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尊石佛里面还藏着什么东西?
众人惊愕之下,谁也不敢轻易上前查看。虽然盖武俊说过那绿气没毒,但贸然接近,还是需要极大的勇气。
就在这时,朱姓男子忽然面露狠意,顺势便要探身去揪一名盖家的手下,看样子他打算故计重施,找个替死鬼上前去探路。
可就在他的巨掌将要接近一名手下的时候,忽然一具身影挡在了他的身前。
朱姓男子这才收手,只见似乎早有防备的盖文良,护着身后一名脸色早就惨白的手下,冷笑道:“朱兄,我盖家虽然人多,但这手下也不是没主儿的!你若再胡来,休怪盖某不客气了!”
朱姓男子冷眼一笑,看了看一直抄着手站在旁边的盖武俊,似乎也不想在此地与他兄弟二人动手,便回头向着身后的手下说道:“莫邪,你上。”
话音刚落,便从墙角里走出来一个瘦弱的男子,正是先前我们在林子里遇上他们时,那个坐在石头上看天的男人。
这位男子年龄约在25岁上下,穿着一件袖子略为宽大的长袖,一直躲在角落里,始终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以至于他不现身的话,我们压根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这才得以细细的打量了他,只见面容相当清秀,但是眉头却微微的锁在一起,透着一股很深的邪意和愁绪。
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略有生气,但是眼神却十分的冷漠,仿佛世间诸事与他无关一般。
男子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径直走到坑边,冷冷的看着那团绿气。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自他出现在坑边后,那团绿气游动的速度竟陡然间降了下来,显得更为凝滞。
这个叫莫邪的男人,如此沉默了十几秒钟后,眼神忽然变得极为阴毒,向我们扫了一眼。
众人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几乎全部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把地方腾了出来。
就在这时,只见莫邪突然直直的抬起双臂,两只宽大的袖子竟无风自动,一圈圈的自内向外翻着褶浪。
而莫邪的脸上竟也开始隐隐的泛起一层黑气,那黑气越来越多,最后将他整张脸都遮在其中。
可是那黑气在他脸上却不散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出了五官的样子,乍一看,好像是个狞笑的鬼脸,端的吓人!
黑气凝聚成形后,便沿着他抬起的两条胳膊迅速的向着袖口的方向蔓延过去,全部充盈其中,不多时便把整个袖口撑大了数倍。
莫邪此时藏在黑气之下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黯淡,随即低沉的说道:“散!”
话音刚落,只见从他左手的袖口里突然钻出一道黑气,那黑气约有胳膊粗细,但前尖后宽,冒着丝丝的寒意,仿若一条通身漆黑的毒蛇!
蛇头在探出袖口半尺多长后便停下来,接着从蛇头位置的黑气处,竟张开了一道缝隙,一股黑气随之喷薄而出,尽数冲向了那团绿气。
眨眼间,黑气便如出海蛟龙般,以极快的速度向绿气内灌入了大量的黑雾。
而此时,整间屋子里的空气寒意陡增几分,让人不寒而粟。
随着黑雾的冲入,那团绿气的颜色也迅速被染成黑色,显得更加诡异。
莫邪见状,再次死气沉沉的说道:“收。”
只见他的右手袖口也探出一道黑气,和左袖口一样探出足有半尺便不再前行,同样在蛇头的位置裂开口子。
随着莫邪刚才的话音落地,只见那道黑气仿佛有了灵性一般,蜿蜒几下便“嘶”的一声吸动着空气。
“黑蛇”张嘴一吸,由绿气变成的那团黑雾,便被吸出一股烟丝,全部没入黑蛇的体内。
黑蛇每吸一点,莫邪脸上的黑气便凝重一分,幻化出的笑容也更狰狞一分。
待那团黑雾全部吸完,莫邪的全身已被黑气所笼罩,他冷然的又看了看众人,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中,轻轻的放下胳膊,再次回到角落里坐下。
九斤见状,悄声俯在我的身边问道:“这家伙练得是什么邪功?”
我看了一眼仍掉笼在黑气中的莫邪,心里突然生出一阵寒意,当即摇头道:“咱们得留神他了,恐怕他是最难对付的一个了。”
绿气被莫邪吸完后,我们才看到,原本石佛身上的石块已经尽数剥落了,在原地留下来了一具更为让人诧异的东西。
竟是一具通身崭青碧绿的人体!
那人体是个成年男人的样子,大小和常人无异,但是全身的皮肤却非常人,而是凝结成如同绿晶石一般,折射着异样的光芒!
透过这晶石一般的皮肤,我们甚至能看到人体内部的内脏和骨骼都还保存的十分完整。
如果不是能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这具身体,换在别的地方,我们一定会认为这是件稀世的玉雕。
“凝玉尸!”巴兴德在看到这具尸体的一瞬间,便肯定的喊了出来。
朱姓男子皱着眉头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巴兴德眼睛里露出贪婪的意味,目兴转睛的看着那尸体说道:“我早年间,曾听人传言,说是这世上有些人,因为对某件事或某个人执念太深,最终郁郁而亡,那么他的尸体有可能被怨气所滋养,从而使皮肉变成晶石玛瑙一般,其尸体是价值连成的宝贝。前段时间,有个美国的机构还曾派人委托我找过,想弄一具回去研究研究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不到今天就让我在这里遇到了,你们谁都别和我抢,我先弄回去啊!”
朱姓男子又问道:“这尸体有没有……毒?”
巴兴德也是被钱糊了心眼,笑道:“还有什么毒?有毒也早让你的兄弟给清了。”但是说到这里,他又略一沉吟,“这样吧,李兄弟还是你先上。你要是帮我把这具尸体弄出来了,咱俩之前的账就一笔勾销了,你看怎么样?”
九斤当即摇头道:“你他娘的哄小孩子呢。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显然九斤已经忘记了,先前巴兴德替我们给那两个农民工垫付过六十万的事。
我闻听此言,心说当时让他垫钱是自己提出来的,现在既然如此了,倒不如索性来个痛快的,还他一个人情。
于是我趁众人还未回过神,便向着坑边走去。
可是没想到,那原本一动不动的凝玉尸竟忽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