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碗放在我们的眼前。我看见了也看清楚了，那是一碗血！
对！这就是血。
“这，这这是血吧？”我感觉自己语塞，结巴起来。
白脸男笑笑，“很补身子的东西。你知道这血是从哪里买来的吗？”
“……”
“哪里？”欣儿挑眉戒备的问。
白脸男幽幽神秘的开口，“谅你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血是我们从一个血种人那里买来的。”
“血种人？”我和他异口同声。
白脸男点点头，“说起来也有趣，这血种人有很多血，可以说他全身都是血，简直就是一个血球。”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都呆掉了。
“但他还是举办了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比赛，叫划手指比赛。通过这比赛他积累了好多好多血，整整有一万多斤吧！估计可以供我们吃上个一年半载的。”
“……”
见我们还不说话，他劝我们，“好了，喝一口吧！很新鲜的，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我们感觉他就像在说天书，好象喝的不是血，而是什么琼浆玉液。
白脸男可能料到我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开口耐心的解释，“这里是碎石谷，一定要喝血，这样才不会产生幻觉和自杀的念头。”
想到刚才我脑袋一片空白，像发疯了一般，想到兰欣儿的头晕，难道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喝血，我怕！”我本能的抵触。
他又把碗递给兰欣儿，“喝吧。”
兰欣儿摆摆手，白脸男来一句，“这怕什么？闻闻，多香啊。”
我闻了闻，果然有点香，可我还是不敢张口喝，兰欣儿也闻了闻，并没有皱眉头。
“为什么这血忽然不腥了反而香了？” 我反问兰欣儿，“真的好奇怪，太不可思议了。”
白脸男继续规劝我们，“喝吧！这没什么的。你要知道，你如果不喝这血的后果。”
我茫然地摇摇头，“这能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吗？”
“是啊，什么后果？”兰欣儿和我面面相觑。
白脸男把两碗血朝柜子上一放，“你们现在还不明白，你们进入了碎石谷。这里环境特殊，如果没有血液的供应，那么你们会出现幻觉，之后自残。很快，身上的每一块每一寸肌肤都会快速腐烂，慢慢地烂掉，烂到最后你只剩一堆白骨了。”
“这么厉害？”我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啊？说的那么神乎其神的？”
兰欣儿看向那死人，“幻觉？”反问完我们俩互看一眼，心里都一致觉得刚才确实身体和思想都产生了错觉……
错觉和幻觉应该没什么太大区别吧？如果白脸男说的是真的，那结果都是一样的。下场会很惨吧？
“到那时侯，你们的兰魂将无所依附到处游荡了，成为一个孤魂野鬼。那样你们的性格就会变坏，四处去害人犯下错事，然后永也不能转世投胎了。”
我惊恐地望着他，“这，这么严重？那，那么怎么办？”别书还没到手，我们就死在这了。
“一定要喝吗？”兰欣儿再三问他。
白脸男确定的点点头，“喝了这碗血！这血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血腥。它是从人身上取下的骨血，是带有生命的。你喝了也不要觉得有什么愧疚或心里觉得过不去什么的。不要想得太多了，闭上眼张开嘴，一秒钟它就会流遍你的全身，慢慢的你就会变得有力气了，也不会再出现幻觉了。”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就将那碗放在了我们的嘴边。
“好吧，喝了总比出现幻觉自残死了的好。”我狠了狠心，喝下了血。兰欣儿也一口饮尽。
他看着我们笑了，“感觉怎么样？”
我闭目想了一会，舔舔唇，“很甜！奇怪了，它们好象在我全身游动了，真的很甜。”
“居然没有半点腥味？”兰欣儿也有点留恋忘返的回味。、
白脸男满意的笑了，“对！它们是在游动。它们要滋润你的整个身子，让你们不再出现幻觉，活着才能办重要的事不是吗？”
我真的变得有力气了，之前的疲劳一扫而空。我们都开始相信这位白脸男说的话了。
“现在还没到休息的时候呢。你们出来，我带你去一条小河里，好好地洗一个澡。瞧你们这身肮脏的，全是汗，都快臭味熏天了。”
我看看自己的手，又摸摸自己的额头，不对呀，哪里有汗呀！我又嗅嗅自己的衣领。咦，没有汗味呀！
兰欣儿也一副狐疑。
“不对呀！我们不脏呀！那味道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吧？”我反问白脸男。
他没生气，而是给我解释，“你们在这是不会出汗的。但即使这样还是会从身上散发出一种特有我味道的。只要进入这里就会有。要想保持干净，只有每天坚持洗一个澡，这样你们就圣洁了。”
我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我站起来和兰欣儿跟着他往小河的方向走去。
这是一条并不宽敞的小河，河水很清澈，水流声很动听甜美，像是要带人进入梦乡一般……
这夜的月亮很圆，河水清洗月亮的脸庞。
“这河水真凉啊。”我忍不住赞了句，在这样的盛夏真的很舒服，尤其是碎石谷，一进去就感觉很凉爽。
这个白脸男开口，“你们就是喜欢抒情多愁善感。其实这没必要。这世上的万物都有各自的定数，用不着你去担心。再说了，你担心了又能怎么样？”
我辩解，“我没担心！我是在感叹！我是在用心去感受它们，用眼神去赞美它们。它们很美，美得我不由自主的为之折服呀。”
他笑笑，“文人气又来了。”
突然性的，白脸男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憋了好久才钻出水面，映入我眼帘的不只是他一张脸，而是有好几张脸？
而且他们的脸部表情各种各样，不只是目无表情一种。
我说，“白脸男你在哪里？这里怎么会突然跳出这么多人？”
一个小孩摸样的家伙忽然开口，“嘿嘿，帅哥，你是新来的？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用白脸这个名字的吗？你所要找的又是哪一位呢？”
一个老头也对兰欣儿开口，“小姑娘，快下河吧，可是非常爽快的事。”
“我们下去你们不会害我们吧？”我有点兴奋和躁动但又不安的问他们。
那老人忽然笑起来，“害你干什么。”
一个带胡子的壮汉子开口，“瞧你这这么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怎么说话这么没有礼貌呀。我们这里可是自由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也没有贫富悬殊，反正大家的生活都是很有规律的，能和平共处，谁也不欺负谁啊。”
“只是这样？”兰欣儿好奇的发问。
一个披着头散着发的中年女人也开口，“其实我们这里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没有欲望也没有金钱。这里是世上最后的一块和平地，你能来这里可是你的福气啊。”
突然从我们身后伸出一支手，拍拍兰欣儿的肩，“忘掉你的过去一切，包括悲伤和幸福。从现在开始过另一种生活吧。”
说完他推了兰欣儿一下，“来，下河去，洗洗，你很快就会和我们一样忘记许多伤心的事的。相信我们。”
靠！
我们来这里分明是办事的啊，不是来享受死人世界的啊！
我们哪有什么伤心事啊？他们不了解，但看起来这些死人没有什么恶意。
“我们到底要不要下河？”欣儿问向我。
“你也是一只小女鬼，还问我？那，要不舒缓一下？”我对她提议。
这些死掉的果然一张张都是白脸，也许是因为死掉的缘故，所以脸色惨白，要不是他们那么友好，我还真的有点怕。
我和欣儿牵手一步一步走下河去，河水越来越深，漫过我的小腿肚，淹了我的胸膛。
很快，我整个人都在水里了。我双手划拉了几下，游啊游，像是在寻找食物的小鱼。
河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你会觉得肮脏，会以为有许多垃圾沉淀物和水草丛生。
其实下到河里我才知道我的猜测是不对的。其实河底很干净，有许多鱼，成群结队地穿过来绕过去。
它们不怕人，沿着我的大腿来回转圈。我用手轻点它们的背，可它们不怕。
或许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依旧是那样的悠然自得气定神闲。
我终于发现了秘密。
它们穿过我的腿我的胸膛，来回自由自在地，竟然毫无阻力？
我看向欣儿，“知道这些鱼穿过我们身体意味着什么意思吗？”
“它们面前不是实体，可以说不存在。”
我点头，“另一种解释是：或许我已经完全融入了水里，成为了水的一部分。”
天哪！
我竟然透明了？这地方可真神奇真玄乎？
她竟然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物体了。而我的一身强壮的肌肉和一根根肋骨竟然消失了？
这什么情况？
这个变化把我们吓坏了。后来那个白脸男告诉我们，在这里下了河就是这样，之后我们才安静下来，放下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