳盗铃、欲盖弥彰,让人更加反感。”

更有网友直截了当“拍砖”,说这是“黄婆卖瓜”、“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一个叫红唇美酒的网友更是愤愤不平:“看到你说的那些话,我就非常激动想骂你,说我们妖魔化了你们,难道那些事情或图片都是假的?”

所谓书名就是生产力,很多网友也开始用调侃的心态在周亚鹰《我是城管》的书名上下功夫。记者看到,在网易新闻《江西一城管局长著书<我是城管>为中国城管呐喊》后不乏此类回贴。网友“石门一只眼”说:“这个书名不吸引人,影响销量,我推荐个《力拔摊兮气盖世——我的城管生涯》。”一位湖北武汉的网友则建议直接用《让小贩飞》这四个字来表达城管牛气冲天的“本事”。

诸如此类半戏谑半责难的评论,在周亚鹰的意料之中,他在接受媒体记者采访时曾自信地表示:“骂我的网友多半没看过我的书,而是一看到城管两个字就进行评论,真正看过这部书的人,都对城管工作有了重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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