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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真情探古(1)

一块出土陶片

流逝的光阴在幽深的古墓里沉淀

埋藏曾经的荣耀与梦想

搜寻历史的断章

残缺的碎片标识悠远的年岁

一种淳朴的品质经受时间冶炼

而日臻完美

文明的追思忽略腐朽的景况

被陶冶的美梦从黑暗中浮现

阳光照耀质朴的家园

返归的脚步纷至沓来

遗梦相拥千年

生离死别乃人生常有的境遇,自古以来,歌咏不朽爱情的篇章延绵不绝,留给后人无尽的感动和遐思、精彩的审美和趣味。

在无法抗拒的自然规律面前,两情仅在朝暮之间,天长地久只能寄托于艺术的形式上,这其中蕴含了几多坚贞与凄婉?几多感伤与无奈?

近日从阅读中获知,考古人员在宁夏固原丝绸古道上一处墓穴的挖掘中,发现了两具相对相拥合葬已达一千四百余年的骸骨,双臂交叠,双腿交错,空空的眼眶“深情”相对,灰白的肋骨紧贴一起,仿佛在向世人表白他们生死相随的决心。

双人相拥合葬墓的消息见诸报端后,各种猜测和想象众说纷纭:他们是一对相爱极深的恋人?他们是偷情露水的夫妻?他们是客死异邦的情侣?他们是盗墓者“光顾”后造成的“假象”?他们因何而死?为何合葬?种种疑问终成谜团,而谁能说清这种悬念的诱惑?

如此丰富的想象空间不能不让人深深沉醉,千年相拥的遗骸幸存下来,他们有幸将爱情的遗梦托付于这种物化的形式,追随流淌的时间延续未了的情缘。

光阴易逝,肉身的死亡与腐朽无法逆转,而这两具相拥的骸骨如同两个遗梦相拥沉醉了千年,让一代又一代探询的来者,为美活着,为爱活着。

一座古墓的挖掘

我们已经走得太久,我们已经离开太远,身处日渐奢华的市井,我们享尽便利却还时常感到不足。

回眸的时候我们分辨不清来路,短浅的目光、残缺的记忆无从追溯,返回那个早已消逝的渊源。我们越来越觉得初始的时光和地点,弥足珍贵。

我们的祖先埋藏了不朽的物证,用以传递他们冥冥不死的才情。

他们在幽深的暗穴静候千年,延绵不息的光阴是不断流淌的滋养,培育他们千年不止的美梦。

我们远离时又渴望回归,谨慎探访深埋的梦境,透过挖掘的深度,我们洞悉了灵魂的真髓。

在生与死之间,我们开阔的畅想超越了阴阳的界限。

古装戏

我们从远古的生命里延续了血脉,却看不见自己古时的模样。

每分每秒从身边溜走,短暂人生时时刻刻,都在延长着历史的河流,深邃的思索踱步岸边,我们总是情不自禁地在寂寞的废墟上,探寻消逝的时空。

活生生的面孔粉墨登场,仿古盛装推陈一个远离的盛世。我们惊奇的目光左顾右盼,激情澎湃的热血,似乎正在缓缓地回流。

我们漫步于苍茫的天地间,极目远眺却只能触及有限的视野,我们身处拥挤而喧嚣的人流中,享尽物质的便利却仍然感到孤独和无助。

尽管认知有限,我们却不能停止思考,在古人与来者之间,我们悠然地踱步。

地下寝宫

在死亡之后,还将延续什么样的场景?

皮鞭、棍棒和吆喝,驱赶一群充满智慧的劳动者,完成奴役者虚妄的企图。

荣华盛世潜入幽深的地下,帝王的春梦,还能延续多久?

这里并非阴曹地府,艰难的挖掘与坚固的修砌造就一座埋藏的宫殿。那些死去的当权者带上众多殉葬者远离喧嚣尘世,如若幽灵有知,贵贱与尊卑一样拥有各自的秩序和空间。

终有一束探究的阳光钻下地层,开启封存数百年的梦境。

腐朽的既已腐朽,恒久的依旧恒久。

这巧夺天工的构造超越了时空,旷世的经典更与山川并存。

摩崖石刻

一幅生硬的表情被赋予神韵,嶙峋的山石嵌刻灵性,神奇的意境栖居于此。

血肉之躯短逝,精神家园恒久地迁徙。

风雨、阳光或月色,用各自的方式在不同的时间交替前来造访,经历了漫长岁月,络绎不绝的瞻仰者阅读这段不朽篇章,虽说视线日渐模糊,石刻上精深的思虑却愈显珍贵。

散落的脚手架和断朽的绳索曾几何时?支撑卓越的匠心,而今隐没于草木之间。

大山屹立成坚定的背景,云朵萦绕挚情的向往,龙飞凤舞带走欢腾的旋律,这处高远而空寂的台面,何人再度登临?

遗址

亘古的阳光依旧照耀,风声和雨声用不变的殷勤前来探望。生生死死,带走荣华与沧桑,这最后的坚守潜伏于阳光下的阴影里。

曾经是一片破碎的喝彩声,一串哭泣或留连的脚步声,历史几度彷徨,后走开、后沉寂。

遗址深刻地烙印变迁的时世,风霜飘洗未尽,回眸看不透彻,智慧的光芒照亮来路。

挣扎生长的杂草摇摆不定,蟋蟀的声响充塞缝隙,以仰视的角度观察,明澈或阴郁的天空流动时间和情绪。

想象这段史书的章节破损不堪,仍在接受理智和希冀的审度。

清晰的风煽动阳光里跌落的影子,埋入黝黑的土壤,再会滋生何种情节?痴心考究,洞察渺远,在历史的河岸彷徨,辉煌的构想根植于悠久的渊源。

古道

穿过荒草丛中时隐时现,这是一段若明若暗的历史。

西风荡涤红尘,消隐的时空收藏马蹄和铃铛的声响,破砖碎瓦断续地散落成往事的凭证,沧桑的典故依稀可寻。

蜿蜒西去的轨迹深深印记平缓或急行的蹄声,在黄花败叶的掩映中,依然可以分辨昔日的走向。

现代理念铺就宽展的通途,便捷的交通网络牵系远近的人情。

从似水流年中沉淀下来的留痕超越时空,更似一段历史沉思的轨迹。

敦煌遗梦

一段狭长的旅途从远古走来,又从河西出发。从东方到西域,风沙追寻遗梦,马匹和骆驼搬迁人类的理想。

年复一年,谁人挥泪如雨,洒落寂寥的戈壁,绝处逢生时常有零散的绿洲滋生野趣。

琵琶反弹歌舞,月光过滤弦音,清晰的影象曾几何时,触发旅人的灵感?一堵老墙寄生无数美梦,坚固的根基历尽风蚀,在通往西天的路途上,一群苦于探寻的人最终以死为梦。万劫不倒的墙壁,弥留于斑斓的梦境里。

这是一片荒漠中最为醒目的绿洲,是躁热中的清凉与润湿。那一群古人由神祗派遣,在艰苦的年岁里营造辉煌,在弃绝生机的境遇里架构轻捷的云梯。

省思沉重,梦却悄然生空,佛如一缕清晰的微风吹散沙尘,智慧而柔情的秋波洞悉时空。含蓄而飘逸的衣裙远比羽翼出奇,亦真亦幻的形体轻盈地升迁,企及浮云。

古老的神笔与天工砌造坚守的遗址,美丽而孤独的灵魂沐浴风雨,沐浴八方探寻的目光。

远去风烟,滞留尸骨为凭,苦难和艰辛成为历史的主题。征战和融合共叙悲欢,丝绸之路,铺垫一段遥远的史迹。

王陵、盗墓或考古

王者的遗风没能代代延续,遗传给他的后人,却显而易见,留在了这片他们长眠的荒地上。

黄沙漫飞中的马蹄和厮杀声渐行渐远,卷走一个古老王朝经历百年的荣华,逝者安息,但厚重的历史永不瞑目。

至今无人胆敢贸然惊动你,这种依然霸气十足的睡态。这一带山麓背阴向阳,开阔的风水倾倒浩荡的气势,寻踪觅迹的探访者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最突出的物证便是那些千年不败、依然高耸的土堆。深埋的隐情何日在阳光下昭彰?人们寻找散落的碎片,似是而非的方块形迹难以准确传达先人的谕旨。

必定是王者早有先知,将那种与后代沟通的智慧和情感,托付给历尽风霜、未曾泯灭的遗存。

有人在台面上点灯,有人在暗箱里操作——考古与盗墓,同是一母所生的两兄弟,却经营两种性质截然不同的生计。一条是黑道,一条是白道,千百年来争夺不休。

在祖先的幽居处,有人昧着良心探寻一夜暴富的捷径,将整个民族的饭碗占为己有。有人却在回归途中想望遥远的家园,历尽劳苦乐此不疲。

有人丢尽祖先的颜面,有人却倍加珍惜,在衰败和腐化的暗穴中检索,不朽的荣誉高于凡尘。

风雨颐和园

历史告一段落,在颐和园杨柳依依的湖畔漫步,临水的长廊是一道遗留的谕旨,我们走在风情万种的画廊中,游兴却走不到尽头。

故人西去,而风景依然如故,精雕细画春花秋月、夏绿冬霜,我们在漫步中触摸往事留在栏杆上的遗温,历史的长廊轻浮于烟波浩淼的湖面上。

湖畔长廊穿过岁月的尘烟,像一排临湖眺望的佳丽,婷婷玉立,道尽了沧桑,说尽了美。

突如其来一阵狂风骤雨,掀动轻波荡漾的湖面。禁让人联想起一百多年前在这个古国的近海时常发作的风浪,联想那个掀风作浪的女人,以及一段围绕她的历史。

叶赫那拉氏,这个娇媚的女人用美貌和权术谋取大清国的荣华,她顾不得浊浪滔天,挥霍这个王朝用来镇海的银两,撼动爱新觉罗氏的江山。

究竟挖去多少土,移植来江南的水韵,才腾出一个昆明湖?又堆起多少土,才堆成山?搭建佛香阁登高望远,“老佛爷”却终未升天,该腐朽的腐朽,该遗臭的遗臭。

一阵狂风骤雨终于平息下来,浩大的园林依旧杨柳依依,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漫步长廊的遐想者,眺望平静的湖水,平静地遐想湖面上飘渺的风烟。

沈园

在这座名闻遐迩的历史名城里,有一处早已废弃的庭院。据说它在古时原是一处富贵人家的私有园林,虽说如今园内已经不见昔日的繁华胜景,但年年岁岁,草木依旧更替着枯荣,似乎在不断向人们诉说着它那沧桑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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