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凌霜盈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对于欧荼的这句话，并未觉得丝毫不妥。因为她早就不止一次的想着，自己是这场复仇中的主导者。
欧荼的余光看到凌霜盈毫无变化的表情，不由得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怎么说呢，小盈以前一定会推辞一下的。按照以前小盈的脾气，怎么会这么平静。
但他也明白，从小盈知道那些事的那一刻起，或许就已经回不去了。
到了地方，北霜盈惊讶这地域的辽阔。在这个城市有这么大规模的公司建筑，还真是太惊人了。外面层层保安巡逻，门都是需要层层验证才能通过。楼上没有写什么某某公司，具体来说，这一片地域，是禁止外人进入的。
“什么人？”保安赶来，欧荼什么都没说，走到指纹验证处验证身份。然后，保安听到验证成功的声音，再不出一言。这个地方，连保安都要经常更换，所以保安通常不会对欧荼有什么印象。
再说了，今天的欧荼，在脸上贴了一张长满雀斑的假脸皮。凌霜盈在出门前看到他的这个装备，不由得心中好笑，觉得欧荼这个装备实用多了。
员工都是从侧门进入，欧荼带着凌霜盈从正门进，却是从地下进入的。凌霜盈想起欧荼说过的，员工个人资料之类必须要核实全面，而上级则都保持不出面。员工越底层越能露面，但也越容易被解雇。
这样也好。凌霜盈想着，跟着欧荼走，直到走到工作室，才发现和北氏企业相比，这个地方，真是正规高级到爆。不过现在的凌霜盈很少把表情挂在脸上，所以欧荼也没看出来。
而且，原来这不是一个公司，而是一个由公司组成的集团。
看到欧荼对资料类做出分析，对下层下达指令，凌霜盈才感觉到欧荼和欧芊一样，都是在工作的时候，感觉和平时截然不同。
欧荼教她的时候，都不禁暗自钦佩她的学习能力。“小盈，要不要来这个地方实习？你很有天分……”欧荼说道，简直是一个百年一遇的公司管理人才。
凌霜盈轻轻点了点头。中途欧荼的电话响了一声，欧荼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这次还是孙玉，邀约的信息，凌霜盈看到欧荼回复速度惊人的快，“欧荼，你又要去和她约会啊。”
“北氏之前，我倒是觉得先把源美弄垮比较好。”欧荼转头，对凌霜盈微笑。笑容好像是天使，却在灯光下让凌霜盈第一次看到了欧荼冷漠的一面。
“嗯。”凌霜盈点头，她也看不惯源美那些人的作风。“小盈，觉得我卑鄙吗？”欧荼忽然看向北霜盈，眼中很复杂。
凌霜盈摇摇头，“欧荼，为了复仇，或许有一天你会看到我比你更卑鄙的嘴脸。”“没关系，我是你哥哥，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没关系。”欧荼忽然握上她的肩，认真的对她说道。
欧荼眼中没有丝毫做戏的感觉，凌霜盈听了却也只是“嗯”了一声，然后眼光就落在了欧荼握着她肩膀的手上。
她，其实更想听曜这样说。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没有关系么……曜，是不是也怀念以前的她了呢？欧荼看到凌霜盈落在他手上的眼光，大孩子一样收回了手，做了个俏皮的表情。
半天很快的度过，凌霜盈离开欧家，曜变成人形跟着她。“曜，你是不是想念我以前的样子了？”凌霜盈走了几步，忽然转身很严肃的对曜说道。
“……还真有点怀念。”曜说完，在她唇上很快的碰了一下，“不过霜儿对我还是没有改变，不是么？”
凌霜盈看着曜紫色令人沉醉的眼瞳，没再说什么，拉了曜的手，两个人默默的走了一段。她对曜的情感没有丝毫改变是真，可是对待曜的方式，却似乎在往越来越差的方向发展。
以前的她，觉得男人喜欢她就足够满足，而现在，她迫切的想证明她还在他身边，无论怎么样都在。所以，他只要一点点让她感觉不满，似乎那种感觉就会被无限度放大。就和上次一样，知道让曜去隔壁睡曜会很伤心，可还是那样做了。
她甚至，都有点想看到男人还和以前一样，会因为她这样的举动失落的样子。吴沫欣和她好像也有什么改变了，可是依旧在她身边。但曜，必须是她的，他应该，和以前一样吧……想证明他还爱着，想证明他对自己的情谊还是那样真，居然会对曜实施惩罚。
凌霜盈也很厌恶现在自己的状态。可是她还是会这么做。惩罚曜，也就是在惩罚她自己。有时候活得很机械，疼痛感都变得愚钝，再不刺激刺激自己，只怕她会渐渐麻木到恐怖。
期末考试将近了，气温变得更低了。曜将她的手塞进他的衣服口袋，凌霜盈又走了一段，却忽然道：“曜，我们去看看沫欣他们。”
“好。”曜回答，到了吴沫欣家，一开门，却是吴沫欣身上一道绚丽的结侣印。凌霜盈感觉那道结侣印甚至有点灼眼，曜拉着她的手都紧了一些，霖把两个人让进来，张罗着好吃的，同时把手中的被子盖在只穿着一件棉睡衣的吴沫欣身上。
“我去给你做好吃的。”霖说完，眼里的情谊一览无遗。吴沫欣点头，看着自己的男人好像小孩子一样带着笑走进厨房。
吴沫欣回头，却看到凌霜盈一脸落寞，曜的手环着她，凌霜盈也只是勉强的对对面笑笑。他们已经结侣了么……凌霜盈忽然又想起来之前，自己和曜结侣之后，也是这样的结侣印，不，比这个更漂亮……又想起洗澡的时候，镜中原来缔结结侣印的那块皮肤伤疤怕人的景象，心中某块地方隐隐抽痛。
直到霖端上来美食，曜，凌霜盈，吴沫欣三个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霖也没管气氛不对，就只管给吴沫欣弄吃的，一口一个媳妇儿的叫。
凌霜盈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憔悴，但很快就调整过来，接过曜递给她的那块蛋糕，却又说道：“曜，我想吃你吃过的东西。”
这话一出，正在喝豆浆的霖呛住了。怎么过了这么久，那两个人又开始秀恩爱了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