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头叫小少妇萌芽丫,可能是她的小名,他们分工合作,陆老头继续用枪指着我,萌芽丫去给弄来了一面镜子。
然后我就看到镜子里的我,是一张陌生的脸。
这特么……是谁?这会是我?我的脑子里闪过一大堆“穿越”、“重生”之类的相关词语来。
“今年是哪一年?”我又问了个让萌芽丫感觉很傻比的问题来。
“二零一七啊!你是不是傻了?”她皱了皱眉头。
“他就是脑子有病了!”陆老头替我先回答了这个问题。
“也是!脑子没病怎么会打伤我妈妈和叔叔婶婶还有哥哥!”萌芽丫不解气,下手就是一棍子打了过来。
啪!棍子被打断。
“诶?你怎么不用胳膊挡一下啊!”萌芽丫有些意外,慌张地丢掉手上的半截木棍。
我不想回答他们,脑子里已经开始运转十万个为什么。我没有穿越到了某某古代之类的,而是还停留在二零一七年,重生?这是重生的意思?这个假设成立的话,我怎么一点新的记忆都没有,这副身体难道一点记忆都没有么。
是这个“他”不必有记忆,还是说我本来就是他?那更不靠谱吧……
如果我是这个家伙……那我之前的那些记忆都是假的么?胡车一这个名字是个在我昏迷过程中虚构出来的么?绝对不可能!就算现在是这张脸,我的脑子里关于从小长大的记忆还是实实在在的。
二十年的回忆和体验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哀哀怨怨无聊一整天啥事不干这样的日子我还是经常过的,大吃大喝大睡大玩的当然也有,说得粗鲁一些的,我连“撸自身”和新城代谢都是实实在在的一段段时间和体验。
所以,我最终否定了我是这个人的假设。可我现在却又在这副身体里,仿佛在玩一个超级真实的角色扮演游戏,这真是一个令我感到无比矛盾的事,我迫切地想回去金阳,回到蒙城去求证一下这个疑问。
我是谁,名为胡车一的我,还存在么?
“想起来了么?!”陆老头用枪推了推我的脑袋,把我从神游中唤醒过来。
一切还得从陆老头这里说起,我突然意识到这点。
这个古怪的身体是我弄明白现在这种蛋疼情况的钥匙。虽然不想承认这样的事叫重生,但它的确和重生很相似,我突然就出现在另一个人的身体内了。
“是因为爆炸么……”我只能想到这件事,嘀咕了一句,再问陆老头,“大爷!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收留这个人……”我指了指我的脑袋,“算是我吧,之后发生了什么么?”
“……”陆老头迟疑了一下,才问我,“你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活人啊!当然是活人!”我拍拍自己身体,这么示意,“我怎么会是死人?”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先回答!”陆老头用枪指了指“工作服”上的标识,带着强烈地责怪口气,继续说,“萌芽丫的爸爸就是去了那个地方,好几年都没回来了,也没消息,留给我们的地址是个假的!我问你!你们是干什么的?是在什么地方的?!”
这可把我问到了,我总不能说他们是做“毒品实验”的人吧?至于地方……“采石场”?我能想到的地方只有这两点,除此之外,就是大大的问号,我可能知道的比起陆老头,仅仅多了一个“采石场”的事情。
“做什么……科学科技的……生物实验?!”我给萌芽丫她爸留了些好印象,尽管我自己都是个疑问口气。同时对那些蓝白大褂们做的事情很嗤之以鼻。
“地方经常换,不太确定……”这句话是基于青木一郎那个“炸弹男”说过的,代号为R点的“采石场”很多地方都有,并不仅仅是“蛇昙沟”一个地方。
“那他还活着么?!”陆老头再次将我问住,我从没见过这个人,怎么回答?
“活着的,应该……应该活着。”我还是在撒谎,这个谎的技术含量非常之低,可能因为陆老头和萌芽丫长时间处于希望萌芽丫她爸是一直活着的想法。
所以我这么说的时候,他们就都信了。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害人就好,那他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不?”陆老头这是把我当成了那里的“招生办主任”了么?
“回来!肯定回来!工作就快完成了,几个月!最多几个月就回来了!”我继续撒谎,只想着让陆老头快点回答我刚刚问他的,所以满口在瞎说。
不过再怎么瞎说,都赶不上眼前这个仿佛“角色扮演”一样的事情更让我觉得瞎的。
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但我并不想称它为事实。
“现在回答完了!快告诉我!我是怎么来的?”我急切起来,补充道,“我记不太清了!”
岂止是不太清,是完全没有那段记忆。
我在说话时一直盯着那张照片旁边姓名那一栏的单词,越看越不像是个英文。
A Xi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