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间唯一留不住的就是时间,一晃就到了月底,宋婉怡觉得自己终于解放了。
你们能体会一个月不洗澡不洗头的痛苦么,宋婉怡觉得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在经历一回了。不说她自己受不了?就连来看慧怡的小灰都嫌弃的不进她的屋子了,更不要说早就溜出去的小绿和一直没进屋的小黑了。
这一个月不管她在怎么请求,桂嬷嬷都把她管的死死地,不许这样不许那样,连她偷偷开个窗子她都要念上半天,宋婉怡真觉得就算桂嬷嬷对上那唐僧也是不会输的。
“巧云快在给我打桶水来,我还要洗一遍。”宋婉怡大声的朝门外吼道。伸手抠着自己的头发,也许是心里作用她总感觉有虱子在头上爬。
巧云掀帘进屋有些无奈,“主子你都已经洗了三遍了,在洗皮都要洗皱了。”
宋婉怡也知道可是一想到一个月没洗澡她就不寒而栗,见巧云不准备打水来,只能无奈的放弃了。
终于告别了产房,宋婉怡觉得全身都轻松了,迫不及待的出了屋,只觉重生了一回一样。
“桃桃你看见我怎么不过来,只是一个月没见,你就不认识你家主子了?”
笑桃期期艾艾的看了她一眼,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给她行了一个礼,“奴婢给主子请安。”
宋婉怡诧异的盯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忧道:“桃桃你是不是伤还没好呀,怎么如此多礼起来了。”她可是记得以前笑桃从来都不行礼的,就是奴婢也是不叫的,她也不习惯别人动不动就行礼,可在哪里就有哪里的规矩,她也没想着改变。笑桃这样她也感觉很自在,就没有要求她。今日冷不丁的来这一下真是把她吓着了。
笑桃听她这样说,憋憋嘴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了,委委屈屈的看着她,“主子以前是奴婢不对,奴婢以后一定改,求你不要敢奴婢走。”
宋婉怡闻言有些疑惑,望着旁边的巧云不解的问道:“我何时说要赶她走了。”
巧云无奈的看了笑桃一眼,“主子这丫头被吓坏了,整天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你,又担忧你生气不要她,这个月可是没睡过一个好觉,奴婢怎么劝她都不听,看来这丫头也只相信主子的话了。”
宋婉怡闻言哭笑不得,弯腰把笑桃给拉起来,拿着帕子帮她拭了拭眼泪,好笑道:“你这丫头也是的,你何时听到我说不要你了,你这不是自己吓自己吗?竟然贝勒爷已经罚过你了,以后这事就不要在提了。我还是喜欢那个爱吃爱闹的笑桃。”
笑桃一听立马不哭了,因为哭的太用力,忍不住打起嗝来,脸上却是高兴的笑了起来。长长的睫毛沾着几滴泪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笑意,怎么看怎么惹人疼爱,谁还忍心说她半句不是。
“主子不怪我就好,以后我一定时时刻刻跟在主子身边保护主子,保护小格格。”笑桃坚定的朝宋婉怡点头,表示自己的决心。
宋婉怡无语她以为笑桃只是说说,没想到她真的时时刻刻跟着她?,就连出恭的时候她也站在门外,这怎么一个囧字了得。
过了两天她终于受不了,又担心笑桃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只能小心翼翼道:“笑桃我觉得现在慧怡更需要你,你看她那么小,要是有人害她,她也反抗不了,要不你去保护她吧。”
笑桃闻言歪着头想了想,不待宋婉怡在说什么,就直接消失在她的眼前去履行职责了。
宋婉怡终于舒了一口气,巧云在旁边看的好笑,调侃道:“主子你要是不喜直接说就成了,何必如此?”
宋婉怡苦笑的摇头,“我真怕那丫头又钻牛角尖,我可受不了她哭哭啼啼的样子。”
巧云撇撇嘴,有些嫉妒道:“主子对她也太好了些,奴婢都有些吃醋了。”
宋婉怡知道她是说着玩的,笑看着她不说话,突然想起什么状似无意的问道:“这段时间,十三阿哥可来过府中。”
巧云听了身子一怔,面上有些迟疑,“主子奴婢貌似把十三阿哥给得罪了,上次他来给笑桃送伤药,奴婢没敢要,主子你说十三阿哥会不会记恨奴婢。”
“记恨倒是不会,怕就怕他断不了心里的心思,笑桃那丫头就是一个没开窍的孩子,你以后把她看的紧一点。”宋婉怡颦眉,她也不想做坏人,可那两人实在是不符合在一起的条件,为了笑桃她也不介意做一个恶人。
“主子放心,那次过后,十三阿哥就没来过了,想必不会在找笑桃了。”
“那就好,话说巧云姐姐也到年龄了,可有心仪的人,告诉我,我给你做主。”宋婉怡这话是认真的,巧云跟了她这么多年?她也希望她幸福。
巧云闻言不知想到什么眉头有些忧愁,嘴上却道:“主子放心,要是奴婢有心仪的人一定让主子做主。”说着话时她的心里浮上一个身影,只是这么久没见他了?,也不知道他可否还记得自己。
宋婉怡见她这个样就知道一定有情况,只是见她不愿说,嘴张了张还是没有问出口。
明天就是两个小儿的满月宴了,这次福晋办的比洗三宴还隆重,必竟里面有她的儿子,宋婉怡也是要参加的。
“主子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来了。”桂嬷嬷推门进来禀告,宋婉怡意外的挑眉,“她们怎么来了?”想了想起身向前厅走去,“嬷嬷把贝勒爷前几日赐的好茶拿出来,两位妹妹难得来一次,可要把她们招待好了。”
桂嬷嬷应是退下,宋婉怡走进前厅就见钮祜禄氏和耿氏有些拘谨的坐在椅子上,见她进来连忙起身。
宋婉怡越过她们在上首坐好,笑问道:“两位妹妹今日怎么想着来我这里坐坐?”
钮祜禄氏今日中规中矩的穿了一身青色的旗装,头上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插了几根玉簪,手里拿着的帕子上绣着精致的荷花,从远处看简直栩栩如生。
宋婉怡一脸惊叹,忍不住赞美道:“钮祜禄妹妹的帕子真好看,可是你自己绣的,把你的帕子一看,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帕子全丢了。”
钮祜禄氏闻言掩嘴娇笑:“宋姐姐缪赞了,妹妹这雕虫小技难等大雅之堂,哪能和姐姐相比。”
“是啊,是啊,宋姐姐的帕子真好看,不像我什么也不会。”耿氏也连忙夸赞,说完还一脸的失落。那娇媚的小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怜惜。
可惜的是宋婉怡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只是低头看了看手里绣的只能算工整的帕子,感觉心塞,绣花什么的是她永远的痛啊。她很怀疑她们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讽刺她。
正在这时桂嬷嬷领着丫环们进来,拯救了她自怨自艾的心情,“两位妹妹快尝尝,这可是贝勒爷前几日给我的好茶,一直没舍得喝,今日要不是妹妹们来了,我可是舍不得拿出来的。”
虽然这话她说的很随意,可钮祜禄氏和耿氏怎么听怎么像在对她们炫耀,她们没猜错,今日宋婉怡就是在炫耀,她心里冷哼一声,偏偏选在今日来见她,一看就不怀好意。她不能明着对付她们,明面上对付对付她们,也是没有问题的。
钮祜禄氏和耿氏面色不变的端起茶盏,掩嘴轻轻抿了一口,霎时口里的苦涩之味弥漫整个嘴里,颦眉强忍着咽下去,连忙把茶盏放下。
宋婉怡也端着茶盏,慢慢抿了一口,一脸的陶醉,“这武夷山的大红袍真是名不虚传,口齿留香,先苦后甜不错,不错。”一连说了几个不错,才念念不舍的把茶盏放下。
抬眸见她们两人都放下茶盏,没有在碰的意思,疑惑的问道:“两位妹妹为何不喝,是这茶不和你们的口味吗?原来只有我觉得这茶好喝吗?”
说完一脸可惜失落的看着她们,“我知道了两位妹妹是不喜欢姐姐,所以连姐姐的茶都不愿意喝吗?我就知道在这个府里没有人喜欢我,呜呜,巧云我好难过,我好伤心!”她说的伤心欲绝,把头埋在巧云的怀里,身子一抖一抖的,看着伤心极了。
“两位格格你们要是不喜我家主子,何必要到怡心园来,凭白惹的我家主子伤心,大夫可是说了我家主子生产时遇到了意外,现在身子极弱,不能情绪太激动,贝勒爷要是知道主子今日这般伤心,心里不知有多心疼了。”巧云满脸指责的看着她们,不愧是主仆,这话里话外的炫耀之意不要太明显。
钮祜禄氏和耿氏面面相觑,一脸莫名,她们怎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了,“宋姐姐不要误会,好茶细细品味才能对的起它不是,妹妹这就把它品完。”
还是钮祜禄氏强装正定的开口,见宋婉怡不理她,只能端起茶盏一饮而尽,顿时她感觉自己如喝了一杯黄连水,苦的她就算竭力忍住,还是难受的皱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