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下,就想到了顾青韵:
“你讨厌那个同学?”
就算是见过不止一次,他也没记住对方的名字。
安以卿心中有点窃喜,面上却不高兴道:
“什么那个同学,人家叫顾青韵,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是不是比我的名字好听的多?青韵,青韵,诗意又带着一点古典的韵味,哪像我?以卿,又不是钱货两清,叫什么以卿。”
说到名字安以卿就气不打一处来。
以卿其实是个好名字,前提是没有‘已清’这个谐音。
要是不熟悉的人听到了,还以为她欠债累累呢。
天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欠债。
钱债是,人情债也是。
冷修桀起身把她搂入怀中:
“别闹,这个名字很好听,卿卿,这可是只有我才能叫的,沐夏剥夺了我的权利。”
卿卿,在古代除了敬称和官职外,同时也是夫妻间表示亲昵的一种称呼。
也就是说,其实这是一种爱称。
安以卿有点脸红,也有点害羞:
“说什么呢?我也叫她夏夏啊。”
“这怎么能一样呢?”冷修桀叹气,“不如让她以后叫你一一,你也可以沾点她的便宜。”
安以卿想了想,咕唧咕唧的笑了。
一一,谐音不就是姨姨?
可不是占便宜了?
但是,安以卿叹道:
“我也想,但她不会同意的。”
叫了二十年的卿卿了,就算强制她不叫卿卿,也不会一下子改掉,除非对着她念遗忘咒。
冷修桀见她笑了,松了口气:
“现在开心了吧?那个什么青的,你要是真不想见她,以后她不会有机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以冷修桀的权势,封杀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轻而易举。
只要他一句话,顾青韵以后就别想在京城里混下去。
只要他愿意,半个华夏都没人敢让顾青韵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地盘上。
他有这个自信。
安以卿却无精打采的摆了摆手:
“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她虽然讨厌顾青韵,却也没有到断人饭碗的地步。
电光火石之间,冷修桀突然明了了。
他的神色一下子变了,有点激动,仿佛又在拼命的压抑这种激动,他迟疑道:
“以卿,你……是不是在吃醋?”
安以卿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你你,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我警告你,你别瞎说啊,再瞎说我揍你。”
祁泽寒突然笑了。
他先是嘴角轻勾,然后牙齿也露了出来,最后胸腔开始大幅的震动,愉悦的笑声由小变大。
直到整间屋子都盛不下。
安以卿羞红满面,扭身就想离开,却被冷修桀牢牢的按在了怀里。
当密密匝匝的吻落下来的时候,安以卿似乎听到一句话。
完整的是什么安以卿没有听清,意思大概是我很高兴。
有什么好高兴的?
有人为你吃醋就这么高兴?
被破坏的兴致是找不回来的。
勉强又呆了一晚,第二天一行人立刻就离开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再碰到顾青韵。
安以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种同学,能不见就不见吧。
然而回到红尘俗世,所有的烦恼再次滚滚而来。
安以谦让她有空去看看安爸爸。
以前只要有时间安以卿就会去疗养院看望安爸爸,跟他说最近发生的事。
特别是那三年。
一直沉睡无知无觉的安爸爸成了她最好的倾吐对象。
有些不能对沐夏说的话她也可以肆无忌惮的告诉安爸爸。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初中以前。
在安家,安以卿一向和安爸爸是最亲近的,其次是安以谦,最后才是安妈妈。
可是自从上了初中,安以卿仿佛长大了似的。
有了女孩子自己的秘密,跟安爸爸的关系就不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
说不是不像以前,其实也是跟以前相比。
安爸爸为此还哀怨的跟她抱怨过。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
不过自从车祸后安以卿就还没去过。
安以卿现在已经恢复的记忆里,其实有很多跟安爸爸相处的画面。
安爸爸真的是个很宠女儿的好爸爸,尽管她这个女儿不是亲生的。
可安爸爸待她并不比亲生的差,就连安以谦都曾经因为嫉妒而离家出走过。
若是以前的安以卿当然可以坦然面对。
可是现在的安以卿却有点不敢去。
并不是心虚什么的。
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的安以卿,都没有心虚这回事。
她只是怕碰到安妈妈。
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安爸爸和安以谦相处的记忆已经拾起了很多,可是关于安妈妈的记忆却还是一点都没有。
上次跟安妈妈见面的经过太过惨烈,安以卿不想在去看望安爸爸的时候见到安妈妈。
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现在的安妈妈。
总觉得她们一旦遇上,又是一次修罗场。
听安以谦说,安妈妈现在三天两头去看安爸爸。
还被沐夏嘲笑做戏。
安以卿的事情沐夏都知道,她当然也知道安爸爸出事以来一双儿女从没断过看望,可是安妈妈却从来没有去过。
若不是她对安以卿的各种咒骂贬低,以及并没有离开安家独自生活。
沐夏都要以为安妈妈是打算吞了安家的财产自己另外找个小鲜肉逍遥去了。
谁让她看起来一点都不爱自己老公呢。
跟安爸爸没出事前的恩爱夫妻典范一点都不一样。
都说患难见真情,可患难也能识人心。
安妈妈这不是明摆着看看不上安爸爸吗?
以前之所以没人发现,只能说她装的太好了。
现在倒好,儿子把公司稳定住了,女儿也嫁入高门,安夫人这也算抚育有功。
于是就又抖起来了。
就连她现在去看安爸爸,都被沐夏言之凿凿的说成做戏。
安以卿根本无言以对。
她没有对安妈妈的记忆,对她和安爸爸的关系无法评价。
可是就安妈妈的表现,真的很符合沐夏说的情况。
可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
在安以谦的通风报信下,安以卿特意挑了安夫人和姐妹们去做美容的日子。
一进疗养院的门,就不断有人跟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