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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离开

当所有的箭全部正中目标,不论是柳山还是青禾都根本没把握,一直就听说了鹰狼卫的身体强壮程度,一直在荒域里流传,使得荒人一向对鹰狼卫惧而远之,根本不敢靠近,更不用说持箭相向,所以两人都把手里的所有箭矢全部射了出去,保证每个鹰狼卫都被足够了招待,尤其是黑大个,更是满背都插满了,活像一个刺猬,死不死不知道,但至少短时间不会再醒来。

算是成了,完事之后才想起害怕,都气喘如牛,这不是累的,这是内心极大的压力,透支精气神使得身体在放松过后,近乎虚脱,没有暴烈的打斗,却在数息之间决定数人的生死,幸好目前的结果,死的人不是多的那个可能,一切尘埃落定,该是面对了。

青禾逐个地放血,这是对待猎物的标准流程,荒人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谨慎,杜绝猎物意外暴起伤人,而柳山一句话不说,也不去叫起翠芽子,拿着手上的钝刀,这样的钝刀对他们来说也是了不得的利器,鹰狼卫有更好的,不过柳山却未曾看过一眼,用力地朝着黑大个的脖颈砍去,‘咔嚓’的骨头断裂之声随刀而起,一下重过一下。

石头婶似乎已经失了心智,疯癫了,嘴里咿呀不清,根本不知道身边的变化,只是随着鹰狼卫的倒下而瘫倒在了地上。

少了****之声的夜里,映照着柳山的面无表情和行为,场景毛骨悚然,对于夜里昏睡的人来说,这种声音显得很吵。

“啊……”夜里突兀想起了尖叫声,尖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尖叫声里满是惊恐羞愧,哭声,喊声混成一片,但这一切却丝毫没有影响柳山,至始至终没有抬起头,只是在做着他自己的事,专心致志。

“翠芽子,你怎么……,柳山”一声大喝,见没有反应,青禾急忙将一旁惊呆了的两人打晕,不然他担心那两人也会做出不智的事情。至于柳山媳妇,已经没救了,毒箭已深插入心脏,不可能有活的希望。

柳山依旧没有抬头,还在继续着他的事情。

面对如此情形,青禾才明白村长之前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人是救了,可是救了之后呢,他现在不得不这些事情,一阵沉默过后,青禾有了一些主意。

“柳山,这些畜牲必须远远地抛尸灭迹,不能给村里再带来灾祸,我去接应金萝卜他们,你先把尸体抬到洞外,让金萝卜选几个人,与你一道”说着将金萝卜的媳妇抱了出去,他先要把活着的人带离山洞,不让其他人来洞里,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至于接下来的事,他只能尽可能悄悄带回去,让村长处理,尸体是一定要谨慎处理的,金萝卜与柳山一起,足够处理好了。

村里人不清楚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很遗憾地知道,只有石头家的命大,活着回来了,都在说着她命大,除了村长等有限几人外,村里还有一妇人,她知道情况不像大家所想的一样,她就是当年因为当年类似的事情被送了回来,夫家恰好与金萝卜的媳妇一个村子。从此要一人孤独终老,如今村里的年轻娃几乎没人知道她了。

事情过后,村里人再也没有见过柳山,只是有人说柳山在亲手埋了翠芽子之后,与金萝卜谈了很久,之后离开了。

一年过后,金萝卜成了柳村的村长,村里也慢慢变得富裕,当然指的是吃的,不像以前那般闹饥荒了。

荒域更加乱了,荒人渐渐听到以前从未听到过的各种故事和传说,也慢慢地知道其实以前所认为无边无际的荒域其实也只是无限广大地方的一小部分,但对于活动范围极小的荒人来说,荒域已经足够大了,成年男子需要数月的时间才能穿过荒域到东边去,前提是能够活着安全走过去,除了鹰狼卫,没人能够有此本事,其实这些消息即便对于底层的鹰狼卫来说之前也是不清楚的,荒域之所以叫荒域,是因为很久很久以前,这片地区多砂石大风,一片荒漠,根本无法居住,是被放弃的流放之地,只是后来天地发生大变,各种草木,树林,动物又重新活跃起来,有人在现在的洛都建起了大城,才有了后来的荒域,随着不断地有人被赶到了野外,渐渐多了一个群体……荒人,他们的祖先曾经也来自大城……洛都。

更多的荒人在了解这些传说后,觉得这样的传说给了他们一种肯定,也欣然接受着一切。

荒域就在这样的变化中变小了,荒人如同干枯多时的荒漠,接受着被赐下的少许水分,费劲力气在争抢着。

荒域的每一天都在变化中,但这样的变化更像是被人安排,接受着各种灌输,更多的年轻人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荒人原本的社会习性在受到冲击,而作为荒人最基本的社会基础群体……村落,也承受着考验,各种矛盾的逐步爆发,使得很多正在解决饥饿的村落又一次倒退,荒人还是为着吃饱生存艰苦挣扎着,再一次平静下去,但平静只是暂时的,阻挡不了年轻的心,暗流涌动,只是不知何时会再有变化,年老的长者很是忧虑,生存下来的智慧让他们选择对这些变化深深地抵触着,却又无可奈何,天灾已是无力相抗,这人祸,未曾真实发生,却已不远,己身已老,疲于应对了,只能用所剩无几的威严暂时压制着年轻躁动的心,秉持着过一天是一天的福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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