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给少爷介绍的那些豪门小姐们,那些小姐一看到少爷的脸就个个跟嗅到蜂蜜的蝴蝶似的,但少爷从来没给过好脸色。
不,应该说少爷从来没去过假夫人安排的相亲会。
现在假夫人都被送走了,这假小姐会沦落到什么样子还很难说。
还拽。
有什么好拽的?
她可是老老实实凭自己的手艺吃饭,不像这位假小姐,那是鸠占鹊巢,以假充真。
她就看着这位假小姐能有什么好下场。
保姆端着果盘下去没多久,祁家别墅的大门就开了。
保姆迎出去一看,果然是祁家父子回来了。
她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快速道门口帮他们把外套挂好:
“先生,少爷,你们回来了。”
祁泽彤一直关注着外面,从窗户里看到熟悉的车子的时候就开始紧张。
等到祁家父子下车进屋后更是紧张忐忑到脑子都开始变得一片空白。
她该怎么做?
或者说,她要怎么做才能在祁家留下来而不是被赶出去?
原本想直接冲下去的她在摸到门把手的时候又停住了。
不行,得好好想想应该怎么说话。
祁爸爸脸色很不好看,他坐到沙发上就开始捏自己的眉心:
“小姐呢?又出去了?”
祁泽彤自从上了大学后,就算是放假也很少在家。
这两天倒是难得乖巧。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若是以前的祁爸爸看到女儿这么乖巧肯定老怀大慰觉得女儿长大懂事了,但现在他看到祁泽彤就会想到自己识人不清,错把杀妻凶手当爱妻,还为人家养了二十年的孩子。
这种心理上的膈应和恶心,导致他现在根本不想看到祁泽彤。
保姆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躲在楼梯上的祁泽彤就应道:
“爸爸,我在这里。”
她很快就冲了下来。
穿的衣服是祁爸爸难得一次给她买的红色长裙。
这条红色长裙祁爸爸给她买到已经有快两年了,但祁泽彤不喜欢这个颜色,同时更讨厌这个刻板保守的版型,从来没穿过。
今天还是特意翻箱倒柜的找出来的,找到的时候还松了口气,幸亏还没扔。
祁泽彤是希望能用这件衣服唤回祁爸爸对她的疼爱,殊不知祁爸爸看到这条裙子第一反应就是恶心。
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出轨,哪怕这个妻子是冒充的也不行,当时她顶着的可是祁夫人的头衔。
只要一想到王美玲在和杨少安上床的时候是如何嘲笑讽刺他是个蠢货,祁爸爸就有把王美玲和祁泽彤杀了的冲动。
王美玲这个罪魁祸首不可饶恕,但祁泽彤这个恶心人的证据同样不可轻绕。
祁泽彤可是早就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了,可她就跟她那个母亲一样,为了自己的私利选择了隐瞒。
在这一点上,她们不愧是一脉相承的亲母女。
祁泽彤想像以前一样去搂祁爸爸的胳膊,祁爸爸却躲了过去。
这和祁泽彤想象的场景差距太大,她根本无法接受,她无法置信的看着祁爸爸:
“爸爸!”
祁泽寒冷笑:
“你的爸爸,应该是杨少安才对吧。”
祁泽彤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哥哥,你,你别不要我。”
祁泽寒微微一笑:
“你可是祁家大小姐,祁家怎么会不要你?不过,你还是学生,你妈不是在你们学校附近给你准备了一套公寓?你就搬过去吧。以后也别回来了。”
祁泽彤的心顿时凉了:“哥!爸爸!”
冷修桀根本没顾上祁泽寒。
祁泽寒跟他请假说有家事要处理,他没有询问就同意了。
祁泽寒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根本不会请假,还是因为家事请假。
想也知道肯定是祁泽彤和她那个妈又闹什么幺蛾子。
祁泽寒很少请假,但每次请假必然是因为他妈和妹妹。
有时候冷修桀都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亲母子。
就不说重男轻女了,也不是没有家庭重女轻男的,但轻男轻到祁泽寒母亲这份上的也算叹为观止了。
不过冷修桀也顾不上他。
他咨询了很多脑科专家,专家们的意见非常一致。
脑震荡这种事除了静养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按摩的确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减轻患者痛苦,但必须是专业的按摩师,并且对人体穴道非常精通。
否则还不如就这样慢慢的养着恢复。
冷修桀经常出入各种场合,按摩师当然也认识,但非常专业的按摩师却不是很容易能请到的。
他辗转打听了很久,才终于打听到一位精通穴位按摩的老中医。
可是老中医年龄较大,也不是京城人士,性格也比较古怪,根本不乐意离开家乡。
而且因为名声在外,多的是有钱有权的捧着钱去给人送,人家也不缺钱。
更不可能看在钱的面子上跑这么远来一趟京城了。
最重要的是,区区一个脑震荡而已,如果是什么别的疑难杂症的话,老先生说不定还有兴趣跑一趟。
一个脑震荡,反正慢慢养着就能好,他干嘛要跑这一趟?太浪费时间。
但他不来京城,安以卿更不可能去他那里。
安以卿现在吃个饭都恶心的要吐,现在头晕眼花耳鸣还伴随着眼前发黑等等一系列脑震荡并发症,根本就没法挪动。
个人卫生问题都是在床上解决的,哪里还能长途跋涉的乘车或者乘飞机去外地?
冷修桀没办法,只能自己去。
老先生固然有自己的坚持,但冷修桀相信,自己有足够的条件来打动他。
正好冷修铭现在小动作频频。
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这根本没法容忍。
如果冷修铭就是针对冷修桀本人的话他还不至于这么生气。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居然开始联合其他人狙击他的公司。
冷修铭简直疯了。
冷氏集团可是也有冷修铭的股份,他居然丧心病狂的联合外人对付自家。
这是怎样一种神经病境界才能做得出来的?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他从来不惧任何人的挑战。
最让他恶心的是冷修铭的手段。
他居然收买他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