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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骑士的冒险生活

——《堂吉诃德》

◆作品及作者简介

《堂吉诃德》的作者塞万提斯(1547~1616),是文艺复兴时期西班牙伟大的作家。塞万提斯出生于马德里附近一个穷苦医生的家庭。1571年在对土耳其的海战中左臂残废。1582年前后他开始创作。因得罪教会数度被诬入狱。这一时期的生活丰富了他的阅历,影响着他的创作。小说《堂吉诃德》就是他在狱中构思的。他的其他作品还有短篇小说《惩恶扬善故事集》、历史剧《奴曼西亚》、长诗《巴尔纳斯游记》、《入出喜剧和入出幕间短剧集》等。

《堂吉诃德》是塞万提斯最负盛名的长篇小说,采用讽刺夸张的艺术手法,把现实与幻想结合起来,现实主义的描写在小说中占统治地位。作者以史诗般的宏伟规模,以农村为主要舞台,出场人物以平民为主,人数近七百之多,在这广阔的社会背景下,绘出一幅幅各具特色又互相联系的社会画面,对西班牙的社会世态、人情习俗以及那个时代重大的事件都作了反映。作者塑造人物虚实结合,否定中有歌颂,荒诞中有寓意,并采用讽刺、夸张、对比的方法。小说结构以主仆游侠历程为主线,穿插一些各自独立又与主题相联系的故事作为补充,加深了主题的深度和广度。

◆作品内容梗概

小说主人公堂吉诃德是蛰居在拉曼却村的一个穷乡绅,读骑士小说入了迷,决心恢复骑士道,就模仿古代骑士去周游天下,打抱不平。这位堂吉诃德先生先后一共出巡三次。

堂吉诃德第一次出门是单枪匹马,为时两天。头一天,他在大路上看到一家客店,他把它当作了堡垒。店门中站着两个妓女,他把她们当成名门闺秀。他又把店主当成了堡垒长官。他想起自己是个未受封的骑士,便要求“堡垒长官”给他封赠。这位店主看出堂吉诃德有点疯傻,便赶快满足了堂吉诃德的要求。店主叫一个男孩子点了蜡烛,又叫两个妓女跟着。他自己则拿了一本账簿,要堂吉诃德跪在他面前。然后,他对着账簿念念有词,在堂吉诃德颈窝上狠狠打了一掌,又用剑在他肩膀上使劲地拍了一下,然后由一个妓女给他挂上剑,另一个妓女给他套上马刺。封赠仪式便算完成了。堂吉诃德爬起来,谢了“长官”,满心喜悦。

第二天,他听从“长官”的劝告,决计回家一趟,因为他必须置办行装,还要找一个仆人。在一座林子里,他看到一个十五岁左右的牧童被绑在树上,主人一边骂他丢了羊,一边用皮带狠命地抽打他。堂吉诃德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上前搭救了牧童,并警告和恐吓了那富农一番。然后,他扬长而去。等堂吉诃德走远后,那位富农重又把孩子绑上,更加没命地抽打起他来。

堂吉诃德的朋友理发师和神甫,认为堂吉诃德的疯狂行为是受了骑士小说的毒害。他们在堂吉诃德的外甥女和女管家的协助下,搜查了堂吉诃德的藏书室,把其中大部分的骑士小说都扔到院子里,放火烧了。

堂吉诃德第二次出外当游侠是在十五天之后。他说服了一个又矮又胖、满脸胡子的农民桑丘·潘沙做他的仆从。堂吉诃德许诺将来封他做海岛总督。桑丘家里很穷,正想出去碰碰运气,加上当仆从是赚工钱的,便答应了。

他遇见的第一件事是郊野的三四十架风车。这是西班牙农民借用风力推转石磨,磨麦子和饲料的。堂吉诃德却把它们当作三四十个巨人,把风车的翅翼看成是巨人的胳膊,要向前厮杀。尽管桑丘大喊这是风车,要阻挡他,但堂吉诃德连理也不理。他向第一架风车扑去,用长枪刺进了风车的翅翼。刚好这时起了一阵风,那风车把他的长枪折成了几段,堂吉诃德连人带马被摔了出去。亏得桑丘上来搀扶,他才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当天,他们在林子里度过了倒霉的一夜。

第二天,堂吉诃德遇见了一帮行人,后面还有一辆马车,车上是一位要到塞维利亚去的贵妇人。堂吉诃德把走在前面的两个戴面罩、撑阳伞的修士当成劫持公主的强盗。他提起枪冲了上去。一个修士从骡背上吓得跌了下来,另一个落荒而逃。接着,他和贵妇人的仆从比斯盖人大战一场。结果他的剑击中了仆从的脑袋,车上的贵妇人便连忙恳求堂吉诃德宽宏大量,手下留情,饶了她仆从的生命。堂吉诃德痛快地答应了。这样,他便赢得了出游以来的第一次胜利。桑丘佩服得五体投地,以为跟随这样一位英勇的主人,不久他的总督的封赠就可以到手了。

他们到一家客栈歇息。堂吉诃德又把客栈看成是堡垒。晚上,他还把一个偷汉子的女仆,当作是钟情于他的“堡垒长官”的女儿。为此,他挨了女仆情人的一顿痛打。第二天,当堂吉诃德离开客栈时,因没付房钱,落在后面的桑丘被人家揪住了。他们把桑丘兜在床毯里,不停地向空中抛掷,像狂欢节耍狗那样耍他。堂吉诃德正要救他,可是店门却被关上了。他隔着一堵墙干看着,急得要命。直到人们气力使尽,才把桑丘放了。

后来堂吉诃德遇见一队被押送到海船上服苦役的犯人。他一一询问了他们被关押的原因,同情他们的遭遇,于是他杀散了押送的人,把犯人全放了。可是,他和其中一个最凶的犯人希内斯冲突起来,堂吉诃德要犯人把他行的善事,去报告给他的意中人杜尔西内妮,但希内斯不干。结果堂吉诃德挨了犯人一顿揍。他懊丧地对桑丘说:“对坏人行好事,就像往海里倒水。”为了躲避巡逻队的追究,堂吉诃德不敢走大路,他和桑丘走进了一座深山。在这里,他们遇见了一个叫卡迪纽的青年。卡迪纽因爱人陆莘达被花花公子堂费南铎夺走,悲观失望,躲进深山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堂吉诃德受了启发,决定自己也要为意中人受苦,在深山修炼。他打发桑丘回家去。这突如其来的决定使桑丘大为诧异,但他要改变主人的决定是根本不可能的。

于是桑丘便往回走。他在客店里遇见了同村的神甫和理发师。他把堂吉诃德入山修炼的事告诉了他们。他们便在一起商议如何把堂吉诃德弄回家。最后,他们定下一条计策:由理发师化装成落难的贵妇人,神甫化装成家丁,引堂吉诃德出山为贵妇人复仇,以达到骗他回家的目的。于是,桑丘便带路回去寻找堂吉诃德。在山里,他们首先遇见了那位失恋青年卡迪纽。接着,又遇见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多若泰。这是个从家里逃出来的年轻漂亮的女子。原来她受了花花公子堂费南铎的诱骗,堂费南铎先是答应要娶她,后来,他又看上了陆莘达,便把她抛弃了。神甫很同情她的遭遇,尤其是卡迪纽听到她提起堂费南铎和陆莘达的名字,更是怒火中烧。这时,神甫也把自己到山里来的目的及搭救堂吉诃德的事讲了出来,要他们一同寻找他的朋友。多若泰说扮演落难女子她更合适些。神甫和理发师听了都很高兴,便叫她扮成一位公主,伪称她的王国被奸贼篡夺了,请求堂吉诃德前去帮她复国。他们都扮作公主的随从。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他们在山里找到了堂吉诃德。堂吉诃德也满口答应了“公主”的请求,认为这是他作为一名骑士义不容辞的职责。于是他便离开了这座深山。

堂吉诃德一行借宿在一家旅店里。客店里来了一伙客人,押送着一个戴面罩的姑娘。这姑娘便是陆莘达。她被堂费南铎强迫结婚的那天,本想自杀,后因晕倒,堂费南铎在她身上搜到了刀子和绝命书,婚礼便没有进行下去。她被救醒后,逃进了修道院。可是,堂费南铎又把她找到了。现在,他正在从修道院中把她押解回家。多若泰认出了堂费南铎,便向前求情,要他成全陆莘达和卡迪纽的婚事。最初,堂费南铎不肯。后来,他禁不住众人一致的劝说,最后终于同意了。这样一来,堂费南铎和多若泰也言归于好了。

第二天,客人们要各自分开了。他们想了一个处置堂吉诃德的办法:半夜里,人们冲进他的住房,把他捆绑起来,装进一个木笼子里,然后把他放在牛车上,使他相信他已着魔了。然后,由神甫和理发师把他押送回家。就这样堂吉诃德结束了他的第二次游侠活动。

堂吉诃德第三次出游是在相隔一个月之后。女管家用了六百个鸡蛋把他的身体调养好了。他从邻居参孙·加尔拉斯果学士那里,打听到了萨拉果萨城要举行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的消息。他想到那里去赢得荣誉,便和桑丘暗暗商量了一阵子,又瞒着家人出游了。加尔拉斯果得知后,便化装成“镜子骑士”,在半路去拦截他。加尔拉斯果原想把堂吉诃德斗败后,使他回家。可是,加尔拉斯果的马绊了一跤,反而被堂吉诃德冲到马下。这一胜利使堂吉诃德得意非凡。他下决心“要使衰亡的骑士道重新振兴”,把“扶弱锄强,救危济贫”当作自己应尽的职责。

有一天,堂吉诃德在林子里遇到一对正在游猎的公爵夫妇。他们对堂吉诃德荒唐的事迹早有所闻。当他们知道眼前出现的就是堂吉诃德和他的仆从时,便想作弄他们一番。他们以隆重的迎接骑士的典礼,把堂吉诃德迎到自己的城堡。公爵夫人尤其喜欢桑丘有趣的谈吐,便专门寻他开心。他们在夜间举办了一个大型的游猎会。公爵夫妇暗中令仆从装扮成魔法师和堂吉诃德的意中人杜尔西内妮。魔法师把杜尔西内妮带到堂吉诃德面前,对堂吉诃德说,杜尔西内妮已着魔了,唯一解救办法是桑丘要承受三千三百鞭的鞭打,以惩罚桑丘曾欺骗主人,把一个过路的乡下女人说成是杜尔西内妮的过错。桑丘害怕鞭打,但他在主人的恳求下,只好答应了。不过,他提出一个条件:鞭打不能一下子兑现,这样他受不了,要在今后陆续偿清。公爵的总管又化装成“三尾裙伯爵夫人”,恳求堂吉诃德上天去和魔法师战斗,因为魔法师把她这样一个有身份的夫人和她的女仆都变成了满脸胡子的男人。堂吉诃德毅然答应了,但他担心上不了天。“伯爵夫人”说,他可以和他的仆从骑一匹神奇的木马去。

在公爵的花园里,堂吉诃德和桑丘被蒙上眼睛,坐在一只大木马上。公爵叫人抬来几只大风箱,朝着他们拼命鼓风,弄出各种声响,堂吉诃德凭自己的想像,以为正在空中飞行去和魔法师作战呢。然后,人们用亚麻点燃木马的尾巴。马肚子里装满了花炮之类,立即一阵噼噼啪啪的爆炸,把堂吉诃德和桑丘都抛跌在地上。堂吉诃德睁开眼,看到人们都伏在地下,他的长枪插在一张白羊皮纸上。上面写着上天对他功绩的褒扬,说他已解脱了伯爵夫人的苦难。公爵夫妇装得十分惊讶的样子,把这场闹剧扮演得像真的一样。

公爵夫妇为满足桑丘的宿愿,假装把他封作海岛总督,让他到自己的一块领地去上任。临行时,堂吉诃德郑重其事地对桑丘进行了一番训诫。要他“上应天意,下顺人情”,在任职内尽量实行“宽恕”,因为“仁爱比公正更光荣伟大”。交代他生活上要勤俭、朴素、清洁、不要贪睡。桑丘一一接受了,认为这些都是“金玉良言”。

桑丘带着陪同他的总管去上任。这位总管是受命来作弄他的。在桑丘到达那天,总管便布置了一批居民去告状。以各种难断的诉讼作难这位“总督大人”,但桑丘却把事情剖析得清清楚楚,决断得十分公正。这使人们大出所料。办完案,桑丘被送到一个富丽的官邸。饭厅里摆好了一桌供王公享用的盛宴。桑丘一进门,喇叭便“滴滴哒哒”地吹奏起来,四个小厮上来给他倒水洗手。桑丘又饥又累,入席便要用饭。他身旁站着一个手拿鲸鱼骨棍子的人,每当桑丘要动手去吃一盘菜时,他便把棍子迅速一指,上菜的小厮连忙上来把菜撤了下去。这样反复了十来遍,菜被撤光了,桑丘一口也没吃上。他气得直问,这是搞什么名堂·那拿鲸鱼骨棍子的人说,他是桑丘的医生,应当为他的健康负责。“总督大人”想吃的菜,正是他不能吃的。桑丘发火了,他说他做总督连饭菜都吃不上,这个官也不要了。人们见他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才让他取食面包和葡萄。

在任职期间,桑丘廉洁奉公,亲自制订法令,确定价格,不准贩卖粮食,严禁淫荡歌曲,把辖区治理得井井有条,无可挑剔。

最后,总管导演了一场“外敌”入侵的把戏。要桑丘穿着铠甲去打仗。那铠甲又窄又长,把桑丘折磨得半死。“外敌”平息后,桑丘感到做总督真是不容易。他说:“我生来不是做总督的料……一个人最好干自己的老本行”。于是,他弃官逃走了。他回到公爵住地,对公爵说:“我光着身子进去,如今还是个光身子;我没有吃亏,也没有沾便宜。我这个官当得好不好,那里有见证,可以让他们说。我解决了疑难,宣判了案件,却经常饿得要死……”

萨拉果萨城比武会逼近了。堂吉诃德主仆辞别公爵动身了。路上,他想去拦截一队斗牛群。结果真是惨不忍睹,堂吉诃德主仆都被牛群冲倒,还遭到践踏,差点送命。末了,来了个“白月骑士”,他指名要和堂吉诃德决斗,而且他们双方商定:谁输了,便让对方发落。结果“白月骑士”把堂吉诃德撞下马来,把他打败了。“白月骑士”罚他回家去,一年之内不准外出。原来这个“白月骑士”不是别人,正是同乡参孙·加尔拉斯果学士化装的。堂吉诃德不知就里,只好遵从约定,灰心丧气地往家走。在回家路上,桑丘在堂吉诃德的请求下偿清了三千三百鞭的鞭打,以便让杜尔西内妮脱离魔法。但他自个儿打自个儿,打得既轻,而且又作弊。他一面把鞭子抽在树干上,一面大叫,当作是打在自己的屁股上。

堂吉诃德回到家,发了高烧,一连躺了六天,起不了床。最后已奄奄一息了。终于,他理智清醒过来,对围在他身旁的家人和朋友说:“我以前成天整夜读那些骑士小说,读得神魂颠倒,现在觉得心里豁然开朗,明白清楚了。我现在知道那些书都是胡说八道,只是恨悔悟太迟。”他表示“对骑士小说已经深恶痛绝”了,叮嘱他的外甥女要“嫁个从未读过骑士小说的人”,否则便要取消给她的财产继承权,然后他就死了。

给孩子的启迪

《堂吉诃德》的主人公以骑士游侠的身份出现在孩子的眼前,对孩子构成了一定的吸引力,但《堂吉诃德》的价值却不在于此,更重要的是它使孩子在阅读之后初步了解了当时西班牙封建社会的现实,明白了即将灭亡的西班牙王国存在哪些矛盾,并从中体会出作者对劳苦大众的深切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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