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计划返回市里的日子,正好周六,陶兮初起了个大早,敲响了隔壁褚南东房间的门。
明明已经起床,但对于陶兮初一大早的打扰,褚南东还是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陶兮初也不恼,今天就要离开了,在下一次任务之前,褚南东的大部份工作会在基地完成,也不知道下一次进山会是几个月后,所以,依依不舍的陶兮初想在山里再好好逛逛,是她有求于他,所以姿态也摆得很正确。
“待了两个多月还不嫌烦?”褚南东佯装不乐意,却已经想好了带她去哪里。
“不烦不烦,而且我还想更了解这里。”陶兮初双手合十,笑眯眯地乞求道。
褚南东慢悠悠地掏出已经重新开机的手机,打了个电话交代让袁勇平带队,并不掩饰告诉他自己和陶兮初要下午才返回,也免不了被电话那头的袁勇平取笑。
反正基地领导这两天也不在,工作汇报已经安排在了周一,上午回去跟下午回去没什么区别,褚南东干脆一次让陶兮初逛个够,但一想到陶兮初那可怜的体力,他又有些无奈地犯愁。
吃过早饭,褚南东让陶兮初换成作训服,陶兮初却一脸为难的样子,“还穿啊?已经穿了一个多星期没洗了!”
褚南东哑然,又打量了陶兮初一身的冬常服和低跟皮鞋,女人就是麻烦,“那换你自己的便装也行,行动方便点的。”
九点不到,太阳已经洒满整个大地,一身作训服、背着两个灌满水的军用水壶的褚南东带着一身休闲运动服的陶兮初出了基地大门,钻进了旁边的一条很窄的水泥公路。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陶兮初不解褚南东为什么带自己离开发射场。
“跟着我就行,别废话。”
陶兮初吐了吐舌头,不再过问,开始欣赏这趟远足。
刚开始很长的一段路,两个人都是一直沿着发射场围墙外的水泥路在走,一路上偶尔会遇到骑着破旧摩托车或者三两个背着背篓徒步而来的彝族老乡,见褚南东穿着军装,都热情地用陶兮初听不懂的语言跟他打招呼,褚南东也恭谦地回应,同样是陶兮初听不懂的话。
“你还会彝语呢?”陶兮初很是吃惊,这家伙到底会多少东西啊。
“都是些日常打招呼的话,你在这里待久了也会。”褚南东倒是没听出来陶兮初语气里的讶异。
水泥路一直沿着围墙蜿蜒向远方,虽然坡度和发射场里的公路一样,坡度很缓,但毕竟一直都是上坡路,虽然走得并不快,可一个小时不到,陶兮初就开始有些气喘,额头上也开始冒汗,脸颊因为长时间的运动和高原上强紫外线的辐射已经酡红成两片。
褚南东找了一处阴凉让陶兮初坐下休息,又解下身上的一个军用水壶拧开壶盖递给她。
水壶不是能保温的那种,所以已经开始发热的陶兮初抱着有些发热的水壶时不禁埋怨,“你干嘛灌热水嘛,这个时候要是有瓶冰水喝多好。”
“想喝凉的?”
“你不想啊?”
“你身后就是山泉,倒是干净,但就你这副娇气样子……”褚南东上下打量了一眼气喘吁吁的陶兮初,“如果不想拉肚子的话,可以喝。”
陶兮初瞪了他一眼,抱着水壶灌了好几大口。
又走了一会儿,陶兮初开始觉得胸口闷得慌,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胸衣紧紧地将整个胸部捂住,她的呼吸有些不正常的快速起伏,额头也因为难受而紧紧地皱了起来。
“怎么了?”像是发现了陶兮初的反常反应,褚南东关切地问。
“我……”陶兮初龇着牙,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别走了,休息一下,不行就回去。”褚南东扶着她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
“不用不用,我就是,就是,胸衣有些勒得慌……”说是说出口了,本来已经够红的脸颊又红了一圈。
平时她的胸衣都是扣在最里面的那一排,但长时间的行走让她胸闷,如果能松一松一定会舒服很多。
褚南东一怔,轻笑了一声,转过身去,带着笑意说,“我帮你看着,你松一松。”
陶兮初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把双手背到身后从腰间伸进去解胸衣的扣子,才发现双手却不怎么能使上劲儿,好不容易才将胸衣解开,一股凉凉的感觉顿时席卷整个胸部,让她觉得舒服了不少。
可是,解开容易,要将它扣在另一排扣子上却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因为双手实在没力气了瘫软地垂了下来。
“好了?”听到陶兮初轻叹了一口气,褚南东以为她已经处理好,却听见陶兮初焦急的声音,“没,没呢。”
双手因为放下来稍微放松了一下,陶兮初再次尝试将打开的胸衣扣上,还是没能成功,她有些懊恼,这下好了,解是解开了,不勒了,却扣不上了,不会让她一直这么松着扣子完成接下来的旅途吧?天哪,这跟不穿胸衣有什么区别!
“你到底要磨蹭多久?”褚南东有些恼,松个胸衣的扣子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那个,再等,等一下就好。”陶兮初心虚地在他身后小心哀求。
褚南东这才听出来有些不对劲,也不管自己会看到什么,一个转身,就可看到陶兮初仍然将双手背在身后努力扣着扣子,手从腰间伸进去的地方衣服被手臂带了上去,半个背部暴露在外,光滑白皙的如雪肌肤闯入他的眼睛。
“啊!你干什么!”陶兮初赶紧将手收回,衣服也坠落了下来将背遮住。
褚南东吞了吞口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要不要我帮你。”虽然不知道陶兮初在松胸衣扣子这件事情上会遇到什么麻烦,但他几乎已经确定她解决不了,所以也不多问,直奔主题。
“不要!”陶兮初不悦地转过脸去,刚才自己的窘样子只怕是被他看见了。
听陶兮初说不要,看来是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你是要回去还是继续往前走?”
陶兮初张了张嘴,又什么也没说,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双脚,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扣不上扣子了。”
褚南东看着眼前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一样的陶兮初,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径自走到她身后从腰间将双手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