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凌厉，手下越发的用力，捏的秦氏喊疼。她好不容易才从苏文芊手里挣脱出来，指着苏文芊，抖着自己的手。“你……！你这个大逆不道的贱人！你还有脸回来？还不快给我滚？！”
“我不允许你进来玷污了老夫人的灵堂，你害死了老夫人，如今还想在灵堂上大闹一番吗？！”
苏文芊却是冷笑一声，看着众人迎合着秦氏的辱骂，指着她不停地指责。
这群人，从来就不会看什么真相。她突然伸手，“啪”的一下打落了秦氏的手，疼的秦氏大叫。苏清菡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打了，自然是要第一个冲出来。
她指着苏文芊，正要骂着，苏文芊却是抬手，不由分说的，朝着她的左脸，打了上去。
这个巴掌打的又快又重，痛的苏清菡吃痛的叫了一声，随即又捂着自己的脸，满脸怨恨的看着苏文芊，似乎是想伸手打回去。
“啪。”又是一个巴掌，只可惜这个巴掌，还是苏文芊出手，并且完好无损的打在了苏清菡的另一边脸上，疼的苏清菡惊呼出来。
“你……”苏清菡睁大了眼睛就要骂人，苏文芊却冷笑一下，又是一个巴掌，打到了苏清菡脸上。随即，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全都是在苏清菡毫无招架的情况下，又快又狠的一下一下打到了苏清菡的脸上，苏文芊还很好心的一边打一下，给她打成对称的。
“这些，全都是我先替老夫人还给你的，接下来的，那些我会一下一下的还给你！你最好把你的命留着！”她宛如高高在上的女王，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清菡。
心中有气的苏清菡，还未来得及开口，却已经被她这个模样弄得不敢开口。而秦氏，看着自己的女儿在自己面前被欺负了，则是憋了一肚子气，想要上去扯苏文芊的头发。
苏文芊像是早走察觉，突然像前走了一步。将苏清菡的衣领往后一拉，让她挡在了自己的背后。这一系列的动作太过快速，导致了秦氏抓出来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便硬生生的抓到了苏清菡脸上。
只听苏清菡惊叫一声，众人朝她脸上看去，发现她脸上俨然已经留下了两条血痕。
“清荷！”秦氏大叫一声，赶紧将自己的手收回，前去查看苏清菡脸上的伤。谁知苏清菡却用手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将秦氏一把推了出去。
眼看着面前的情况越发的乱腾，苏白筠终是忍无可忍，站了起来，朝着这边，气势磅礴的走来。他的手至始至终都背在了背后，破有一种天人的气势。
可在苏文芊眼中看来，他这样，只让她觉得可笑至极。
“你这个逆子！如今你要回来打扰老夫人不成？你一定要老夫人走得都不安心？！”他声音雄壮，看着苏文芊，眉毛皱的十分的深。
苏文芊微不可查的弯了弯嘴角，随即冷笑一声：“打扰？苏老爷说这话的时候，自己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老夫人究竟怎么死的，是谁害死的，我想苏老爷自己是最清楚不过了。”她看了苏白筠一眼，随即朝着一旁的凳子前去坐下，悠闲自得“事情已经发展了如今这般程度，我就不多说了。”
“我只是来给老夫人磕头告别，苏老爷只要不阻止，那么我就不会闹，苏老爷若有意阻止，那就别怪我不念及父女之情，将你和你夫人女儿那些窝囊事说出来。”
她的口气轻描淡写，却是听的那些老臣夫人皆是一愣。他们只知道苏文芊跟苏家关系不好，只是没想到已经发展到了如今这个不能挽回的地步了。
苏白筠只是恨不得掐死这个不孝的女儿，他眉头深皱，思前想后，最终还是默许了苏文芊这个提议。
这里众多大臣，苏文芊又知道他的那些事，更何况苏文芊还有九王爷洛郁撑腰，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苏文芊抖了出来，那苏家就是犯了满门抄斩的欺君大罪。
而苏文芊有九王爷护着，到时候没事不说，有可能还会是未来的皇后。他怎么会没想到这一层，只能默默地允许。
苏文芊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便抖了抖自己衣袖上的灰尘，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朝着棺材那里走去。
那些姨娘都害怕的让出来一跳路，纷纷跪在旁边，看着苏文芊一步一跪一叩首的模样，倒没有觉得做作。
苏文芊如今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她每走一步，便跪下来，磕一个头，一直磕到了棺材面前。她缓缓起身，看了一眼棺材盖半盖的里边。
老夫人如今正闭眼安静的躺在里面，不同于平常穿的那么朴素。她如今身着一身华服，带上了许多首饰，就这么躺在了棺材里，让人以为她只不过是睡着了。
苏文芊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终于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从前文芊都是叫您老夫人，今天，文芊唤您一声祖母。”
“祖母，文芊不孝，不过祖母放心，害您的人终究不会有好报应，文芊自然也不会放过她！”
“祖母，您知道吗，今天是中秋，您希望文芊与他们好好相处，可是文芊没有。”
“祖母一定不会怪文芊的，对不对？”她明明是在笑，若不是面上带着痛苦的表情，否则的话，大家都要以为她只不过是在同一个人常人唠家常罢了。
“祖母，芊儿给您磕头送行。”她言出必行，说完以后，突然面对着棺材，“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嘭。”
“嘭。”
“嘭。”
接连三声额头碰撞地面的声音传入到大家的耳朵里，苏文芊磕完头，丝毫不顾头上的血迹，她擦了擦眼角快要落下的眼泪，随即重新弯了嘴角，转身准备离开。
这是最后一次，她为了这个疼爱自己，宠爱自己的老人哭。过了今天，她会亲手布局，让苏白筠和秦氏，失去他们一个又一个最爱的东西。
包括，他们唯一的儿子，苏明。
出了灵堂以后，苏文芊掉落的披风又被洛郁还她重新披上了。洛郁拿了锦帕，轻轻替苏文芊擦掉了她额头上的血。
他从未开口说话，却是最懂她心思的人。就连苏文芊都对这份默契惊讶不已，他不开口，她便安静的看着他，细心的替她擦拭着额头。
“我不疼。”她突然巧笑，把洛郁的手拉着放下。她知道，洛郁不说，只不过是在气她自己不爱惜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