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就像是一个专业的技师,一点点帮我打理,清洗。
胡子拉碴没了,出来了模样很清秀的少年。
二十五岁了。
二十三岁下海,进入了东城的酒吧,到如今,两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我看着镜子中有些沧桑的自己,心中感触不少。
两年来,像是刀口上舔血一样,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够了,我是真的够了。
既然你们想让我死,那么干脆就已决死战吧。
我握着拳头,眼中有些嗜血的光芒。
红姐从背后抱住了我:
“小双,你走吧!离开S市!”
红姐的脸颊靠着我的后背,我****着上身,感觉到她脸颊的温度,我心中的杀意越来越重。
红姐也厌倦了吗?
“红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已知的一方面,是欧阳明文用谭丽威胁我,至于另外的事情,我还真是一无所知。
“哇!”
红姐听我这么问,竟然哭了起来,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看到自己的女人如此委屈,我心中的戾气更胜。
“小双,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酒吧没了!没了!”
酒吧没了?
我眼中有些呆滞,真想不到,一个多月的时间,我竟然真的落到了如同老黄说的那般,孤家寡人吗?
这就是欧阳明文说的惊喜吗?
还特么真是个惊喜。
我紧紧的将红姐抱在怀中:
“没事的,没事的。只要人没事,那么一切就都不是什么大事。”
我说着,眼镜红红的。
一直以来,酒吧就是我的命根子,没了就把,我就等于是真的一无所有,成了一根无根的浮萍,在这S市中,我已经失去了立足的根本。
忽然间,我觉得有些自己有些可怜,彻头彻尾的可怜虫。
狡兔死,走狗烹,山河定,谋臣亡。
如果说,酒吧之后,没有白星的影子,我是不相信的。
而且我敢保证,现在我要是堂而皇之的走出去,最想让我死的,恐怕之中就有白星的人。
我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对,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年轻气盛,做事讲究义气,就一定要让我死吗?
我的心说没有怨念那是骗人的,那是一种悲凉,人性在这一刻让我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
但红姐却根本不理会我说些什么,只是一股劲的在那里哭泣。
“小双,走吧。我把手底下的产业变卖了,我们一起走。对,还有花妹子,还有我师傅,我们一起走。找一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不再理会这里的事情,好不好。”
红姐说的很绝望,绝望的让我有些心疼。
我感觉浓浓的无力,好像自己真的一事无成,甚至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我能感觉的到,红姐是真的无奈了,疲惫了,这饱经沧桑的感觉,一点都没有掩饰。
那一脸的疲惫,是身心上的无力。
“红姐,放心吧,没事的。有我在,一切都没事的。”
我还能做什么?我能做的只有安慰,不断的安慰。
红姐却摇头:
“不要了,双,我们走吧。他们太厉害了,这背后的人你想不到,整个S市都是他的天下,我们做不了什么的。”
她说着,眼镜灼热的看着我,好像一定要我答应。
整个S市都是他的天下吗?
这个人不是白星还是谁?
可是,究竟为什么,他一定要让我死呢?
天禧攘攘,皆为利往。
试问我并没有触动白星的利益,反而为他创造了很多的利益。
不管是从什么方面问起,我都不曾愧对白星,可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死呢?
我想不明白,索性也就懒得去想了。
红姐哭的也累了,在我怀中轻声抽泣着。
曾经的红姐意气风发,一切困难都不看在眼中,但现在却,一门心思想要逃走,这背后所面对的力量,不可谓不强大。
但强大又能怎么样?这是我能逃避的理由吗?
或许我可以一走了之,但事实真的跟红姐想的一样吗?我们能走吗?
这房子背后多少双眼镜,这个城市中,又有多少人在盯着我。
我想不到。
等红姐在我怀中睡去。
我重新穿上了那件大袍子,然后将从神龛背后按出来的东西拿在手中。
剑名,鬼刃!
是一柄能够伸缩的剑,伸可做长剑,缩可做匕首,剑身之上都是齿牙,剑尖之上,如果三棱一样的,三边剑刃。
这武器的造型我很喜欢,拿在手中也方便。
“今夜就让你染血吧!”
我轻声说着,眼中闪过寒芒。
我轻轻的吻了吻红姐:
“等我回来,好好爱你!”
说话的声音很低,低到甚至我自己都只能勉强听到。 然后我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去。
我破窗而入,自然是破窗而去。
攻其不备,方见奇效。
这就是我的策略,恐怕欧阳明文也想不到,我会在一天之内就回到这里。
趁着夜色,我悄然离去。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离开的瞬间,红姐睁开了双眼,她紧紧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双,一定要平安归来。我等你!”
凌晨十二点,我来到夜魅的门口。
这里哪里有红姐跟我说的生意萧条,说是生意鼎盛都不为过。
那往来的车辆,还有那一个挂着笑脸的富婆们,我特么的心碎了。
曾几何时,这里还在我的手中。
我看到了一个熟人,西郊马场的慕容梅,她一脸笑容的从酒吧里面出来,但眸子里的落寞,却被我看在眼中。
她玩的并不高兴。
我心中也能猜到什么,这个女人,身份摆在那里,谁敢去碰他,除了敢跟她暧昧几分之外,指望那些混日子的小牛郎,恐怕都如不了这女人的法眼。
“梅姐,明晚再来啊!”
这是阿斌,我熟悉的面容,曾经也是我很看重的一个小弟。
“呦,小斌,怎么的了,伺候老娘心中不满意是不是,还敢将主意打在梅姐身上。”
旁边一个身材有些臃肿,但却有几分贵气的女人说道,一脸不高兴。
“呵呵,哪能啊,青姐这话说的可是伤了弟弟的心了。你们都是来玩的,而梅姐是结账的。这金主,我怎么地也得巴结好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