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真的会把人大卸八块儿或者扔海里喂鱼?
李老第一次经历这些事儿,脸上难免就露出来一些。
冷修桀挂断电话看到之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司机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李老的神色,他眼珠子转了转大声道:
“李老,您知道咱们怎么处理那些冲咱们下手的人的吗?”
李老想说我不想知道,然而司机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咱们会先问话,不说的就挠脚心,没痒痒肉的就让他一直吃一直吃,恩,不能拉,交代完的就扔水泥墩里,神不知鬼不觉……”
这比电影里还恐怖。
李老虽然知道他是在说笑,但脑补总是很要命,脸色已经开始变了。
冷修桀皱了下眉:
“别说了。”
“李老别听他的,法治社会,当然是交给警察的。”
他们这种家庭,有警察能用,除了一些机密当然还是警察来的方便。
两辆车子就这么一错位,在下一个路口就分开了。
李老后来转身去看。
就看到之前跟着他们的两个车子转而跟上了那个换了他们的车牌的车子。
他们这辆车依然没有人跟着,就跟之前一样单独行驶。
李老叹了口气。
不明白冷家二少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真的想保平安,多请一些保镖在身边不行吗?弄这些花活儿,难道这些豪门子弟还会搞替身那一套?
也太扯淡了。
有钱人的想法,真是搞不懂。
不过现在:
“直接去医院吗?”
“不。”
李老没想到冷修桀居然拒绝了,他之前那么着急,他来了他反而不急了。
这小两口真有他老妻说的那么恩爱?
不等他疑惑完,冷修桀就接着道:
“李老远道而来,也上了年纪,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还是先歇歇养好精神再说。”
“以卿那边是慢功夫,晚个一两天也没关系。”
事实上冷修桀恨不得现在就把李老给送到医院去。
但他又不能这么做。
就像他说的那样,李老毕竟年纪大了,上千公里的路程一路坐过来,他这样的年轻人都吃不消,李老的身体更需要注意。
还有就是,今天李老估计受惊不小。
他虽然是请人来治病的,却没道理让人顶着疲劳干活儿。
他还没那么丧心病狂。
他给李老安排的地方就在他经常住的那个小区。
是一栋小别墅,就一层半,总面积加上阁楼也才一百五十来平,是纯美式建筑。
这小别墅在小区里并不多,他当时买来是想着如果有朋友来这边就让朋友住的。
自己的领地他不喜欢有外人在。
现在正好让李老住。
主要是考虑这样的房子应该比公寓更得李老的意。
还有一个就是,别看这个别墅区户数不多,但设施很完善。
李老住到眼皮子底下,他也正好就近保护。
现在非常时期,最好还是少节外生枝的好。
他把李老送到别墅休息,自己却又驱车赶到了医院。
沐夏还陪在安以卿身边。
沐夏眼见得比以前憔悴了许多,明艳的五官带上了疲惫,原本精神的短发也没有精心打理,七弯八翘的跟个鸡窝似的。
沐夏看他完全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哟呵,大老板终于有时间来看了?这是跟谁去约会了?美好不美好呀?既然这么看不上我家卿卿那你就放弃我家卿卿呗。”
“何必这样弄的大家都不舒服?你说是不是啊大老板?”
冷修桀抿了下嘴道:“我去请了个医生,这个医生对中药按摩有一套,能最大程度的减轻以卿的痛苦。”
“什么?”沐夏呆了一下。
冷修桀却已经不想再看她了。
沐夏身为一个没有血缘的朋友,能为安以卿做到这一步,冷修桀对她一下子就改观了。
但这不代表她就能对着他冷讽热嘲。
还有,她说的那叫什么话?
还放弃?
他为什么要放弃?
安以卿是他老婆,是跟他在一个户口本上领过结婚证的正经老婆,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情人,为什么要放弃?
拨开挡路的沐夏看到安以卿的刹那,冷修桀冷峻的五官一下子变的柔和了起来。
“以卿。”
正在发呆的安以卿愣愣的看了他一眼:
“我叫沐卿,不叫以卿。”
冷修桀:“……”
跟进来的沐夏赶紧扭头,对着墙拼命的用拳头锤墙,废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大笑出声。
冷修桀一下子黑了脸。
刚刚对沐夏有点好转的印象立刻再次跌到底。
沐夏这个女人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也不想想现在的安以卿是不是能承受得住。
“那我叫你卿卿好不好?”
安以卿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慢吞吞的回道:
“不好。”
“姐姐说了,名字不能让陌生人随便叫,会被拍花子的拍走。”
“大叔,你是拍花子的吗?”
冷修桀一脸的一言难尽。
安以卿现在的情况,怎么感觉跟三四岁的小孩子似的?
“你几岁了?”
安以卿大眼睛眨了眨:
“妈妈说了,不能跟陌生人说话。”
冷修桀:“……”
想打这个死丫头怎么办?
“你妈妈是是谁?”
安以卿茫然的睁大眼睛:
“妈妈是……妈妈是……啊,好疼,好疼,好难受……”
她用自己完好的那只胳膊捂住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大叫了起来,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
冷修桀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沐夏吓了一跳,赶紧过来一把推开冷修桀,用双手轻轻的揉按着安以卿的头皮。
没多久,刚才狂躁起来的安以卿就慢慢的安静了下来,痛哭开始变成小声抽泣。
脸上扭曲痛苦的神色也变的平静起来。
冷修桀神色晦暗难明。
直到安以卿哭累了睡着,沐夏才轻手轻脚的把冷修桀推出了门外。
烦恼的道:
“抱歉,刚才忘了跟你说了,现在不能提妈妈这两个字。一提到她就会头疼。”
冷修桀俊眉皱的死紧,周身说不出的凌厉:
“医生不是说她在逐步恢复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