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萌芽丫尖叫一声，我感觉到脸上挨了她一记耳光，然后这种眩晕感就减弱了一些。
“流氓！”我又听到她这么喊道，这才意识到我抓在她胸口。
“别停！快！快打我！快！救我！”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来这句话，因为我不确定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令我更加恐惧，也加大了手掌的用力。
啪！啪！啪！……萌芽丫也不含糊，一边骂着我变态，一边连抽过来一顿耳光。
“停！停！够了！够了！”这次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眼睛里明亮了起来。
所以我示意让萌芽丫停手。
啪！“你说停就停？！我还当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是个变态！”萌芽丫红着脸再次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连忙把自己刚刚的感受告诉了萌芽丫，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有意为之的。至少在抓她胸口之前是，之后更加用力才是有意要让她继续抽我耳光。
“你……这是贫血！知道么？”萌芽丫没好气地冲我说道，“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是大脑暂时贫血造成的，有可能看不见也有可能是听不见！”
“只是贫血？这么简单？”我有些不太相信她的解释。
“大脑和眼睛对氧气和血液养料的要求是人体里最严格的，就算只有短暂的供应不足，也会使它们出现短暂的故障，所以才会眼睛发黑！感觉天旋地转这种！我看你身体根本就不虚弱，你在装！”萌芽丫带着正义的审判口气，这么说道。
“我没装，真是贫血啊？你怎么知道的？！坐着还能贫血？”我问她。
“我是学医的！能不知道么？坐着怎么就不能贫血了？不过我看你不是贫血！你是欠揍！”萌芽丫这么说道，“贫血能贫成你这样么？！你的手刚刚放哪里了！”
这点无可辩驳，我连连点头向她道歉，不仅仅是因为我袭她胸，还因为她的那一顿耳光，真的把我给打回来了。
原来我只是贫血么？认同了萌芽丫这个说法之后，我的心情顿时变得敞亮了许多。
“要不是看你老老实实赔偿我们的份上！我才不会来送你呢！”萌芽丫接着说道。
“你不是因为不想见他们么？我其实也应该去看看他们的，虽然不是我弄出来的，毕竟是这身体打出来的……”我在说话的同时不停地做着眼保健操，生怕再来一次刚刚那样的。
“又在胡说八道！不是你还能是鬼么！？”萌芽丫不屑地推了我一把，没好气地说道，“你就下车吧！车站马上就到了！”
车子的速度果然渐渐慢了下来，再过一个红灯路口就可以，我已经能在车里看到斜方向的汽车站。目光扫过镜子里的司机师傅，看我的笑意表情都快憋不住了，他可能把我当成一个刚刚被女朋友暴打，而大喊过瘾的受虐狂。
“喂！你不是走了就没事了！将来要是还有什么问题我还要……总之，把你的联系方式留下来！”萌芽丫突然这么说。
“联系方式？干嘛？你不会讹上我了吧！？”我不解，没等她说话，再解释道，“我这一路上，你不都看到了么，哪来的手机什么的，没有的。”
“你那么有钱，手机都舍不得弄一个？！”萌芽丫这话说完也意识到说错了，立刻就改口了，“对不起，我忘了你脑子不好。”
她说的既是事实，又是骂我的意思，并且还带着道歉。
“我现在就想回去，这样好了，你在哪告诉我，或者给我个联系方式，我到时再把号码给你，以后你家里人要是还需要什么医药费什么的，尽管找我好了，这个责任我不会甩锅的。”我在车停的时候，这么告诉萌芽丫。
“好！我在西京大学！”萌芽丫一边说一边写了个纸条给我，对我辩解着，“我叫陆仪，这是我的号码！你别想多了！我可对你没有意思！就是有问题还要找你这个肇事者的意思！”
萌芽丫的名字还挺好听，她叫陆仪。除此之外让我停住了开车门动作的原因，还有一个。
西京大学？我在A4纸上虽然没写这个，但是那上面的“蓝大褂”三个字瞬间蹦进了我的脑子里。
一条线随之出现并且联系了起来：西京大学——生物教授——蒋荣治——蓝大褂——“采石场”——“极乐弥留”—毒品。
“极乐弥留”？我整个人为之一怔，对这个很自然联想到毒品的名字，表现出来的是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
“陆仪？！能再多问你点事么？”我想问问她关于蒋荣治的事，是真的有这个人还是我臆想出来的。
先前我在A4纸上写了那么多，除了巫漫漫之外，目前还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匹配上面词语的佐证。
“帅哥！？你们能把钱付了，下去说么？这条道不能停太长时间，后面马上就会有人催了，理解下，理解下！”
我和陆仪相互看了眼，于是就在车站前的广场入口处下了车。
“开车这么多年，头一回见能用贫血揩油揩得这么一本正经的！有前途！”
司机师傅给我找钱的时候，一边露出满脸迷之诡异的笑容，一边这么说着，在递给我钱的时候，还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陆仪已经站在了车站的广场上，在我走过去之后，她先问我了。
“你问吧！要问我什么？”
这家伙……是喝了酒么……我吐槽她一句。
“西京大学是不是有个蒋荣治？！生物教授！？”我问她。
“咦？！”陆仪显得很惊讶，她说，“你去过西京大么？怎么知道有这个人的？”
“那就是有咯？！是么？！”我紧盯着陆仪的脸，等着她的回复。
“有！”陆仪点点头，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蒋教授的？你是他什么人？”
这一消息让我听得兴奋，我似乎难以控制自己的动作，在想要抱住陆仪表达一下兴奋的想法刚刚出现在脑子里的时候，我的手已经飞快地把她搂在了怀里，这让我们两个人同时都没反应过来。
啪！陆仪完全推不开我的搂抱，就给了我一个耳光，然后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
而我意识到行为失当之后，连忙松开她，一个劲地再次鞠躬道歉。
在不停弯腰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兴奋和紧张的情绪一样，也能使我的手脚反应灵敏起来，那种之前畅快的超级反应感觉现在又出现在身体里，所以在兴奋的那一瞬间，我无意识地将陆仪抱了过来。
行动几乎和想法同一时间表达出来，这样的反射神经可比刚刚在车里要死要活的失明坠落感要强上N次方倍！
“你真是个流氓！”陆仪骂了一句，站得稍稍远离了我一些，她开始躲避周围人的目光去了别的地方，然后再跟我招手，“你过来啊！快！”
“你是蒋教授什么人？”她红着脸不看我，这么问道。
“不是他什么人，我见过这个人，他说他是西京大学的，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我回答她。
“你见过？”陆仪微微长大了嘴巴，很是惊讶，“蒋教授已经大半年没来学校了，你是在哪见到他的？”
“是在……山上……采石场？！”我的记忆又模糊了起来，只记得山和蒋荣治很有关联。
“啊？！那种地方？”陆仪显然不敢相信，“学校里说蒋教授出国考察去了，山上？国外的山上么？对了！你是德国人！所以！你是在国外见过蒋教授的么？”
“这个……应该不是在国外。”我否定了陆仪的想法。
陆老头走船打渔遇见了从桥上落下来的爆炸飞车，那个时候他可没去国外。
我的脑子瞬间就想起了“蛇昙沟”附近的那座长桥，那座我最后跳下来的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