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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家儿女(2)

5、我委托林子在网上定购了一本书,詹姆斯·希尔顿《消失的地平线》,收到后是一本英文版,让我这个英文盲傻了眼。我也郁闷了一天。林子为了不让我也有被人坑了的感觉,说是要把这本书给我翻译成中文让我看,我一听好笑,继尔窃喜,你能翻译出来考上北京外语学院一定不成问题,忙不迭地说:好啊,好啊,别让我们又被人坑了。

6、娇旦儿为了上一个节目,做一个大型舞蹈的背景,在家拼命练习转呼啦圈。用他的话说是一定要出人头地,不再活在林子灿烂光环的阴影下。林子是他的小学学姐,是一个校花级人物,品学兼优,自编自导领着男孩女孩排练的舞蹈在学校占尽风头。老师们经常会指着娇旦儿说:这是姚格林的弟弟。

7、娇旦儿的转呼啦圈最终被涮下来了。林子说崔彩虹(舞蹈老师)也不看一点我的面子,呵呵。

8、林子、娇旦儿都说步行街的炸鱿鱼须超好吃,嗯,我也说是。

9、娇旦儿的睡相太可爱了,林子拍了一组娇旦儿只穿着小裤衩儿的照片。娇旦儿是个特害羞的小男孩儿,恼怒万分,大嚷:你竟敢拍我的裸照?!

10、娇旦儿太活跃太疯,闹得让人受不了的时候,林子说:你再不听话把你的裸照发到网上。娇旦儿立刻就老实了。

11、娇旦儿说,邻班的那个女孩太漂亮了,我长大要娶她为妻。我说,好啊,你现在要好好努力,长大后各方面都很优秀的话,她就会喜欢你了。

12、最后说说最让人高兴的事吧?林子考取了一高,分数比录取线高出了五十六分,哈哈!真高兴!

(2008年9月)

这个中秋

这个中秋真好,女儿林子放假回来了,我们逛街,买衣服,吃小吃,把女儿在学校里想念的小吃都吃了个遍,晚上聊到半夜,跟多年未见了一样。

林子说:“老亲娘啊,你离不了我啊。”我急忙拥着她说:“是啊,是啊!”前天晚上,女儿刚回来,我们去吃炒鸡。林子说起她班上有个男生,英语口语超级棒,语惊四座,让老师都目瞪口呆。林子说得眉飞色舞,娇旦儿听得酸溜溜儿。

娇旦儿说:“姚格林(连姐姐也不叫了),你肯定是爱上他了,我敢说,当爱情遭遇了亲情,你一定会选择爱情。”

叫我俩笑得汤也喝不成了,娇旦儿就是这样啊,会突然说点电视剧里的话,也让你目瞪口呆。

林子说:“你是那种人吧,才把我想象成那样。”我说:“弟弟是怕失去你啊,才会这样担忧。”笑过了,我拉着他说:“来来,小帅哥儿,你说什么是亲情?”他倒不含糊,指指我,说:“亲情就是我和你。”又指指林子说:

“亲情就是我和她!”“儿子,那你说说,什么是爱情?”

儿子歪着头沉吟了片刻,不说话。看来我得给我年满十一岁的儿子探讨一下爱情了。

我说:“一个人可以喜欢一个人,欣赏一个人的一些超常之处,就好像喜欢一首歌,欣赏一幅画一样,这种喜欢不叫做爱情。爱情和喜欢之间有一把神秘的钥匙,就是总想在一起的感觉。你长大了,你遇见了一个女孩子,欣赏她,喜欢她,总想在一起,想在一起共度人生,这就是爱情到了。”

儿子说:“爱情就是让她过得好。”我的筷子停在了半空,轮到我目瞪口呆了。最简单的,最朴素的,就是最深奥的。没想到,是儿子,为我在幽幽暗暗浮浮沉沉中开了一扇明窗。说得一点都没错啊,爱她就是要让她过得好!男人是,女人也是。有缘在一起,就要让他过得好。无缘在一起,只要他过得比我好!

(2008年10月)

母子情人节

嘉林背着手走进屋,把一朵玫瑰花执我眼前:“给,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妈!”

好几年了,儿子对我说着这句暖人的话。情人节,是有情人的节日,只要心中有情,就高高兴兴地过这个节。情,可以是爱情,也可以是亲情,也可以友情、倾慕之情、祝福之意,都可以啊。

嘉林:“妈妈,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只送你一朵玫瑰吗?”妈妈:“我是你的唯一啊!”嘉林:“这也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没有钱,这年头要攒点钱可真难啊,应酬忒多。”妈妈:“呵呵,给妈妈送花也是应酬?”

嘉林:“NO,NO,是真心的哇。等我能挣钱了,就每年送你111朵,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

妈妈:“送你老婆几朵?”嘉林:“99朵,没你的多,别吃醋啊老妈。”妈妈:“呵呵,不吃醋,你娶个漂亮老婆我也高兴啊。”嘉林:“不要漂亮的,太漂亮的都心如蛇蝎,心狠狡诈。”妈妈:“嗯?为什么?”嘉林:“你看那电视上后宫争宠的女人都很坏。”

(哦,原来是宫廷戏看多了。)妈妈:“妈妈漂亮吗?是不是心狠狡诈?”

嘉林:“你是漂亮女人中的精品。”妈妈:“漂亮好看的人从小受到的赞美宠爱就多,所以心地大多都善良,阳光,你看白雪公主,美人鱼。”嘉林:“娶个漂亮的太累人,整天要赞美,哪天我累了没劲赞美了,她不干了咋办?”妈妈:“嗨,美貌不是最重要,关键是得好性情。”换个话题。

嘉林:“我长大想当医生,要怎样才能当医生?”妈妈:“考大学时报个医学院,上完本科再上硕士、博士,就能成为一个好医生、专家。”嘉林:“哇,我考上博士我老婆就成了博士后,你就成了博士太后了,哈哈。”

妈妈:“呵呵。”妈妈:“你去南方当医生吧,那里气候好。”嘉林:“是啊,南方好,妈妈你想住哪个城市?”

妈妈:“昆明、海口、深圳、杭州都行,要想创业就去深圳吧。”嘉林:“好,我去深圳当博士医生,买一所大房子,你去当博士太后。”

妈妈:“你老婆不让我去咋办?”嘉林:“太简单了,她不要你,我就不要她。妈妈只有一个,媳妇可以再找。”

妈妈:“呵呵,感动啊。”

妈妈:“妈妈的愿望就是你能娶自己心爱的人,做自己喜欢的事!”

嘉林:“好,娶个孝顺媳妇儿,像你那样子的。前几天奶奶还念叨你的好呢。”

嘉林:“呀,妈妈咱不说娶老婆的事了吧,羞死了。”嘉林把花儿插在了花瓶中,我亲了一下儿子的脸颊。

嘉林捂着脸说:“呀,妈妈亲我了,这个星期不洗脸了。”

(嘴甜,其实他最怕洗脸了,用手抹一把就跑。)嘉林:“妈妈,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送我到学校的路口,我俩吻别,都去亲脸颊,亲错了,亲住嘴了,哈哈,我俩捂着嘴大笑!”妈妈:“咋不记得呢?你当时还说光天化日啊,你要非礼本帅哥吗?哈哈……”嘉林:“以后不可以了哇,俺都长大了,你看你梳着齐刘海儿,穿着淑女裙,让俺同学看见,以为我搞姐弟恋呢。”

(我晕,他才12岁啊!)

(2009年3月)

毕业照趣事

女儿林子要照初中毕业照了,兴奋得不得了,一会儿说说要穿什么衣服,一会儿说说照相时要不要笑。我说:至于吗,这么兴奋,不就是毕业照吗?

林子说:“妈妈你想一想,我还从来没有照过毕业照呢,弟弟的幼儿园毕业照多可爱啊,我就没有。”怎么会呢?女儿没照过毕业照?

仔细算一算,还真是。林子幼儿园还没毕业呢,就跳过学前班上一年级了,小学没毕业呢,就跳过小学六年级直接上初中了,还真没照过毕业照呢。那就好好照吧。

林子照完相回来,还是咯咯笑个不停,我诧异,照张相有这么好笑吗?谁知给我一说,我正喝着水可笑喷了。

照相时,班上一名男生起床晚了,慌慌张张跑来,已经照完了。这时邻班正在照,摄影师已经喊了一、二了,在三喊出之前,这个男生箭步跑上去算是抢了个镜头,这个班的学生一个也不认识他,一脸诧异,以为他是不知道跑错班了,他解释说:俺都交了四块钱了,不照多亏得慌。

后来我问林子,那给他发照片发哪个班的呢?林子说,当然是发那个没有他的毕业照啦。

(2008年6月)

给女儿的话

林子宝贝:

我喜欢和你一起在家,却不喜欢你和我争电脑;我喜欢和你一起上街,是因为老有人把我当成你姐;我喜欢你跟我争衣服穿,是因为你和我一样高,我好有成就感啊;我喜欢和你一起洗澡,也喜欢洗完后在阳光照耀的床上小憩;我喜欢看你吃肉的样子,也喜欢陪你吃;我喜欢和你分吃一个大苹果;我喜欢看你把电脑摆弄好后的一脸得意;我喜欢你和我一起绣花,看你安安静静的样子;我喜欢你上学前的抱一抱,睡觉前的亲亲脸;我喜欢听你弹古筝,特别喜欢听《渔舟唱晚》,也希望你有空的时候教教我,可你总说你没空;我喜欢你一幅悲天悯人的语气,救世主样说:你这个憨子绣子(汝州方言:傻媳妇儿)呀;我喜欢你在我伤心的时候,轻轻喊我“齐留海儿”、“福娃”,逗我开心;

我从不说“孩子啊,你快搁住劲儿学习吧”,并不等于我不想!不过,你诱导我说想要一个第一名某某那样的女儿我没有上当,可是真的!我就想要你!

我喜欢看你一本正经教训我时的样子:“这个要很多钱吧,你怎么不知道节省。”“别买了,这个很贵的。”

我喜欢和你出行时,把钱包交给你,由你付账。我喜欢和你一起坐火车。三岁你就会跑来跑去问路,五岁你就会安排我怎么往行李架上放东西;林子宝贝,盼你长大,又怕你长大。希望你飞得高飞得远,又怕你飞!

(2008年8月)

牡丹图

由于修路,很久没有上那家绣品店了。今晚,和女儿林子上街转转,就走到了这里,“大家闺秀”,就是这家店。

林子挑了一个糖果枕,她要绣的图案是男孩女孩儿,挺复杂的,不好绣,不过看她挺喜欢的,就要下了。我在家在单位放的绣活儿都近完工了,于是就想订一个大些的十字绣。店主给我推荐了一套四幅工笔花鸟,一幅牡丹图。两个都很好,让我不忍放弃。工笔花鸟是四幅斗方,每幅一尺见方,暗金色的底子,有玉兰,有兰花,有双鸟,古意盎然,纤巧雅致,细致到鸟的羽毛都丝丝不乱。牡丹图尽显大气,浓艳,构图错落有致,也让我不忍释手。

选哪个,颇让我为难,这样的精品,要完成一件要费很多的时间与精力。也许完成后就像晴雯补裘,再也不能够了。

最终我选了牡丹图。林子笑谑:“真是老了哦,喜欢这种艳俗的东西,呵呵。”其实,手绣原本就是古典的中国的,要那么现代的构图不如去买西洋油画。小时候也不喜欢牡丹,总是自命清高喜欢荷花,兰花,这样更清雅一些。自从今年春天在洛阳牡丹园看过牡丹之后,我由衷地喜欢上了牡丹,牡丹真是美得惊世骇俗,让人感觉到富有、浓情、圆满。

当林子听店主介绍这幅牡丹图长两米时,她惊奇得眼都睁圆了:“我的老亲娘啊,你要绣两米的牡丹,那要绣到何年何月啊?”林子就要去外地上学了,我有多少寂寞时光无处打发啊,就绣牡丹图吧。一年也绣不完。店主说我的朋友亚哲的妈妈退休在家正绣着《清明上河图》呢,那幅更大更难。“你如果太喜欢这幅,让她(店主)给你找个绣工给你绣,你只用付钱就OK了,不用你费神呢,你又不怕花钱,花钱没个算计,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干吗做这么大的工程?有这时间能做多少别的事。”

听林子像我妈似的唠叨了一大通,就想笑。最终我还是说:“我要自己绣。”林子跟店主瞎侃:“我老亲娘是完美主义者,她的衣服要自己洗才觉得干净,她会为了一罐咖啡而去买一套喝咖啡的桌椅。”

“老亲娘啊,你的牡丹图绣成了你会不会买一套古典家具来配啊?”

“有可能。”“你会不会再买一套房子来配你的古典家具?”“有可能。”“你会不会嫌我不够古典而把我给踢出去?”

“有可能。哦,不不不,我会让你穿着丝绸睡衣、绣花拖鞋在牡丹图下弹古筝。”

“哦,我是道具啊?那你呢?”“我在牡丹图下听琴品茶啊。”

是啊,听琴品茶,想念花开时节。

(2008年8月)

潜水

去海南,最有趣的大型游乐活动要属潜水了。还没去时,朋友已经给我介绍过了,超级好玩,人能像鱼一样在美丽的海底世界里游来游去,身边周围有珊瑚,有鱼群。

人能像鱼,真让人向往啊。

到了三亚大东海,没有听导游讲完,同行中的旅伴就已经跃跃欲试,纷纷报名。因为我一向胆小,连游泳也学不会,还带着女儿林子,我得考虑安全问题啊。尽管导游介绍说是200%的安全,我想还是选个收费贵一点的吧,安全系数更高一些。于是我选了贵宾式的远海潜水,贵宾级服务,海底的珊瑚和鱼群更多。旅伴们见我选了贵宾,纷纷改换也要这个,高额的回扣让导游笑得合不拢嘴,跟在我身后一口一个大姐叫得甜,马上就开始了贵宾式服务。

在贵宾室换好潜水衣,快艇把我们送至远海,背好氧气瓶,一个潜水教练带一个人,先在海面上漂浮着,教练讲方法,然后开始戴上呼吸器、眼罩,准备往下潜。可是,我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我一把那个呼吸器塞进嘴里,就想呕吐。强忍着,潜下去,嘴可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可想而知,立刻就呛了水,浮了上来。

教练鼓励我,引导我,说:“海底是不是很美,看到鱼了吗?”天哪,我吓得眼睛是闭着的啊。

又试,又呛水,海水又苦又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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